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半夜是郭鬱臣親自值守,很快就到了子時輪班,郭鬱臣在交接名冊上簽名蓋印,將牢房的鑰匙交給換班的士兵,又囑咐了士兵幾句,這才離開了神策軍牢營。
沙沙……
就在郭鬱臣離去之後,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幾乎微不可為,值守的神策軍士兵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啪!
“什麽聲音?!”
一個石子咕嚕嚕滾進來,滾入了牢營之中,幾個神策軍士兵立刻警戒:“石子?怎麽會有石子?”
“快過去看看。”
幾個士兵戒備的走過去,仔細去看那石子,還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嗬!”突然腦中眩暈,一下軟倒在地上,一個黑影快速掠來,迅雷不及掩耳,甚至士兵們都沒看到是什麽人,紛紛昏厥了過去。
那黑影出手如電,接住倒下來的士兵,一個一個輕輕放在地上,不讓他們發出響動,立刻回身鑽入了牢營,朝著最深的牢房而去。
死囚牢中,大掌櫃冷得渾身蜷縮,裹著破被子,背朝外縮在角落,好似已經睡熟了過去。
那黑衣刺客眯著眼睛,慢慢走過去,“唰——”一聲,伸手在腰間一探,直接從細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他拿了鑰匙,打開牢門,悄無聲地走了進去。
黑衣刺客站在大掌櫃旁邊,舉起軟劍,他眯了眯眼睛,狠下心來,猛地向下刺來……
“有刺客啊!有刺客!”
與此同時,牢房門外響起了大喊聲,嚇得那黑衣刺客一個激靈,行刺的動作都慢了一拍。
竟然是宣徽使劉觴!
劉觴不知從何處蹦了出來,突然便蹦了出來,毫無預兆,手裡竟然還拎著一個銅鑼,“咚——咚——”的敲著。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啦——”
黑衣刺客動作一愣,慢了一拍,那躺在地上熟睡的大掌櫃突然長身躍起,他的破被之下竟然掩藏著一把彎刀,“唰——”引刀割向刺客的脖頸。
刺客受驚,立刻後退,這才看清楚,那大掌櫃根本不是大掌櫃,而是偽裝成死囚的沒廬赤讚!
沒廬赤讚冷笑一聲:“來得好!就在等你。”
說罷,又引刀上前,直接將黑衣刺客逼到牢房角落。
劉觴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將銅鑼一扔,衝過去將牢房們一叩,哢嚓上鎖,拉拉隊一樣助威大喊著:“沒廬將軍,打他!打他!抓住他!對對對,沒錯,打……”他……
嘭——
沒廬赤讚當胸挨了一腳,直接被踹飛出去,撞到了牢房的牆壁,這才停了下來,磕的他使勁咳嗽了一聲,氣息瘀滯,險些吐血。
劉觴:“……”這和本使想象中不一樣。
黑衣刺客踹翻沒廬赤讚,並沒有立刻追擊,他本可以直接上去一劍,結果了沒廬赤讚,但他並沒有戀戰,反而回身“啪!”一聲將牢門劈開,刺客的軟劍削鐵如泥,牢門登時豁了一個大窟窿。
劉觴嚇了一跳,眼看著刺客跑了出來,連退了七八步,大喊著:“沒廬將軍,你怎麽這麽笨呢!這都打不過!”
沒廬赤讚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若是劉觴受傷,或者被刺客抓了,沒廬赤讚別說想要立功,小命都難保。
沒廬赤讚衝出牢房,不過那刺客動作更快,顯然想要挾持劉觴逃跑,劉觴方才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神策軍士兵已經批量趕來,黑衣刺客的武藝就算再好,也不能平趟千軍萬馬,唯一的勝算只有劫持劉觴才行。
劉觴丟了銅鑼,手裡還拿著一隻木槌,狠狠丟向黑衣刺客,但是這對刺客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連三腳貓都不算。
劉觴調頭便跑,很沒起子的大喊:“救命啊——”
就在刺客即將抓來之時,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現,一把摟住劉觴,快速向後一掠,擋住刺客的攻勢。
“陛下?!”
竟然是李諶!
李諶突然出現,一把拔出腰間寶劍,將劉觴往後一推,迎著刺客纏鬥了上去。
劉觴緊張的道:“陛下,小心啊!打不過別硬撐!刺客很厲害的,剛才沒廬赤讚都被踹飛了!陛下小心啊!”
李諶正在專心應敵,聽到劉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下子沒廬將軍被刺客一腳踹翻的英雄事跡,很快就要在神策軍傳開,以後沒廬赤讚都不用到神策軍來了,足夠這些將士們當做笑料喝兩壺的!
劉觴又在大喊:“陛下,打不過別硬撐,別硬撐!千萬別受傷!”
李諶心想,阿觴就這麽看不起朕?覺得朕打不過刺客?兩輩子打馬球,朕也不是白打的,雖然治國之道自己還是初學者,但在武學造詣上,朕可不是吹牛的……
他想到這裡,腦海中“噌——”的一下,不對,阿觴是在和朕打暗號。
李諶當即一眯眼,收勢後退,裝作連連敗退的模樣,黑衣刺客發現了李諶的空檔,也不糾纏戀戰,立刻從李諶身邊竄過去,直接越出牢房,想要逃出神策軍大營。
呼——
就在黑衣刺客即將逃竄之際,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大網是黑色的,黑夜也是黑色的,幾乎看不清楚,等看的清楚,漁網已然扣在刺客身上,將他一下兜在地上。
“嗬!”那刺客呻*吟了一聲,想要逃跑,郭鬱臣已然去而複返,下令道:“收網!”
幾個神策軍精銳衝上來,抓住漁網的邊角,將漁網一收,直接將那黑衣刺客束縛起來,不得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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