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變成殘廢,”白衣男子幽幽的道:“隻管自己起針,興許也只是大出血,除了半條性命,與這位小兄弟一般等死罷了。”
孟簪纓慫了,手指已經摸到了銀針,卻不敢動彈,繼續手舞足蹈,雙手合十使勁拜了拜。
男子長身而起,慢悠悠的走過來,他的動作仿佛是慢動作,一點點映入眾人的眼簾,本以為他病弱羸弱,哪知那男子站起身來,竟與李諶差不多高矮,比劉觴整整高出一個頭,比孟簪纓也高了不少。
男子白皙的手掌在孟簪纓脖頸一扶,“嗬!”孟簪纓一口咳嗽出來,使勁喘氣,反覆試探發音:“啊!啊……啊——我、我能說話了!我能說話了!”
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孟簪纓,淡淡的對劉觴道:“如何,我的醫術,你們也看到了,可能醫治他?”
劉觴欣喜非常,看起來這男子是個醫師,而且擅長針灸,這裡雖沒有止血藥,但說不定他能救李諶。
劉觴立刻道:“還請這位先生,救一救我的弟親。”
“哦?”男子側目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李諶,幽幽的道:“你們……當真是兄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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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腎虧不舉
扈行禦營之中。
“太皇太后, ”郭氏之人拱手道:“樞密使劉光已經押解,還請太皇太后發落。”
太皇太后懶懶的揉著自己額角,道:“押進來。”
“是!”
“走, 進去!”
兩個士兵押解著樞密使劉光, 不斷推搡,走入幕府大帳之中。
太皇太后坐在幕府最上首的座位上,瞥斜了一眼劉光, 道:“劉光, 你可知罪?”
劉光眯著眼睛道:“小臣不知太皇太后的意思。”
“不知?”太皇太后道:“扈行禦營闖入馬賊,有人檢舉,是你, 樞密使劉光勾結馬賊,欲圖謀害天子!”
劉光冷笑一聲,道:“馬匪闖入禦營, 簡直就是笑話, 若是沒有內賊接應, 的確不可能闖入禦營,但太皇太后心裡頭最清楚,小臣並非這個內賊, 內賊……另有其人!”
“你什麽意思?”太皇太后質問:“你難不成還懷疑老身?”
“太皇太后,”劉光冷笑:“您老人家這些天一直以鳳體抱恙為由,耽誤扈行行程, 若不是太皇太后昨日身子又抱恙,執意將禦營扎在這蘆葦之地, 馬匪又如何能利用有毒的蘆葦來偷襲禦營呢?”
太皇太后道:“老身上了年紀, 身子自然不好, 這也無可厚非, 隻怪那些馬匪太過狡猾!若是依老身來看,樞密使劉光熟悉扈行行程,你才是那個夥同馬匪的內賊罷!”
劉光面容平靜,笑道:“太皇太后今日是執意要將屎盆子,扣在小臣頭上了?”
太皇太后聽他說的粗鄙,氣怒道:“劉光!你以為自己還是往日裡那個風光無限的樞密使嗎?今日天子不在這裡,看還有誰給你撐腰?老身說你夥同馬匪,你就是夥同馬匪!老身便要先斬後奏,看看還有什麽人能救你!”
“來人!”太皇太后高聲道。
“是,太皇太后!”郭氏之人應聲。
太皇太后道:“把樞密使劉光處以極刑,就在老身的眼皮子底下!”
兩個士兵押解著劉光,將他按在營帳的地上,“哧——”一聲抽出佩刀,高高舉起,就要斬下。
啪——!
一聲脆響,士兵的長刀斬到半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打翻出去。
有人大步衝進幕府大帳,大喝道:“不可斬!”
太皇太后定眼一看,道:“郭鬱臣!?”
竟然是神策軍大將軍郭鬱臣。
郭鬱臣衝進幕府營帳,方才的佩刀便是他打飛出去的,大步來到劉光面前,用身體擋住劉光。
“郭鬱臣!”太皇太后冷聲道:“你這是要造反麽!”
郭鬱臣拱手道:“卑將不敢,但是樞密使的生殺予奪,必須由陛下親自做主,如今天子已經親政,樞密使又是天子欽定的樞密使,要殺要剮,必須由陛下敕令,還請太皇太后息怒!”
“你敢如此與老身說話?”太皇太后道:“天子不知所蹤,老身就要做這個主!劉光夥同馬匪,罪大惡極,郭鬱臣你躲開,否則老身連你一起斬!不要以為你姓郭,老身就不敢拿你怎麽樣!”
郭鬱臣平靜的道:“鬱臣雖然姓郭,但從未把自己看的太多,不敢於太皇太后頂嘴,但今日之事,事關重大,卑將今日粉身碎骨,也不可退讓半步。”
“好!好好好!”太皇太后渾身顫抖的道:“連他郭鬱臣一起……斬了!”
嗖——
奇怪的聲音從營地響起,太皇太后問道:“外面什麽聲音?”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光突然大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道:“想殺我劉光的人,千千萬萬,能殺我劉光的人,卻還未誕生在這個世上!”
太皇太后驚訝:“劉光……你敢?!”
“有什麽不敢?”劉光甚至撣了撣自己的袍子,道:“太皇太后還沒看出來麽?小臣不過拖延時機罷了,方才……那便是信號。”
踏踏踏——
是整齊劃一的跫音,沒廬赤讚戎裝帶血,大步闖入幕府營帳,與此而來的還有魚之舟,並著神策軍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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