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正是!天子說的極是!”
契丹使者應和著,一個個乾笑來,不知情的人看了, 還以為這場面一度和諧呢。
李諶道:“既然如此,左右距離宴席已然不遠,耶律將軍便不要回到館驛去了, 在宮中歇息下來,一會子參加宴席。”
“多謝天子。”耶律延木拱起手來, 他知道, 契丹使團此次前來是帶著目的, 目的就是將自己置於死地, 倘或自己回了驛館,說不定會十足危險,如今天子將自己留在宮中,也算是一種保護了。
遙輦津玉始終木著一張臉,沒有多說什麽,隨著眾人一起告退,離開了紫宸殿。
等其他人全都離開,李諶不由輕笑一聲,道:“看來這個遙輦津玉與耶律延木之間,可不是簡單的師徒父子乾系。”
“啊?”劉觴後知後覺的的道:“怎麽不簡單?哦我知道了,耶律延木說過,遙輦特使要殺他!”
李諶無奈的搖頭:“阿觴哥哥就是遲鈍,你沒看出來?”
劉觴道:“看出來什麽?”
李諶道:“遙輦津玉的脖頸後面有吻痕,還是新鮮的。”
劉觴恍然大悟,捂住自己的嘴巴道:“昨兒個我們把遙輦特使灌醉了,在平康坊開了間房,就把他丟在那裡了,遙輦特使不會被什麽人給吃乾抹淨了吧!”
李諶幽幽的道:“不是什麽人,應該是耶律延木。”
“什麽!?”劉觴眼珠子狂轉:“他們不是師徒關系嗎?不是養父子關系嗎?”
李諶挑眉道:“要麽說阿觴你遲鈍,耶律延木的手背上有幾道抓痕。”
“抓痕……代表什麽?”劉觴追問。
李諶無奈的將自己的手臂撩開,他的手臂也有幾道與耶律延木酷似的抓痕,道:“看看,這是阿觴哥哥一激動給朕抓的。”
劉觴根本沒有注意,這麽一看,好像真的和耶律延木手背上的抓痕很是相似,耶律延木的手背上有新鮮的抓痕,而遙輦津玉的脖頸上有新鮮的吻痕,昨兒個耶律延木偷偷離開大明宮,還見過遙輦津玉,也就是說……
劉觴捂住嘴巴,震驚的睜大眼睛:“他們有一腿!”
李諶笑道:“阿觴你終於想明白了。”
“不得了不得了!”劉觴八卦的道:“原來我的便宜大哥,喜歡年下啊!還玩的這麽大!”
“年下?”這回輪到李諶不解了,道:“年下是什麽?”
遙輦津玉跟著使團離開紫宸殿,魚之舟親自走過來,領著耶律延木去偏殿下榻歇息,耶律延木微微一笑,道:“那延木便先告辭了,一會子宴席上,再給義父問禮。”
說罷,轉身施施然離開。
等耶律延木走遠,契丹使者才焦急的道:“耶律延木竟在大明宮裡,他被大唐的天子尋到,已經沒有什麽時間了!”
契丹使者壓低了聲音,催促遙輦津玉道:“殺了他,必須盡快殺了他!否則後患無窮!可汗的意思是,絕對不能讓他回到咱們的土地上,一定要在中原解決耶律延木。”
遙輦津玉眯了眯眼睛,淡淡的道:“敢問使者一句,王庭的叛亂,真的是耶律延木主使的麽?”
“遙輦大人,您在質疑什麽?”契丹使者道:“難道是質疑可汗的命令?”
“遙輦不敢。”遙輦津玉垂下眼簾。
契丹使者又道:“耶律延木仗著功高,手握兵權,肆意欺壓可汗,可汗這些年來什麽也沒有說,但耶律延木還是不知足,他想要推翻遙輦聯盟,自立為王,此等叛賊之心,豈能容忍?!遙輦大人,您也是遙輦聯盟的一員,你可知曉,一旦遙輦聯盟破碎,我族百姓將遭受何等的戰亂之苦?難道這是遙輦大人您想看到的麽?”
遙輦津玉再次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宴席就在大明宮中舉行,契丹使團也沒有出宮,歇息片刻便到了主辦宴席的大殿。
李諶換了一身衣裳,耶律延木已經到了,兩個人似乎在攀談著什麽。
劉觴進入大殿的時候,便看到他們二人其樂融融的場面,看起來仿佛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般,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乾系很親密似的。
但李諶一直很防備著耶律延木,覺得耶律延木會從自己身邊將劉觴搶走,從未這般親密過,劉觴有些奇怪,便走過去道:“陛下,耶律將軍,聊什麽這般開心?”
李諶和耶律延木都早到了一些,耶律延木本沒什麽可與李諶攀談的,不過李諶倒是有話與他說。
李諶主動坐在耶律延木身邊,從袖袍中拿出一隻小瓷瓶遞到耶律延木掌中,笑道:“昨夜耶律將軍匆忙趕回大明宮,想必……沒有為遙輦特使上藥罷?”
“上藥?”耶律延木道:“耶律不知陛下指的是什麽?”
李諶挑了挑眉,淡淡一笑:“明人面前便不要說暗話了,耶律將軍對遙輦特使的情誼,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昨兒個在平康坊,必然發生了什麽,今日遙輦特使精神不佳,看起來十足疲憊困頓,想必……你們也是第一次發生這般親密的乾系,遙輦特使身子骨也不是很健壯之人,若是不上藥,恐怕會有的難受。”
耶律延木眯了眯眼睛,握著手中的瓷瓶,本想交還給李諶,繼續裝傻充愣,可是一想到遙輦津玉疲憊痛苦的模樣,他又有些舍不得將瓷瓶交還給李諶。
李諶似乎明白他的感受,笑道:“放心,這是清涼消腫的軟膏,十足有效,阿觴平日裡便用這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