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部員奇怪,大掌櫃的人為什麽會問這些?但是冰涼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掌心,他也不敢執拗,被嚇得怕了,連聲道:“還有還有……我也不知具體還有多少,我只知道身邊幾個人……”
禮部李涵的部員一共三人,工部竇悅的部員,除去眼前的王大人,還有一人,還有大理寺、太仆寺、鴻臚寺等等的部員,簡直數不勝數,光是王大人記得的,就還能數出七八個來。
劉觴全都記下來,將這些名單留底兒。
“什麽人在那裡!?”
一聲斷喝,劉觴連忙道:“壞了!”
孟簪纓道:“怎麽了?”
“我忘了今天是小郭將軍值夜!”
孟簪纓低聲道:“小郭將軍?就是那個郭鬱臣?你熟人兒啊,那還怕什麽?”
“當然怕!”劉觴道:“你知道小郭將軍有個外號叫什麽嗎?”
孟簪纓不以為然,總不能叫金槍大郎君罷?
劉觴道:“他叫‘扣起來’!”
“啊?”孟簪纓迷茫。
劉觴道:“還不快跑!別被他抓住!”
孟簪纓指著那王大人道:“他怎麽辦?”
“打暈!”劉觴惡狠狠的道。
打手大漢一把打暈了工部部員,郭鬱臣帶著神策軍已經快要趕過來,燈火幽幽照亮。
劉觴連忙道:“快跑!分開跑,別被抓住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孟簪纓一看,這什麽亂七八糟,不過眼看著郭鬱臣要抓過來,也是拔腿就跑。
劉觴很有經驗,順著永興坊的街巷一直往上跑,穿過光宅坊,很快就到了大明宮門口,一路來到右銀台門附近,扒著高高的圍牆往裡爬。
“嘿呦……”劉觴扒著圍牆,好不容易爬上來,順著圍牆又往下爬,俗話說了,小耗子上燈台,上得去下不來。
這上牆容易下牆難,劉觴往下爬的時候突然覺得,實在太高了,自己若是掉下去,絕對摔成肉餅。
他扒著牆面不上不的,整個人吊在半空,一條腿架在牆頭,一條腿懸空踩了幾下,根本沒有助力點,實在難辦。
就在此時……
“呵呵……”一聲輕笑傳來。
劉觴低頭一看,驚喜的睜大眼睛:“陛下!”
竟然是李諶!
劉觴仿佛見了親人,熱情的道:“陛下,陛下快幫我一把,讓小臣下去。”
李諶仰頭,看著掛在牆上的劉觴,春衫單薄,加之宣徽使的繡裳奢華柔軟,綢緞的面子在昏暗中泛著夜光,配合著劉觴兩腿岔開的動作,綢緞的波光粼粼,完美的包裹著劉觴的挺翹臀部,這般仰頭看著,莫名覺得十分旖旎,令人口渴。
李諶並不著急,欣賞著美景,道:“咦?這是何人,一隻小老鼠?”
劉觴聽他調侃自己,連忙道:“陛下,我抱不住了,要掉下去的,這麽高的距離,會摔成肉餅的!”
李諶卻道:“你放心,阿觴你若是真的摔下來,朕接著你。”
劉觴:“……”這小奶狗果然是假的奶!
劉觴又蹬了兩下腿,心說求人不如求己,但他高估了自己,還是無法從牆上下來。
他稍微一蹬,繡裳勾勒的臀型更加完美挺翹,李諶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你別亂動,萬一真摔下來?朕抱你下來。”
他說著,突然一個縱身,直接翻身上了牆頭,動作十分輕巧,然後伸手摟住劉觴,故意把手往下放了放,正好放在那心心念念,波光粼粼的繡裳之上。
劉觴根本沒有注意,被李諶抱著,就老老實實的勾住他的脖頸,十足的乖巧,李諶一個縱身,直接帶著他跳下牆頭,穩穩落地。
李諶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將劉觴放下來,笑道:“你說說你,怎麽還大半夜的爬牆?若是朕沒看到,你就這麽掛一晚上,等明個兒一早,你就要風幹了!”
劉觴:“……”假奶狗吐槽我!
劉觴不服氣的道:“都是……都是意外!都怪小郭將軍,突然殺出來,真是宵禁的克星!小臣本打算辦完大事兒,就到孟郎君的宅邸中休息一晚上,明日再進宮的,哪裡知道突然碰到了小郭將軍。”
李諶挑眉:“孟簪纓呢?”
劉觴道:“我們分開跑,這樣目標小一些,他應該跑了吧。”
“那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神策軍牢營中……
“起來了起來了!”獄卒走進來,不耐煩的道:“有人贖你出去了!”
孟簪纓蜷縮在牢房中,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來,他的鬢發上還插著幾根稻草,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意氣風發風流倜儻?完全就是個小可憐兒。
昨日晚上,劉觴與孟簪纓分開跑,哪知道孟簪纓根本沒有經驗,跑了一圈之後有些路癡,直接跑回了郭鬱臣的“懷中”。
郭鬱臣見他有些眼熟,但素來鐵面無私,從來不徇私情,於是下令將孟簪纓扣起來,關入牢獄。
孟簪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在陰冷潮濕的牢獄中蜷縮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沒想到有人來贖自己了。
孟簪纓還以為是劉觴良心發現,一抬頭,竟然看到了崔岑!
“恩公!”孟簪纓大喊一聲,隔著牢房的柵欄一把抱住崔岑,苦哈哈的道:“恩公,你怎麽來了……我、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