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猛虎,不是為自己一個人準備的,而是一石二鳥之計?
很顯然, 遙輦津玉也沒想到,老虎會來攻擊自己。
畢竟使者與遙輦津玉說好了,這老虎是為了除掉耶律延木準備的, 這是可汗的命令,誰都不能違背。
遙輦津玉身在輪車之上,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武藝了得之輩, 然而如今身體殘疾, 反應速度自然無法那般靈光, 老虎卻不管這些,憤怒的衝過來,嘶聲大吼,衝著遙輦津玉張開一嘴獠牙。
嘭——
耶律延木反應迅速,快速跑上前,一把抱住遙輦津玉,直接將人撲下輪車,“哐當——”巨響,輪車翻倒在地,被金絲老虎一把變成碎渣,木頭碎屑紛飛。
金絲老虎因為暴虐,不停的拍打啃咬著輪車。
遙輦津玉摔在地上,震驚的看著耶律延木,喃喃的道:“延木?”
他似乎沒想到耶律延木會來救自己,而且還是從虎口之下……
耶律延木來不及說這麽多,一把打橫抱起遙輦津玉,道:“快走!”
金絲老虎對他們緊追不舍,將輪車砸爛之後,狂怒的對耶律延木和遙輦津玉緊追不舍,神策軍舉起火把驅趕老虎,可是這頭老虎和旁的老虎不一樣,它已然被香料趨勢,一時間無法平息下來,竟然不怕火焰。
小灰灰看到老虎,立刻呲起牙來,趁著李諶不注意,登時衝了出去。
“小灰灰!”劉觴大喊,但是小灰灰頭也不回。
小灰灰衝到空場正中間,“嗷嗚!!”一聲大吼,那金絲老虎追在耶律延木後面緊追不舍,被小灰灰這麽一吼,竟然後退了兩步。
劉觴震驚的道:“我們小灰灰竟然不是窩裡橫,這三年長進了啊!”
李諶剛要說些什麽,便聽到“吼——”的怒吼聲。
金絲老虎被小灰灰喝退兩步之後,很快又恢復了暴怒,巨大的虎爪踏上,對著小灰灰張開血盆大口,震天動地的怒吼。
小灰灰:“……嗷嗚。”
小灰灰渾身的毛發一抖,登時夾起尾巴跑回來了。
劉觴:“……”什麽情況!
李諶無奈的揉著額角:“小灰灰還是窩裡橫的,咱們兒子懂得審時度勢,打不過便跑。”
劉觴:“……”
小灰灰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巨大的老虎怒吼著繼續衝向耶律延木與遙輦津玉,勢必要將他們撕成碎屑。
劉觴急中生智,突然大喊著:“快脫衣服!”
耶律延木與遙輦津玉都是一愣,劉觴著急大喊:“脫衣服啊!扔到篝火裡!”
耶律延木反應了過來,道:“香料!在義父的衣裳上,快退下!”
遙輦津玉並不是笨蛋,相反的很是聰敏,他也意識到了,老虎一直追著自己,無比暴怒,很顯然,自己的身上也塗了香料,但是什麽時候塗的,被什麽人塗的,他並沒有發覺。
耶律延木不由分手,唰唰兩下扒下遙輦津玉的外袍,一把扔向篝火。
呼——!!
火焰熊熊燃燒,仿佛一條巨大的火蛇衝天而起,經過焚燒,一股濃烈的香氣被激發出來,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歸為平靜,什麽味道也沒有了。
“吼——吼——吼……”
金絲老虎立刻放棄了追趕耶律延木與遙輦津玉,衝向篝火,圍著篝火嘶吼打轉兒,但因為動物的本能就是怕火,所以金絲老虎並不敢真的襲擊篝火,加之香味被焚燒之後,瞬間散去,消失的無影無蹤,老虎也慢慢穩定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暴怒。
金絲老虎的眼神平靜了下來,低沉的嗓音也變得有點蔫蔫兒的,後退了好幾步,遠離篝火,隨即低吼了兩聲,竟然趴在地上。
神策軍立刻上前,將老虎捕捉來。
契丹使者一看這場面,耶律延木根本沒有受傷,不只是耶律延木,就連遙輦津玉也好端端的,登時有些惋惜。
“外臣死罪!!外臣死罪!”
契丹使者趕緊跪下來請罪:“外臣本想將猛虎獻給陛下,哪知……哪知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諶冷冷一笑,道:“哦?你也自知是死罪?”
“陛下?!”契丹使者說什麽死罪,其實都是客套兩句,畢竟他是使者,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更別說現在是“和平年代”了,李諶總要有大國的氣量。
契丹使者就是知曉李諶不會動自己,才會假惺惺的跪下來說自己死罪,哪知道李諶如此實誠,竟真的順著他的話說。
李諶冷聲道:“猛虎失控,使者你難逃其咎,來人啊,先將使者請回屋舍,等朕仔仔細細的查明真相,看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麽隱情再說。”
“是!”
神策軍火速上前,架起契丹使者便走,契丹使者大喊著:“陛下!冤枉啊!外臣是無辜的!外臣也不知怎麽回事,陛下——”
李諶處理了契丹使者,劉觴轉頭一看,耶律延木受傷了,不過傷勢不是很嚴重,他的胳膊流了一些血,應該是方才營救遙輦津玉的時候劃傷的。
劉觴眼珠子一轉,突然“靈機一動”,高聲誇張的大喊著:“耶律將軍!耶律將軍!你怎麽了?別昏倒啊!耶律將軍失血過多昏倒了!”
耶律延木本人:“……”
耶律延木難得迷茫的看向劉觴,劉觴對他擠眉弄眼,也不知是不是兄弟之間的心靈感應,耶律延木終於明白過來,當即頭一歪裝作昏厥,直接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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