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本已經抓住了木梨花,哪知道小奶狗天子竟然使詐,他被吻的渾身無力,“咕嚕!”一聲,木梨花脫手而出,直接掉在金輅車的地上,滾了兩滾,竟然無人注意。
李諶摟住他,讓劉觴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腿上,仰頭看著劉觴,沙啞的笑道:“宣徽使如此主動,小人好生受寵若驚。”
劉觴心口一緊,小奶狗又開始玩扮演遊戲了,還是在金輅車裡,外面就是長安城最繁華的街坊,還有騎奴和宮人跟著,莫名刺激。
還有更刺激的!
李諶握住劉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讓劉觴感受到自己流暢的肌肉線條,慢慢帶著劉觴的手掌逡巡,笑道:“要不要讓小人伏侍宣徽使?”
咕咚……
劉觴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腦袋裡亂哄哄的,什麽也想不到,甚至聽不到金輅車一牆之隔的嘈雜街坊聲,攀住李諶的肩背,主動低下頭來。
李諶這回當真有些受寵若驚了,劉觴頭一次如此主動,而且眼神迷離,完全是一副被朕的美色迷倒的模樣。
也的確如此,無論是俊美,還是身量,那竇悅都是與朕無法比擬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白雲,一個淤泥,絕對不可同日而語,就是拍馬也趕不上來。
李諶沾沾自喜,無錯,劉觴就是合該被朕的美色,迷得暈頭轉向。
嘭!
就在二人漸入佳境之時,金輅車又狠狠地搖晃了一下,“嗬!”緊跟著是劉觴的痛呼聲。
劉觴一把推開李諶,李諶的後腦杓差點撞在牆壁上,定眼一看……
——流血了!
朕咬了宣徽使的嘴唇,流血了,都怪金輅車突然搖晃……
劉觴疼的一個激靈,捂住自己的嘴唇,疼痛讓他醒悟過來,自己在做什麽?大庭廣眾之下,長安街坊,金輅車中,竟然做這麽“刺激”的事情,就算小奶狗天子俊美了一點兒,可愛了一點兒,這也太不對勁兒了!
“阿觴,你的嘴……快讓朕看看!”
李諶想要檢查劉觴的傷口,劉觴難得滿臉通紅,實在太丟人了,抿著嘴巴不給他看。
“宣徽使!”
金輅車停了下來,宮人通報道:“宣徽使,前方有人鬧事,街坊被堵住了,金輅車無法通行。”
劉觴嘴巴還疼著,上次只是看到小郭將軍咬了阿爹的嘴巴,還偷著樂呢,哪想到這次輪到自己,真真兒的疼,都不想張嘴說話了。
李諶朗聲道:“什麽事?把鬧事的人遣散了!”
“這……”宮人又道:“可能一時間無法驅散,鬧事的都是學子,聚集在月燈樓門口,人數壯大啊宣徽使!”
劉觴一聽,和李諶交換了一下眼神,打起車簾子往外看。
好家夥,街坊上人山人海的,學子在前面鬧事,圍住了月燈樓,後面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整條街坊都被堵死了,別說是金輅車這樣宏偉的車輛,就是行人通行也十分困難。
宮人見到宣徽使出來,稟報道:“那些學子圍住了月燈樓,不讓裡面的客人出來,也不讓旁人進去,說是逼迫竇家給他們一個說法,今日若是不承認舞弊,便砸了月燈樓。”
劉觴冷笑:“報官了麽?”
宮人道:“好似已經報官了,只是……您也看到了,這街坊通行不得。”
報官是報官了,但是因為通行困難,衙役趕過來也十足困難,一時間沒人能攔住這些學子。
“各位!”
“各位,讓一讓!讓一讓!”
“請讓開一條路!”
劉觴側頭一看,一隊士兵而來,強硬的分開人群,但這衣著並非什麽衙役,反而更加“高級”。
隨即一個頭髮花白,身穿官服之人走了出來,順著分開的道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月燈樓門前。
劉觴蹙了蹙眉,道:“宰相?”
李諶也看到了,幽幽的道:“郭慶臣?他這時候出來,不知要耍什麽花樣?”
“還能是什麽花樣兒?”劉觴了然的一笑:“學子鬧事,正是宰相收攏人心的好時機。”
的確如此,宰相郭慶臣就是來收攏人心的。
郭慶臣站在月燈樓門前,張開手臂示意學子們冷靜,道:“各位學子,老夫乃是當朝宰相!路過此地,聽說了省試舞弊一案,所以特來給各位一個公道!”
“宰相?”
“宰相都來了!肯定能治竇家!”
“是啊是啊,說不定宰相能還給咱們一個公道!”
郭慶臣又道:“此次省試舞弊,朝廷非常重視,已經敕令糾察,各位學子,請各位學子放心,舞弊一案,老夫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給大家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讓任何一位學子,受了委屈!”
學子們圍攻月燈樓,都非常亢奮,聽到宰相郭慶臣的話,紛紛喧嘩起來:“這宰相看起來是個好官。”
“是啊,他答應徹查舞弊!”
“朝廷裡官官相護,很少有像他這樣的好官了,實屬不多見!”
郭慶臣正在“演講”,有人便走了過來,眾學子立刻大喊著:“竇扶風!”
“快看!是竇扶風!”
“竇悅也來了!”
“打死他們!舞弊可恨!”
“我們寒窗苦讀,高中之人卻都是這樣的巨富官僚!舞弊不得好死!打死他們!”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宰相郭慶臣都被擠得踉蹌,身邊的士兵趕緊衝來,攔住那些憤怒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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