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了遲晟的甲片!!!
溫故一瞬間連頭皮帶腳趾頭都麻痹了,接著木偶一樣轉過頭去看遲晟的身體。
視線逡巡,一眼找準了甲片掉落的位置——太顯眼了,漆黑的甲片叢林裡冒出的一抹白。
是的,白色,不是鮮血的紅色。
溫故的尾巴上炸開的甲片稍微收回來了一些,心裡好奇,就彎下腰靠過去細看。
那位置在側面肋下,甲片方向雜生,每一片都有指厚,一眼看去像是一片怪石樹林。
而在樹林之中,禿了一片土地,露出了一片頓感的白。
那畫面的視覺衝擊太強,看上去甚至會覺得滿是違和,仿佛這不是一個人的甲片,只是一些堆積的石料。
溫故抬頭看了遲晟一眼——難得,今天遲晟比他還晚醒。
溫故於是思考兩秒,沒叫醒遲晟,而是伸手去摸了摸那片白。
摸上去的手感像是摸到了一片金屬,但是這片“金屬”是有溫度的,不是金屬的涼,而是跟室溫等同的溫和。
換句話說,它跟萊斯特雙形態的甲片觸感一模一樣。
溫故立刻明白這是什麽東西,眼睛都瞪大了。
他連忙換了個姿勢,伸出一根手指沿著那圈白色的“凹坑”邊沿摸索。
有縫隙。
是甲片層疊鋪展時的疊壓痕跡。
溫故的手指再輕輕用力,旁邊黑色的甲片也有松動的跡象,其下並沒有以往洗甲時頂出的惡甲,而是一片平坦的手感。
溫故的心跳加速,喜悅漫上心頭。
“溫故,很癢。”
遲晟早在溫故摸上去的時候就醒了,但他沒動,任由溫故折騰。
這會實在被摸得癢了,才小心撐起偏頭看了眼,因為怕驚著溫故,動作幅度小,角度只能看到溫故撅起的屁股,以及那條因為非常開心而朝上卷著、並輕輕晃動的尾巴。
溫故嚇了一跳,直起身一看,喜上眉梢。
“上校!”
遲晟見他這情形,就先跟著笑了起來。
“早。”
遲晟伸手兜住了溫故,又問,“做什麽這麽高興?”
溫故舉起自己“撕”下來的甲片,對遲晟說:“您看這是什麽!?”
遲晟一愣,“我的甲片?”
“對!”
溫故迫不及待要告訴遲晟這件事,卻又想要賣個小關子,“您看出它有什麽不同嗎?”
遲晟當然能看出不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甲片。
甲片根部沒有血不說,單看溫故舉著甲片的動作,甲片的重量也不對;而甲片的重量是根據魂力凝化的。
——這片甲片,是自然“枯”死掉落的,不是被其他的甲片取代了位置擠下去的。
遲晟坐起來,側頭去看剛才溫故摸的地方。
溫故見狀,連忙退開了一些空間,就站在那裡噙著笑看遲晟動作。
遲晟看到了那片白。
他伸出食指,試探性地小心觸碰上去,接觸的一瞬間,他的神經傳遞回來的,不再是隔著木桶撓癢一樣的鈍感,而是清晰的觸感。
這是他化作雙形態的時候,以甲片魂力感知外界的那種觸感。
怪不得剛才他會覺得“癢”。
怪不得他能覺得“癢”。
“您要好了,對嗎?”
溫故抱著那片掉落的甲片,緊張又期待地望著遲晟。
“這是您新生的甲片,而且不是橫生,是找準了位置,健□□長的,對不對?”
遲晟把視線落到溫故身上,然後笑著點了頭。
“對。”
溫故開心地大叫一聲,然後丟開手裡的甲片,飛撲到了遲晟的身上。
“小心。”
遲晟接住他,卻覺得溫故像是塊軟糖,自己可勁往上粘。全然不顧他自己隻穿了一層單薄絲綢,也不顧他的皮膚會不會被他的甲片硌傷。
溫故幾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在擁抱遲晟。
“太好了,上校,太好了!!”
“……”
遲晟輕輕兜住溫故的背,笑道:“嗯,太好了。”
·
溫故隻換了衣服,就迫不及待“拉”著(用魂力)遲晟去了醫院。
從他們進入“蜜月期”後,醫院也進入了放假值班模式。
還好,丁滿是一直住在醫院這邊的。
丁滿被電話叫過來的時候,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只在外頭又裹了一件白大褂。
她一邊衝進來一邊問:“遲上校的甲片掉了是什麽——”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遲晟肋下的那一小片白色。
溫故見她過來,連忙衝過去,手裡還拿著遲晟的那片甲片。
三言兩語說清了事情原委,溫故趕緊讓丁滿給遲晟看看。
“底下的甲片沒有再翹起來,是很規矩地長在底下的,而且周圍其他的甲片也有些松動了。這應該就是要好了的意思吧?”
丁滿聽完有些訝異,接著也興奮起來。
“居然這麽快。我以為要等到蜜月期結束後,你們的魂力都完全穩定了,你幫助遲上校牽引魂力後才會開始換甲。沒想到現在就……我先看看吧。”
丁滿忙活起來,讓遲晟走進了一個儀器裡。
溫故一直圍著在外面轉,等結果出來後,他第一次沒有“理會”從檢測房走出來的遲晟,而是衝向了丁滿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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