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滿便朝遲晟伸出手。
“那麽,請您把那片甲片交給我,我需要為您檢查,當然,更多是為了記錄魂力變化——您和溫故的魂力交融相關記錄,等您痊愈後,我會傳回凱斯特,這是向凱斯特王族借用‘命定’記錄的代價。”
遲晟是知道這件事的。
他從芯片裡拿出盒子,交給了丁滿。
丁滿笑了下,轉身欲走,溫故連忙叫住了她。
“就這樣嗎?”
丁滿沒明白:“什麽?”
溫故:“我是說,就讓我跟上校待在一起就行了嗎?之後的定期檢查呢?洗甲呢?有需要輔助的藥物嗎?”
丁滿聳聳肩:“什麽也不需要。”
溫故還是不踏實。
“真的?就這麽簡單嗎?”
丁滿:“……”
丁滿轉過身,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
“簡單?”
溫故:“……”
丁滿:“你說的這個‘簡單’的前提是:你們是‘命定’。而你知道‘命定’的概率有多小嗎?”
溫故:“……”
丁滿豎起三根手指。
“凱斯特人自第一任王統一全球以來,到現在近千年的時間,近百億的人口,十代人的迭代,只出現了三對‘命定’。
“其中兩對都是純血王族及頂尖的‘異化者’,另外一對的魔力等級也是大魔法師,鐫刻的魔法陣到現在都是教科書的經典案例。”
“而你們。加起來只有六分之一的凱斯特人血脈,其中一個的魂力感知基本是零,卻居然發生了‘命定’。
“如果要以‘難易’來斷定的話,你覺得這是‘簡單’?”
溫故:“……”
對不起,我錯了。
溫故乾笑兩聲:“那我們挺幸運哈,哈哈,哈。”
丁滿默默看了他兩秒,然後收回視線。
“總之,為了遲上校的痊愈,也為了避免意外,請二位盡情發揮想象去‘加速魂力的融合’。”
溫故:“……”
想象力?
-
從醫院出來,溫故還在琢磨丁滿的話。
“上校,丁滿剛才是什麽意思?是要我們想象更愛對方嗎?可我覺得我想象不出來,我想不到還要怎樣才能更加愛您。”
他跟遲晟的“魂力交融”一向是感情上的,摸摸尾巴、親親嘴都是限定項目。
——當然,是在有魂力隔離限制的前提下。
遲晟並沒點醒溫故,他抱著溫故往新房的方向走,說起了其他的事。
“我讓01給我們設置了定位和距離提醒,免得超過一百米,你又得受疼。”
溫故想起之前承受的劇痛,心有余悸地點點頭:“好。”
遲晟:“另外,讓安叔幫忙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
溫故一怔,這才緩慢地反應過來,很是開心:“對哦!我們已經不需要魂力隔離了!”
遲晟失笑,不由捏了下他的尾巴。
“嗯。值得慶祝。”
溫故也笑了,問:“您想怎麽慶祝?晚上我給您做晚餐?”
“那倒不必。”
遲晟的手指往下一捋,順過溫故從尾巴根到尾巴尖的甲片。
溫故被摸得打了個激靈,尾巴上的甲片輕輕張開了,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瞪著遲晟,臉紅。
“您,您別亂摸!”
遲晟這次卻不退反進。
“為什麽不能摸?我們已經沒有隔離限制了。”
溫故:“……”
好像是。
等等。
溫故這下終於回過味了,臉跟脖子後知後覺紅成了一片。
“丁滿說的發揮想象力……是我想的那樣嗎?”
遲晟笑了。
他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象的是什麽,但我確實有一份‘康復後的願望清單’想要完成。”
溫故:“……”
操。
-
夜。
房間在下午已經整理妥帖,安管家還“貼心”地給房間裡的花瓶裡,全部換上了火紅的玫瑰。
溫故在浴池裡都聞得到玫瑰的香味,同時,還感覺得到周圍膨脹的、如雲霧、又似細線一樣的魂力。
不同於手指或者嘴唇的觸碰,魂力能夠穿透皮膚,傳遞著靈魂的溫度:喜悅、期待、急切、欲望……
無所遁形。
溫故洗個澡給洗得渾身躁動,但他也沒出聲讓遲晟停止“魂力騷擾”。
洗完澡出來,溫故在浴袍和睡衣之間糾結了幾秒。然後還是換上了絲綢睡衣,並且把扣子都扣好了。
他從浴室走出來,腳踝被遲晟的魂力纏繞著往前勾。
臥室裡是黑的,沒有開燈。
遲晟背對著窗戶坐在床沿邊,手肘撐著膝蓋,彎腰盯著溫故的方向。
月光從他的身後灑進來,落下了一床的花影。
——背光中,遲晟的雙眼卻盛著微光。
像一頭捕食的獸。
危險。
但刺激。
溫故的心跳加快,血液已經開始發燙。
他順著遲晟的魂力往前走,在那野獸一樣的注視下,停在了這隻“巨獸”的跟前。
溫故仰著頭,身上染滿月色,眼裡落滿月光。
他像是一個乾淨的祭品,心甘情願等待被“神明”采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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