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之舟:“……”
“好,就讓他走, ”李諶賭氣道:“朕也不想見他。”
魚之舟:“……”
劉觴被轟出來,按照他多年上班的經驗來說,千萬不要在領導氣頭上去觸霉頭, 這樣拱火反而會更倒霉的,所以劉觴立刻離開了紫宸殿。
他哪裡知道, 這個領導, 和以前的領導都不太一樣。
劉觴其實沒有收郭貴妃的銀錢, 只不過天子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誰讓劉觴平日裡太愛錢了呢?
郭氏的確求劉觴給自己美言幾句,但是劉觴深知,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太皇太后,天子只是將郭氏攆出宮去,已然是手下留情,不可能再寬大處理。
劉觴這個人雖然愛財,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樣的道理他還是懂得,若是拿了郭氏的錢財,自己辦不成事兒,豈不是令人詬病?因此劉觴根本沒有拿銀錢,恨不能掰著自己的脖子,不讓自己去看那些金燦燦的金子!
劉觴歎了口氣,只能回了宣徽院,第二日再去請安。
第二日一大早,劉觴很早便起身,準備去給頂頭上司請安。
他到了紫宸殿門口,紫宸殿大門緊閉,魚之舟站在外面伺候著,對劉觴尷尬的一笑,道:“宣徽使,陛下……說不想見您。”
劉觴驚訝,一整天了,氣兒還沒消呢?看來這次青春期犯病很嚴重。
劉觴心想,那算了,明日再來,左右今天也沒有什麽要緊事,不需要呈稟。
他對魚之舟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離開。
“哎!”魚之舟攔住他,道:“宣徽使!”
“嗯?”劉觴奇怪道:“小魚公公,可是有什麽事兒?”
魚之舟也不好明說,昨天他離開之後,天子就一直找他,見到劉觴早就走了,非常賭氣,今兒個又說不見,可是魚之舟心裡清楚,陛下只是一時賭氣,說不定一會子就要見宣徽使,若是宣徽使又走了,豈不是更加賭氣?
魚之舟又知曉,陛下是愛面子的,倘或自己把陛下想要見宣徽使的事情,告訴了宣徽使,陛下一旦得知,必然又是一番賭氣。
因此魚之舟很委婉的道:“宣徽使,要不然……您再等一等,一會子陛下說不定心情好了,便想見您了?”
劉觴心想,也行,反正自己沒事兒乾,站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
劉觴笑道:“那我就在這兒,陪小魚公公說說話吧!”
魚之舟心裡松了口氣,希望能稍微調停一些陛下與宣徽使的矛盾,且是單方面的矛盾……
哪知就在此時,宣徽院的小太監跑過來,急匆匆的道:“宣徽使,院中有一些著急的文書,需要您過目蓋印。”
“這麽著急?”劉觴問道。
“誰說不是呢宣徽使!都是那幫子懶惰的小太監,將這般重要的文書,壓在了雜物下面兒,這都是三天前應該交上去的文書了,中書門下催得緊呢!”
劉觴點頭道:“行吧,那我隨你回去。”
魚之舟:“……”
魚之舟也沒有話可以挽留劉觴了,眼睜睜看著劉觴與小太監一道離開了紫宸殿,很快沒了蹤影。
劉觴前腳走,魚之舟後腳就被叫進殿中。
李諶裝作不甚很在意的用金鉗子撥弄著香灰,幽幽的道:“今兒個外面風大,要不然……叫宣徽使進來罷。”
“陛下……”魚之舟十足為難:“宣徽院方才有急件需要處理……宣徽使暫時回去了。”
“什麽?!”李諶氣得把金鉗子插在香爐裡,惡狠狠的剁了好幾下:“又走了?宣徽院的什麽公務,比朕還重要?”
魚之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要不然……小臣將宣徽使叫回來。”
“不必,”李諶冷酷的拒絕:“他既然不想見朕,朕也不想見他。”
魚之舟:“……”小臣夾在中間,這是造了什麽孽!
劉觴一連請安三天,天子都不見他,似乎是氣急了,劉觴也沒有法子,正好趕上今天休沐,便出宮去散散心。
劉觴漫無目的的走在長安街市,正好路過月燈樓,只不過他正在思忖著天子的事情,並沒有注意什麽。
“哎!宣徽使!”
“阿觴兄弟!”
“哎——阿觴兄弟!!”
孟簪纓坐在月燈樓的二樓雅間,臨窗飲酒,一低頭,正好看到了劉觴,劉觴魂不守舍,也不知道聽沒聽到自己的喊聲。
孟簪纓乾脆拿起桌案上的一顆櫻桃,順著二樓扔下來。
“啊!”劉觴被砸了腦袋,雖然不是很重,但他在想事情,被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抬頭去看。
“孟郎君?”
“阿觴兄弟!是我是我!”孟簪纓使勁揮手,又對他招手:“上來啊!上來啊!咱們一起飲酒!”
孟簪纓盛情邀請,劉觴左右也閑著沒事兒,乾脆提起繡裳衣擺,上了月燈樓二樓,跑堂的識得他,殷勤的引著劉觴進了雅座。
孟簪纓道:“真巧啊阿觴兄弟,在這兒都能遇到你?”
劉觴道:“是挺巧的,孟郎君沒回去嗎?一直留在長安?”
孟簪纓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請恩公給我治病麽?所以在長安多逗留幾日,再者說了,這邊兒我也有生意,也不算是懶怠。”
他說著,給劉觴滿上酒水,道:“快嘗嘗!這可是好東西!你聞聞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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