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郭鬱臣擒拿沒廬赤讚有功, 所以李諶準許他放假, 去月燈閣參加櫻桃宴,沒成想郭鬱臣今日與劉光一起來了?
劉觴摸著下巴,有貓膩有貓膩,阿爹竟然與小郭將軍一起逛街。
“他們過來了,快、快躲躲!”劉觴拽了拽李諶。
李諶道:“躲什麽?左右樞密使與郭將軍都是自己人。”
李諶現在與劉氏結盟,而郭鬱臣是個憨厚之人,就算被發現自己是偷偷出宮的,這二人也不會出賣自己。
劉觴卻著急:“我現在穿著女裝呢!”
劉觴一身女服,可不想被阿爹發現,若是發現了,豈不是丟臉?還有小郭將軍,劉觴覺得,此時知曉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天知地知,自己知小奶狗知,再無他人!
不,劉觴突然有些泄氣,魚之舟也知道了……
劉觴拉住李諶的手掌,拽著他往攤子人多的地方躲避,李諶低頭看了看二人緊握的十指,不由一笑,也就由得他,沒有多說什麽。
劉觴雖然聰明,但是對於感情的事情向來木訥,也沒注意自己與李諶十指相扣,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劉光和郭鬱臣身上,見他們走遠,狠狠松了一口氣。
“陛下,”劉觴道:“咱們快去月燈閣吧!”
李諶心情甚好,道:“好,走罷。”
月燈閣前有一片巨大的廣場,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早早預約出去,為新科放榜後的櫻桃宴做準備。
櫻桃宴上不只是要品鑒櫻桃,還會有新科進士們前來打馬球,到時候名門雲集,權貴顯赫,尤其是在娛樂的氣氛中,自然是結交攀附最好的機會。
尤其這月燈閣什麽人都可以來,並沒有太多限制,所以每年前來月燈閣參加櫻桃宴的人,那是數不勝數,往往是這一年裡最熱鬧的時候。
劉觴和李諶來到月燈閣門口,果不其然,人頭攢動,李諶又趁機抓住劉觴的手,還摟著劉觴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裡攬,故意往劉觴耳畔吹了一口氣,笑道:“觴兒,這人太多了,小心些別走散了。”
劉觴蹭了蹭自己的耳朵,距離實在太緊了,總覺得怪怪的,但周圍的人也的確很多,如果不拉著很可能走散。
兩個人進入月燈閣,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剛一坐下來便聽到有人喊著:
“快看,是新科狀元!”
“那就是竇扶風的兒子?”
“他就是巨賈竇扶風的兒子?看起來也就一般般罷!”
劉觴立刻抻著脖子去看,果然看到了方才擺攤的小奶狗!
竇悅還是方才那一身白衫,身上滾著暗紋金線,將低調的奢華發揮的淋漓盡致,身材並不高大,甚至有些許的瘦小,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給人奶呼呼的感覺。
他肩頭甚至還背著一隻包袱,劉觴猜測這包袱裡應該是剛才擺攤沒賣出去的木雕。
畢竟月燈閣前的攤位賣的都是一些長安的特色,要不然就是各種小吃零嘴兒,而竇悅賣的只是木雕,看起來其貌不揚的,攤位也不明顯,除了劉觴和李諶買走了一大推,壓根兒沒有其他的顧客。
竇悅走進來,因為是新科狀元,立刻受到了眾人的注目,他似乎被嚇到了,縮了縮雙肩,緊了緊自己的包袱,溫溫吞吞的走進來,垂著頭,也不敢去看大家。
用現在的話說,應該是有些社恐……
劉觴笑道:“是那個竇悅,真是有緣。”
“這能是什麽緣分?”李諶不屑的反駁:“新科進士今日都會來月燈閣打毯,這是每年不成文的規定,竇悅在外面擺攤,想必也是因為要過來打毯。”
劉觴點點頭,說的也是,於是更加興奮,拍手道:“那一會兒我是不是可以看到竇悅打毯了?”
李諶一聽,心中酸溜溜的,道:“打毯有什麽新鮮?往日裡朕在宮中,不是也打過毯?你也瞧見過,不要這般沒見過世面。”
劉觴撇了撇嘴,心想的確,往日裡只是在宮中見過你打毯,皇帝打毯神策軍都故意讓著,沒見過真實的打毯。
一會兒打毯便要開始,現在這段時間,正在組建雙方隊伍。因為今日來月燈閣的人很多,變數很大,所以歷來打毯的隊伍,也都是臨時自由組建的,除了新科進士們會上陣之外,還另有名額,誰想一展身手都可以。
且打毯可是大唐最流行的運動,十分時髦,若是打毯打得好,說不定也可以結交一票權貴,因此在每年月燈閣的櫻桃宴上,打毯的人都是搶破腦袋的。
“哇!”劉觴眼眸亮晶晶的盯著那些申請打毯的人,驚喜的道:“那個好高哦……那個腿好長!那個那個,還有那個,好壯哦!渾身都是肌肉的樣子!”
李諶:“……”
李諶心酸,朕不高麽?朕的腿不長麽?朕難道不健壯麽?
這樣不行,朕本是要腐蝕劉觴的,若是叫劉觴見異思遷,可如何是好?必須將劉觴的這些小心思扼殺在心竅中。
李諶眼眸一轉,便笑道:“觴兒,你在這裡坐著品鑒櫻桃,為夫前去打毯,如何?”
劉觴驚訝,壓低聲音道:“陛下,您要去打毯?這……不妥吧?”
這裡魚龍混雜,大家也不知道李諶是皇帝,自然不會讓著他,運動比賽難免磕磕碰碰,若真是磕到了如何是好?最後還不是自己的事兒?
李諶卻道:“無妨,只是玩玩兒罷了,沒什麽不妥的。你放心好了,為夫的技術,你還不清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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