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難不成還能憑空長出蛋來!
日落之後,街坊已經開始點燈,長安繁華,尤其是東市附近,更是繁華得猶如白晝。
劉觴道:“你要帶我來的就是東市?”
“如何可能?”孟簪纓道:“這東市有什麽看頭?再者說了,阿觴兄弟你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呢,我一個外來的,帶你逛東市,這不是很奇怪麽?”
“那是……?”劉觴更加奇怪。
“這邊走。”孟簪纓拉著他,從東市穿行,一路向西,很快就進入了相鄰的街坊。
長安城被劃分成為大大小小的街坊,每一個街坊都有高高的圍牆阻隔,牆上開著門,圍牆之內就是坊內,圍牆之外就是坊外。宵禁之時,隻禁止在坊外遊蕩,但是並不禁止在坊內的活動。
也就是說,其實唐人還是有夜生活的,只要進入坊內,在坊內過夜,宵禁之時不瞎串門兒,是不會被隨便扣押的。
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從坊間大門傳來,劉觴下意識的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阿嚏——這裡……怎麽這麽香?”
孟簪纓看著他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道:“阿觴兄弟,你可是真的沒見過世面了!”
過了街坊的大門,眼前的坊內雖沒有東市那般繁華如晝,但亦人山人海,不止如此,樓牌林立,說一句人頭攢動也不為過。
而且,劉觴稍微一觀察,這裡的行人,竟是男女參半?這和其他街坊很不一樣,其他街坊多半是男子行走,女子雖不罕見,但也算是少見。
“這是……”
孟簪纓打斷了劉觴的驚訝,笑道:“這裡可是男子的溫柔鄉,夜間的消金窟!”
劉觴抬頭一看街坊的牌匾,道:“平康坊?”
劉觴萬萬沒想到,孟簪纓請他喝完壯陽酒之後,竟然請他來逛長安城赫赫有名的青樓一條街!
這平康坊可是長安有名的妓院街坊,很多歌舞坊,還有青樓全都在平康坊聚集,儼然發展成為了一條產業鏈。
如今這個年代,並沒有條例禁止官員狎妓,不只是不禁止,還相當的“鼓勵”,因著這條產業帶來的利益十足巨大,是所有人都無法割舍的經濟來源。
劉觴頭皮發麻,低聲道:“孟郎君你怎麽想的,你帶我一個太監來逛青樓?”
孟簪纓擺手道:“阿觴兄弟,無妨無妨,不要妄自菲薄,你看看我,恩公不是照樣把我治好了?再加上那翻倍大補的藥酒,咱們今兒個就在這裡驗證驗證,我可是要大展雄威的!”
劉觴:“……”
劉觴要跑,孟簪纓抓住他,道:“阿觴郎君,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便隨我進去!”
劉觴乾笑:“孟郎君您說笑了,我是個太監。”
“誒,你又妄自菲薄了!”孟簪纓道:“而且這青樓,其實也並非坊間傳聞的那般不堪,就跟大明宮中的教坊差不多,你若是不想做那種事情,聽聽曲兒,解解悶兒也是好的,而且這都快宵禁了,一定然是無法趕回大明宮,若是亂跑,不怕被郭將軍撞見,扣起來?”
孟簪纓還真說對了,郭鬱臣可不是省油的燈,看到任何觸犯宵禁之人,都會毫不留情的扣起來,劉觴覺得自己也不能讓小郭將軍法外開恩。
“走罷走罷!”孟簪纓死拉活拽,雄心勃勃的道:“咱們一血二十年的前恥,來大乾一番罷!”
“孟郎君,孟郎君……”劉觴阻止不了。
孟簪纓笑道:“沒想到阿觴兄弟臉皮子這麽薄,無妨,今兒個我帶你去一間較為靦腆的歌舞坊。”
他熟門熟路的走到一間歌舞坊門口,道:“這裡頭的姑娘,都十分羞澀靦腆,可是整條街上最端莊溫婉的,你若是不想,她們絕對不會生撲,還會與你說說話,解解悶兒,可是最為貼心的解語花呢!”
“哎呦——”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從歌舞坊中迎出來,抖著自己的紗衫與鬢發:“這不是孟郎君麽?好久不來了!”
孟簪纓與那女子十分熟悉,笑的很是熱絡:“這不是要做生意,總是走南闖北的麽?一到了長安,立刻想到這裡了!”
“真是難為孟郎君還想著咱們,快請進,快請進!”
女子拉這孟簪纓,孟簪纓拉著劉觴,串糖葫蘆一樣拽進了歌舞坊中。
孟簪纓繞著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道:“今兒個我帶了友人來,給我找七八個頂好的娘子!”
“七八個?”劉觴懷疑的上下打量孟簪纓,也不知道他的隱疾到底大好了沒有,竟然如此“饑渴”?
“哎呦哎呦!那敢情好!”女子笑道:“孟郎君您等等,馬上給您將娘子們找來!”
孟簪纓囑咐道:“要溫婉靦腆一點兒的,我這兄弟可是頭一次來,記得別把那些如狼似虎的放出來,嚇壞了我兄弟。”
“那是那是!”女子笑道:“這位郎君您頭一次來,咱們這兒的規矩您可能不知曉,無妨的!我們這兒的娘子,可乖巧著呢,你若是想聽曲兒,她們就給你彈琴吹曲兒,您若是想作畫,她們便為您研墨鎮尺,您如是……嘻嘻嘻,想要春風一度,那也是可以的!”
劉觴:“……”
劉觴乾笑兩個,道:“別找太多了,一兩個就夠了,要不然一個吧?”一個不要也是可以的!
“誒?”孟簪纓道:“今兒個我孟簪纓出錢,阿觴兄弟你盡管放心,只需盡情,旁的別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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