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架之中,劉觴與李諶都有些意亂情迷,哪想到郭鬱臣的大嗓門衝天,嚇得劉觴一個激靈,猛地伸手推出去。
哐!!
李諶沒有防備,向後一跌,重重的坐倒在地上。
“嘶……”
車駕外面的郭鬱臣都聽到了動靜,驚訝的道:“陛下?!陛下您可有事?”
“無……妨……”李諶艱難的從車駕地上爬起來,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郭鬱臣這個愣頭青,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打擾朕的好事兒!
嘩啦!李諶將車簾子打起來,瞪著郭鬱臣道:“誰暈車?朕好得很!不需要扎營,按照計劃趕路!”
郭鬱臣:“……是。”
天色黃昏之時,隊伍停歇下來,找了一塊平坦之地快速扎營。
李諶看到這塊地如此開闊,正適合在野外打馬球,一瞬間動了心技癢難耐,他自從重生以來,都不怎麽打馬球,生怕像上輩子一樣玩物喪志,一直克制著自己,今日倒是有些蠢蠢欲動。
劉觴看到李諶這個樣子,立刻便明白了,這麽多年的社畜不是白當的。
劉觴笑道:“陛下,既然是出來遊山玩水,也不必太緊張,若是太嚴苛了,反而讓太皇太后起了疑心,打打球,也是好的。”
李諶笑道:“還是阿觴了解朕的心思,那就吩咐下去,朕要親自上場,和神策軍較量較量!”
天子與神策軍打馬球,這是常有的事兒,神策軍一個個都是好手,每日鍛煉,不可松懈,就是為了和天子打球。
很快就有人收拾了野外的空場,牽來馬匹,準備打球。
李諶道:“阿觴,朕記得你打得最好,今兒個你也來過過癮,與朕一組?”
劉觴乾笑,天子你的馬甲掉了,我的馬甲還好端端的,一打球豈不是自己撕下了馬甲?
劉觴道:“這個……陛下,其實小臣這一路有些疲累,所以……”
“你累了?”李諶擔心的道:“怎麽不早說,你若是早說,便早些扎營下來,阿觴你若是累,便直接告訴朕,不必強撐著。”
劉觴就坡下驢的道:“多謝陛下關懷,小臣真是慚愧,叨擾了陛下雅興。”
“無妨的。”李諶很貼心,道:“既然如此,你便看著朕打球。”
兩隊開始分組,神策軍都想與天子一組,這可是預定的勝利組,畢竟了,誰敢贏了天子?不都要適當放水,還要令天子玩的盡興嘛。
劉觴看到沒廬赤讚,拽了拽他,道:“沒廬特使,你不上去玩玩?”
沒廬赤讚搖頭:“不了,上次贏了么弟,他似乎因此不歡心。”
劉觴:“……”
劉觴頭疼:“小魚公公是因為你贏了他不歡心麽?”
“那是為何?”
劉觴恨鐵不成鋼的道:“是因為你腦子有問題!小魚公公不與你說話,你就讓他一個球都碰不到,你要是魚之舟,你不生氣?”
沒廬赤讚想了想,道:“若是我一個球也打不進去,的確會生氣。”
“是吧!”劉觴低聲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一會兒你和小魚公公還在對立組,你就給他放放水,小魚公公多進幾個球,一開心就好了。”
沒廬赤讚點點頭,拱手道:“多謝宣徽使!”
劉觴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廬將軍,我能幫你的,言盡於此,往後還要看你的悟性了。”
沒廬赤讚也報名了這次打球,李諶不知道沒廬赤讚想要放水,他上次看到了沒廬赤讚的球技,這樣的技術,在大唐也很少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諶便道:“沒廬將軍,與朕一隊,如何?”
沒廬赤讚看了一眼魚之舟,魚之舟正好在另外一隊,便點點頭,乾脆的道:“好。”
比賽開始,兩隊二十人快速策馬狂奔。
沒廬赤讚拉著馬韁繩,目光緊緊盯著魚之舟,現在是天子李諶持球,一路暢通無阻,所向披靡,凡是遇到的對手,不是沒有李諶厲害,就是故意讓著李諶。
眼看著李諶持球跑了很遠,他猛地一擊,大喊著:“沒廬赤讚!”
李諶把球傳給了沒廬赤讚,沒廬赤讚的位置絕佳,只要一揮杖,絕對進球。
然而……
木球滾滾的來到沒廬赤讚的馬蹄之下,沒廬赤讚揮起新月杖,啪——
李諶立刻高聲大喊:“沒廬赤讚!你打反了!”
好不容易要進門的木球,一下被沒廬赤讚打出去,準確無誤的飛到了魚之舟的杖下。
魚之舟一愣,眼看著球滾過來,也沒有遲疑,立刻傳球,將木球帶離,衝著對方球門策馬狂奔而去。
劉觴:“……”意外意外,讓沒廬赤讚放水,也不是這麽放水的,一定是意外。
緊跟著,第二次意外發生了。
沒廬赤讚一個漂亮的揮杖,“嘭——”木球再一次送到了魚之舟面前。
然後是第三次。
這次更加過分,沒廬赤讚一個漂亮的揮杖,“嘭——”木球直接飛入了自己家的球門,都不需要魚之舟再傳球。
接下來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沒廬赤讚直接、間接的給魚之舟的隊伍進球攏共八個!
“沒、廬、赤、讚!”
李諶一字一頓的道:“你到底怎麽回事?那邊是咱們的球門,為什麽往自家球門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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