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體溫。
溫故輕輕撫摸著瓷罐,沉默地掉下了眼淚。
遲晟沒有出聲,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遲晟已經安排了墓園和葬禮,用了一個上午,溫故把他母親的骨灰安葬在了安森斯特的墓園裡。
同骨灰一起送回來的,還有一些溫故母親的遺物。
…
溫故在回莊園的路上打開了遺物盒子。
裡頭都是隨身的小東西,一條項鏈,以及一張破爛的照片。
溫故看著那張照片,露出了意外和驚訝的表情——顯然他之前都已經忘記了還有這樣的一張照片。
照片已經非常老舊了,不僅泛黃,裡頭的人像都已經模糊不清,只有結合自己的記憶才能清晰呈現照片原本的模樣。
照片裡的母親其實還不到三十歲,但生活已經將她摧殘得老態盡顯。但是照片裡的溫故卻還非常年幼。
他看上去最多七八歲的樣子,瘦瘦小小,一把骨頭,但一張下巴尖俏的小臉卻已經漂亮得像是一個洋娃娃。
在小小溫故的旁邊,還有一隻巨大的花豹:它比溫故還要大隻,身上的皮毛焦黃、墨黑,色塊斑駁,尾巴上的毛都結成了一絡一絡的;它的腦袋上帶著一個口籠,全鋼鐵打造,嚴絲合縫,尺寸卻不太合適,把花豹的臉都擠著凹陷了一些。
遲晟也看到了那張照片,並且意外——他的記憶裡並沒有這茬。
“這是你小時候嗎?”
溫故抬頭望了遲晟一眼,紅腫的眼裡露出個淺淺的笑意。
“嗯。”
“這是我十歲的時候,回收站的老板兒子組裝了一台古地球的照相機,給我們拍的照片。
“你看,這個就是大花。”
遲晟當然知道。
他在被家人找回去之後,這件事徹底過去之後,也看過自己那時候的照片,但都沒有這麽淒慘的。
看上去確實像一隻野生動物。
溫故顯然很喜歡這個曾經的“夥伴”,說起了很多關於大花的事情。
最後他感慨道:“其實剛撿到大花的時候,我本來打算吃肉的。”
遲晟:“…………”
欲言又止.jpg
遲晟努力遏製了嘴角抽動彈響甲片,說:“我記得,地球是原生態保護區,你吃他是犯法的吧?”
溫故睜大了眼睛無辜地看過來,“我們那時候活下去都艱難,一年可能都吃不上一頓肉,您覺得我會在乎犯法嗎?”
遲晟:“……”
溫故又笑了起來,“不過還好沒吃它。大花雖然脾氣壞,但之後也保護了好幾次——你都不知道它打架有多厲害!”
溫故說起大花的時候,眼睛都在放著光。
“它對上五六個大孩子都遊刃有余,而且它心地也不錯,雖然把那些孩子摔飛了,但都沒有用爪子抓破他們的皮膚,也從沒重傷過他們。
“有時候我都懷疑它到底是不是野生的,感覺像是家養的。”
遲晟:“……”
是,家養的。
溫故摩挲著照片,問遲晟:“上校,您能幫我個忙嗎?”
遲晟:“你說。”
溫故:“這張照片,我想修複它。但是以前我因為一些原因也了解過,數字照片還好說,這種老舊的相紙照片很少有人在做修複了。
“您能幫我找找嗎?”
遲晟接過那張照片,放到了自己的儲物芯片裡。
“小事情。我剛好知道一個人在做這些,很快就能給你。”
“謝謝上校!”
遲晟看他高興起來的樣子,就問:“就嘴上謝謝?”
溫故抿嘴朝前頭看了眼——司機也沒看後視鏡,也沒回頭,但就是後腦杓長了眼睛似的,在溫故看過來的時候,緩慢但非常堅定地把車座前後的單面可視隔離板升了上去。
溫故:“……”
溫故覺得又害羞又好笑。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剛好跟坐著的遲晟平齊。然後在遲晟側臉的甲片上親了一下,貼著遲晟的耳朵又說了一遍。
“謝謝您,上校。”
遲晟心情舒暢,伸手環住了溫故的腰,手指勾了下溫故的尾巴。
溫故便自覺地把尾巴搭上了遲晟的手指,由著遲晟捏著玩。
遲晟很喜歡溫故的尾巴,不僅因為它“堅硬”,也因為它“敏感”,捏到尾巴根的時候,甲片會壓住尾巴下圓潤柔軟的肉——即使隻用甲片作為觸感,也能感覺到這兩團肉的手感定是極佳的。
如果是直接用皮膚接觸的話,一定會更好。
遲晟這樣想著,手指流連忘返。
沒一會,溫故就被捏趴在了遲晟的肩上。
“上校!”
溫故忍無可忍,僵硬且急促地叫了遲晟一聲。
遲晟回神,接著感覺到了什麽。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犬齒,吐出了一口熱氣。
“對不起,是我有點過分了。”
遲晟放開了溫故的尾巴,大掌兜在溫故的後背,輕輕地順了一下。
“……”
溫故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
他隻想找條縫,拖著發抖的腿爬進去,永遠不出來了。
之前大家的推薦我都有看。
其實我也一直是寫耽美,十多年不看言情了。
但其實從去年起,就想要以女孩子為主角寫一些故事,這個月決定要寫一個言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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