劉觴不理會李諶,道:“小金金,你以後就是小灰灰的弟弟了,開心嗎?”
小灰灰又跑又跳的竄過去,用腦袋使勁拱著劉觴,不想讓劉觴理會小金金,似乎是怕失寵,不斷的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劉觴道:“看來小灰灰也很喜歡這個弟弟。”
李諶:“……”
李諶與遙輦津玉達成了共識,隻待契丹使團離開長安,返回北面去。
眼看著契丹使團返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逼近,契丹使者拿耶律延木根本沒有法子,什麽樣的絆子都使過了,只可惜沒有一個奏效的。
加之這些日子,自從打獵場回來,遙輦津玉開始消極怠工,並不配合使者的謀劃,契丹使者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殺死耶律延木,更是難上加難,比登天還難,簡直是癡人說夢!
契丹使者感覺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便離開了屋舍去找遙輦津玉。
遙輦津玉正在驛館的屋舍中,“嘭——”一聲巨響,使者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竟沒有敲門,也沒有任何支會。
遙輦津玉放下茶杯,目視著契丹使者,道:“使者這般急匆匆前來,連敲門這樣的禮數都顧不上,想必是有什麽急事兒?”
“遙輦大人!”使者道:“難道您忘了可汗的囑托麽?使團馬上便要返回,耶律延木卻活得好好兒的,若是讓耶律延木這個反賊回到部族,必然釀成大禍!”
遙輦津玉淡淡的道:“使者,我再問一遍,耶律延木當真是反臣麽?”
“怎麽,你在質疑可汗?!”使者呵斥道:“可汗的手書和信物你都看到了,你竟還在質疑可汗?”
“若是放在往日裡,我絕對不會質疑可汗。”遙輦津玉的眼神放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麽,道:“畢竟……可汗是我們整個部族的主心骨,若是有人質疑,部族豈不是亂套了?到時候吃苦的反而是子民。”
遙輦津玉說到這裡,收回目光,突然發問道:“使者乃是可汗的心腹,遙輦一直有一個疑問,藏在心底裡許多年,都不知該向何人求解,今日正好使者有空,不防幫遙輦解一解,可好?”
契丹使者沒能開口,遙輦津玉也沒有讓他開口的意思,兀自繼續道:“昔日裡遙輦雙腿健全,乃是繼承可汗的不二人選,但很不巧的是,因著一場狩獵,遙輦被突然跑出的猛獸襲擊,殘廢了雙腿,從此與可汗之位無緣……現在想一想,當年那場狩獵,也是如今的可汗提出來的。”
使者道:“遙輦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麽?”
遙輦津玉幽幽的道:“遙輦是想問一問,當年的猛獸,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在可汗的眼裡,如今的耶律延木,是不是與當年的遙輦一模一樣?就這般如鯁在喉麽?”
契丹使者眼目亂晃,道:“遙輦大人,您說的什麽,我完全聽不明白,遙輦大人怕是這些日子忙碌,多慮了罷?”
“是麽。”遙輦津玉輕笑一聲,轉頭道:“延木,你說為父有沒有多慮?”
踏踏踏——
伴隨著遙輦津玉的聲音,一串跫音響起,竟有人藏在屋舍的內室之中,男子闊步走出,站定在契丹是著面前。
“耶……耶、耶……”耶律延木?!契丹使者已經結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無錯,正是耶律延木!
契丹使者指著耶律延木,道:“遙輦大人,他、他怎麽會在此?”
耶律延木在此,那自己方才的話,豈不是都被他聽了去?且耶律延木在此,說明遙輦津玉與耶律延木已然聯手。
契丹使者嚇得汗毛倒豎,調頭便跑,遙輦津玉道:“延木,為父腿腳不方便,替為父將客人留下。”
啪!
耶律延木隨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抖手擲出,與此同時,契丹使者“啊——”慘叫一聲,狗吃屎一般撲在地上,流了一嘴血,竟吐出一顆大門牙來。
耶律延木大步走過去,一把拽起使者,使者嚇得三魂七魄出竅,大喊著:“救——救命啊!遙輦大人,救救我啊!”
耶律延木冷笑一聲,道:“怕了?也是,你應該怕我。”
他仿佛自言自語,繼續道:“我耶律延木行得端坐得正,忠心部族天地可鑒,聽說王庭出現叛軍,馬不停蹄的趕往救主,得來的卻是什麽下場?叛軍?原來在可汗心中,我才是叛軍!”
“耶律……耶律將軍!”使者求饒道:“放了小人、放了小人罷!小人也是聽命行事……”
耶律延木不屑:“你若是條硬漢,我還能考慮考慮饒過你的性命。”
“小人、小人真的只是聽命行事!一切都是可汗,可汗的命令,小人若是違背,必然會死於非命,耶律將軍饒了小人罷!”
遙輦津玉淡淡的道:“此人是可汗的心腹,焉知他不會找機會對可汗通風報信?若你我想要活著回到部族,看來……此人定不能活。”
“饒命!饒命啊!”契丹使者連聲大喊:“你們……你們若是殺了我,可汗聽說,也定會從中做文章,饒不了你們的!”
耶律延木道:“你倒是提醒了我們,下手……需要乾淨一些。”
遙輦津玉輕輕一笑,他生得溫文爾雅,頗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之姿,如今笑起來帶著一絲絲的薄涼之情,淡淡的道:“誰說是我們殺了你?使者在進獻猛虎之時,不幸被猛獸重傷,啃食的連肌骨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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