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李涵驚喜的道:“你是來看我的麽?”
“他不是來看你的,”一道聲音幽幽的道。
進入牢營的,不只有絳王李悟一個人,後面還跟著李諶和劉觴。
李涵戒備的看著李諶,道:“你來做什麽?”
李悟道:“涵兒,不得無禮,陛下是來親自放你出去的。”
“放我?”李涵道:“我觸怒了天顏,你會這麽好心放了我?”
劉觴解釋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他把吐蕃借道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切全都是李諶的計謀。
劉觴笑道:“其實劉禦史也沒有受傷,都是演給吐蕃使者看的。”
“那、那血……”李涵喃喃的問道。
劉觴自豪的拍了拍胸口,道:“那是雞血豬血!膳房多得是,我搞來的!”
李涵恍然大悟:“都是……都是騙人的?卻將我關在這種肮髒過的地方,關了這麽久!”
他氣憤的頭皮發麻,狠狠瞪了一眼李悟,抬手要打李悟,但手揚起來始終沒打下去,畢竟李悟身上有舊疾,若是被打一下子,正好牽動了病根怎麽辦?別看李涵身材瘦削高挑,但他始終是個練家子,還上過戰場。
李涵生怕自己沒輕沒重,咬咬牙,收回手來,反而惡毒的瞪著李諶,突然出手,雙手狠狠推了李諶一把,撞開李諶肩膀,率先出了牢房。
“你!”李諶被他推的踉蹌了兩步:“放肆!李涵,你敢推朕!”
李悟趕緊作禮道:“陛下,涵兒不是故意的,微臣替涵兒向陛下賠不是。”
李涵都走出去了,折返回來大聲道:“我就是故意的!”
劉觴看著他們,不由哈哈笑起來,道:“陛下,你弟弟好可愛哦,我也想要個弟弟!”
李諶黑著臉道:“可愛?阿觴你的眼光是不是有些問題,叫崔岑來給你看看眼睛罷。”
劉觴:“……”
李諶繳獲了吐蕃三萬精銳,吐蕃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和大唐叫板,已經灰溜溜的縮回了脖子去。
如此一來論功行賞,沒廬赤讚升遷神策軍左營指揮使,其余眾人各有封賞,劉觴也有賞賜,他終於從良醞署離開了,從一個小小的良醞署小吏,搖身一變,成為了戶部侍郎。
程熙之升遷戶部尚書,正好戶部侍郎空缺,戶部本以為會從郎中或者其他位置直升一個人,哪知道不是直升,竟然是空降!
從小吏變成侍郎,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震驚朝野,但如今的天子說一不二,加之剛剛繳獲了吐蕃三萬精兵,誰也不敢吱扭一聲。
劉觴今日在良醞署收拾了東西,便準備去中書門下報道了,他將所有的良醞署東西都交接給李涵,笑眯眯的道:“以後你便是良醞署令了。”
無錯,李涵也升遷了,他在牢房住了小一個月,旁人論功行賞,連升三級都打不住,李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然只是從副令升為良醞署令,分明便是李諶故意的。
李涵沒好氣的道:“當年本殿下在戶部那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的。”
李涵曾經在戶部做尚書,將戶部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的戶部尚書是程熙之。
李涵道:“戶部那些人,看人下菜碟,你一個小吏升遷成戶部侍郎,是我大唐開國以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你可要小心了!”
劉觴笑眯眯的道:“你關心我啊?關心我就直說嘛!”
“誰、”李涵反駁:“誰關心你?”
劉觴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被人欺負了去的。”
李涵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肩頭,道:“都說了,我不是關心你,你快點走,真礙眼!”
劉觴揮了揮手,便出了良醞署,往中書門下而去。
中書門下是大明宮中,“正經官員”辦公的地方,那自然是高大上的地方,其實以前身為宣徽使的劉觴經常來中書門下,一點子也不怯場。
他走進政事堂,戶部的官員都在上下的打量他,沒有一個主動搭話兒的,果然正如李涵所說,見人下菜碟。
“你來了!”就在此時,一個頗有精神頭的聲音朗聲道。
是程熙之!
自從一處賑災之後,程熙之對劉觴大有改觀,從政事堂內裡迎出來,熱情的道:“聽說你近日交接,沒想到交接的那麽快,今兒個便來述職了?”
劉觴道:“也沒什麽可交接的,畢竟在良醞署,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李涵在管。”
劉觴說的十足自豪,沒錯,他在良醞署啥也不會,就是個甩手掌櫃。
程熙之道:“良醞署那個地方,就不適合你,但是我這裡不一樣,你肯定適合這裡!上次賑災的時候,咱們合作便不錯,你做這個侍郎,我肯定放心。”
程熙之將他引到席位上:“以後這便是你的席位。”
戶部的部員們一看,尚書大人對新來的器重有嘉,眾人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始恭維劉觴。
程熙之道:“今日是你升遷的大喜日子,怎麽樣,出去喝一杯?”
自古以來,這上任之後喝兩杯的習慣是改不了的,在現代也是,但凡進了公司,不和同事們喝兩杯那是搞不好關系的,劉觴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劉觴沒有拒絕,道:“好啊。”
部員們一看,也全都應和下來,準備散了班之後一起去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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