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講話總是這樣夾槍帶棒的,雲辰心裡積怨已久。偏偏因為是長輩不好發作,但現在也是火氣上來,雲辰冷笑兩聲,正想回懟,卻就在這時候,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走進來的,正是危衡。
第8到期收回
包廂的門打開,酒樓大堂演奏的音樂也隨之蕩入,那是木管樂器巴松的聲音,柔和甘美,悠揚飽滿,在這一層層豐滿濃厚的音色裡,走進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就像這莊嚴曲調是為他出場營造的背景音,而他也壓得住這個厚重曲聲。
他的身體站在哪裡,就能讓人想到製作巴松用的上等楓木材,堅定又柔和。只見他身穿一套棕紅楓木色的長款大衣,雪亮的鍍銀雙排扣跳脫出星星般閃爍的光亮,更添他氣質的光彩。
危衡這一亮相,把飯桌旁眾人都看住了。
雲家父母突然不再抱怨雲辰被殺豬了,因為這把殺豬刀有點兒太美麗了。
被這把刀殺,有人甘心做豬,亦是情有可原。
只是這個人是自家兒子,又還是想勸他懸崖勒馬。
雲辰忙站起來,拉著危衡於人逐一介紹:“這就是危衡了。”他只是站在那裡,輕輕點了一點頭,說出一句:“對不起我來遲了。”
眾人好像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目光從危衡身上移開,落到陳頊身上。若說是剛才,他們還覺得雲辰被殺豬詐騙。但現在看到危衡本人這麽有型有格,又不那麽肯定了。
因此,他們都想找陳頊求證。
陳頊卻是如坐針氈,看著和他們一樣是剛剛回過神來。
七姑倒是反應飛快,拉著陳頊起來,和危衡笑著說:“聽說你也是軍校的,我兒子也是軍校的,你們肯定見過吧?”
危衡的目光隨之落到陳頊的臉上,不含任何感情任何評判地掃一下,答:“不認識。”
陳頊一下恍惚,險些站不穩。
七姑臉色微變,說:“如果你也是軍校的,為什麽會不認識?你們年齡一樣,不應該是同級生嗎?”
從剛剛開始,陳頊就一臉精神恍惚,似乎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他猛然站直身體,朝危衡敬了一個軍禮:“元帥!”
他這兩個字說出口,猶如往水裡倒油,整個場面那叫一個滋啦冒煙。站在旁邊的七姑的臉突然漲得飛紅,像蒸熟的蝦仁。雲家父母也是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世界八大奇跡。
七姑愣了半分鍾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兒子……這個……這個真的是危衡嗎?”
陳頊大驚失色道:“媽,你怎麽可以當面直呼元帥的大名!這太沒有禮貌了!”
七姑雙眼發直,竟不知該說什麽。
雲家父母總算明白過來,自家兒子沒被殺豬,他還真的網戀外太空成功牽手星際元帥!
這對夫婦忙站起來,臉上不自覺掛上幾分敬畏:“原來是危元帥,您好,您好。您請坐……”
雲家父母請他坐到主位上。
危衡社交苦手,不太懂客氣,並沒推讓,就真的一下坐到了主位上了。他那氣派,往那一坐,冷峻不可侵犯,幾個平頭百姓坐在旁邊滿臉惶恐,完全沒有任何新人見家長的氛圍感。不知道還以為是領導來發處分。
陳頊一下進入工作狀態,開始端茶遞水,看領導臉色點菜,濕毛巾乾毛巾依次奉上,嘴上不停,先寒暄來時有無塞車後又問可有忌口,其中插科打諢來幾句詼諧玩笑。只是可惜危衡笑點太高,面對打趣完全不接招,一副冷臉,讓陳頊好沒意思。
七姑看著自家驕傲兒子突然進入服務狀態,還是熱臉貼著冷屁股,也是很沒滋味。尤其這還是當著雲家父母的面前。她和雲母從小認識,總覺得自己時時事事都比雲母高一頭。今天來這兒也是有嘲諷的意圖,沒想到反手來了這個一個大反轉,搞得她母子失了顏面。她實在是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雲家那個沒出息的兒子網戀了真·危衡。
七姑忍不住在問了一句:“你們不是同級生嗎?為什麽危衡……”
聽到母親再次直呼危衡大名,陳頊忙轉頭用眼神警告母親。七姑撇撇嘴,改口道:“危元帥怎麽對你沒印象?”
沒等危衡回答,陳頊就自己認領:“元帥當年在精英訓練營,和我們這種普通人不是同一批的。我也只能遠觀他的風采!”
這話讓七姑的顏面更加無光,不知該恨自己哪壺不提還該恨兒子不夠出色。
陳頊卻很耐得住,笑著說:“危元帥這樣的天才,跟我們哪能是一樣的呢?”
七姑實在看不得自家的驕傲在旁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悶頭喝水不說話。
雲家父母這時候才緩緩開口:“陳頊也是很有長進的孩子。能進軍部的都是萬裡挑一的人才。”
七姑心情依舊難以平複,僵硬笑一笑,並不言語。
危衡說話不拐彎,不寒暄,開門見山地對雲家父母說:“伯父、伯母,晚上好。我是危衡,現在在太空軍任職,收入穩定,無不良嗜好。我和令郎目前有結婚的打算,希望兩位能夠同意。”
這話過分直接,弄得雲家父母不知如何是好。這一波一波的驚訝讓二人都有些招架不過來了,雙雙愣住。
七姑聽著這話也覺得好笑,瞄了危衡一眼,說:“怎麽元帥上門提親都不帶點禮物的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