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外面的馬匪換班離開,果不其然,本該接手的馬匪卻沒有來。
崔岑道:“正是現在。”
李諶給了劉觴一個安心的眼神,拿上藥瓶,從柴房的戶牖鑽出去,按照圖紙上路線,快速往廚房撲去。
劉觴緊張的要死,兩隻手死死攥在一起,一直看著戶牖的方向,生怕那些接手的馬匪會早過來。
“無妨,不必緊張。”崔岑道。
“如何能不緊張,你說的倒是輕巧。”孟簪纓道:“那個小郎君,可是阿觴郎君的親弟弟,怎麽能不緊張呢。”
“親弟弟?”崔岑挑了挑眉,沒有點破。
劉觴心跳非常快,一直支著耳朵聽,總覺得李諶去了很久,怎麽還不回來還不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他才突然驚覺,自己這麽擔心李諶,或許是因著穿越而來之後,便沒有和李諶分開過,這突然要分開辦事兒,劉觴如何不擔心呢?
吱呀——
戶牖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影迅捷的翻身而入。
“諶兒!”
是李諶回來了。
李諶進來,把戶牖關好,他回來之後沒一會兒,外面接手的馬匪就來了,果然如同崔岑計劃的,一切都剛剛好。
“你沒事罷?”劉觴迎上去,扶著李諶道:“沒受傷罷?”
“沒事,倒是阿觴哥哥。”劉觴道:“阿觴哥哥沒事罷?”
“我能有什麽事兒?”劉觴心想,自己留在柴房,也沒人進來,能有什麽事兒?
坐在一旁的孟簪纓莫名被李諶瞪了一眼,心裡冤枉極了,為什麽瞪我?我什麽也沒做啊。
他哪裡知道,李諶就是擔心自己走後,孟簪纓又調戲劉觴,畢竟他可是有前科的。
李諶笑道:“阿觴哥哥,想不想諶兒?你的手都冰涼涼的,肯定很擔心諶兒。”
他自稱諶兒,異常的順口,撒起嬌來完全不嘴軟,也不會覺得臉皮子薄。
劉觴這個厚臉皮,倒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孟簪纓哈哈道:“阿觴郎君,你和弟親感情真好啊!”
劉觴:“……哈哈,是、是啊!”
劉觴岔開話題,道:“要等多久?”
崔岑道:“只要飲酒,最多半炷香。”
今日土匪劫掠了很多商隊,自然要辦慶功宴,守衛不能去大堂飲酒,但是他們的酒肉也不會少,很快有人端過來,將酒肉交給他們。
“喝酒喝酒!”
“真是好酒!”
“來來,吃肉!”
“要我說,還是二當家做咱們大哥好!”
“誰說不是呢,大當家做大哥的時候,這個不讓,那個不讓的,現在好了,劫掠了這麽多商隊,還接了肥差,半年都不愁了!”
“沒錯沒錯!喝酒吃肉!來來喝酒!”
守在門外的兩個守衛互相敬酒,來回碰杯,興高采烈的喝起來。
崔岑眯了眯眼睛,幽幽的道:“是時候了。”
“哎呦,這酒……”門外的守衛道:“好上頭啊……”
咕咚!
嘭——
緊跟著是摔倒的聲音,酒壇子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李諶立刻推開戶牖鑽出去,取了守衛身上的佩刀,將眾人的繩子全部割開,用鑰匙打開柴房的大門,將眾人全都放出來。
孟簪纓道:“成功了!太好了!咱們快去正廳罷,女眷應該都在那裡!走走走!”
山砦的正廳之中。
女眷被五花大綁,跌坐在正廳中間,一群土匪圍著她們喝酒吃肉,哈哈大笑,欣賞著女眷驚慌失措的驚恐。
“哈哈哈!這個娘們兒可真好看!”
“就是就是!二當家,您先挑,兄弟們之後再享用!”
“什麽二當家?那病怏怏的病鬼如何能做咱們的大當家?如今二當家才是咱們的大哥,是時候改口叫大當家了!”
“正是啊,大當家威武!大當家威武!”
“說得好!”那土匪頭子哈哈大笑,被吹捧得十分歡心,道:“你說的這麽好,有賞!這娘們兒是不是你看上的?就賞給你了!”
“當真?多謝大當家!多謝大當家!”
那馬匪歡心壞了,拽起地上的女眷,伸手去摸女眷的臉。
“啊啊啊啊——!!”
卻在此時,馬匪的手還沒有碰到女眷,突然慘叫出聲,嚇得眾人全部怔愣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麽。
“快看!”
“針!”
“銀針!”
馬匪的手背上明晃晃的扎著一根銀針,疼得他哀號不止。
與此同時,“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咳咳咳……”的咳嗽聲,一抹白色病弱卻高大的身影從正廳大門走了進來。
“怎麽……怎麽是你?!”山砦頭子驚恐的瞪著眼睛:“你不是……”
“不是被關押在柴房麽?”崔岑微笑,他說罷,又是“咳咳咳……”的咳嗽起來。
“商隊的人又跑出來了?”土匪們看到了一同走來的劉觴等人,驚慌的道:“全都跑出來了!”
“兄弟們!”土匪頭子大喊:“不要害怕!都給我抄家夥!一把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登時慘叫出聲,李諶一步上前,擰住他的胳膊,“哢嚓!”一聲反手扳到身後。
土匪頭子慘叫不止,那些小弟想要上前幫忙,卻在此時,一個個頭暈目眩起來,仿佛喝高了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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