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晟選擇了後者。
他大概也覺得這個樣子很滑稽,開玩笑道,“還好我沒約你一起晨跑。”
溫故:“……”
那真是謝謝您呢。
溫故回敬道:“下次我會記得踩個滑板車。”
遲晟就笑了。
溫故仰頭看他,聊道:“您平時都做些什麽呢?”
遲晟:“以前的話,基本都是在搞研發,大部分時間各個星球飛,上山下海地找合適的材料。拜此所賜,我的身體素質還不錯,還學會了許多極限運動。”
溫故點頭:“嗯,我看過您深潛的照片,確實很厲害。”
“哦?我有發過嗎?”
“啊……或許是網友偶遇拍的吧,也忘記是在哪兒看到的了。”
“深海偶遇?”
“……”
溫故轉頭去看道旁的花。
遲晟看了溫故一眼,若有所思,沒再追問。
他繼續說:“不過現在我沒法去做這些了,有空閑的時間就會看書、運動。你呢?”
溫故回頭,答道:“我的話,以前總是會被排滿各種各樣的工作,有空閑的時間,我幾乎都用來睡覺和做飯了。”
遲晟想起昨天的晚飯,給予了溫故肯定,“你的廚藝確實很好。”
“是吧。”
溫故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現在時間突然多了這麽多,總不能都拿來做飯。
“昨天丁滿他們給我選了一套教材,我打算從學習開始——您應該也知道我沒有上過學,雖然交流和認字沒問題,但多說幾句就會露餡。我不想以後給您丟人。”
“你不會給我丟人,你也千萬不要這樣想,因為你不是我的附屬品。你是溫故,是一個人從地球走到這裡,逆光生長、開出了花的溫故。你是命運給我的榮耀,我為你而感到驕傲。”
“……”
遲晟說這番話的語氣太過尋常,以至於溫故的雞皮疙瘩都不知道該站起來還是繼續蹲著。
猶豫兩秒,溫故最終選擇煞風景。
他真誠地對遲晟發問:“您說話總是這麽肉麻的嗎?”
遲晟:“……”
遲晟失笑,無奈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溫故:“……”
“好吧。總之學習這方面我是支持你的,那麽工作呢?褚恭有給你提供合適的建議嗎?”
“我正想跟您說。夏達琳邀請我為她家的珠寶拍攝一兩組照片,您覺得合適嗎?”
“蟲族在珠寶這方面確實造詣頗高,她家的品牌最近十年異軍突起,值得合作。”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現在作為您的試婚對象,Vast上對我的關注和討論都很高,也沒多好的名聲,但夏達琳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熱度……所以,如果我拍了她的照片,會給您帶來什麽麻煩嗎?”
遲晟笑了。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你覺得這些會對我造成什麽威脅嗎?”
“害您和遲家被罵沒品位?”
“已經被罵了吧?”
“……”
遲晟停下來,並轉身對著溫故單膝蹲下。
溫故沒有料到他的動作,無所適從地站在原地。直到被那雙寒星一樣的眸子溫柔注視著。
“溫故。你說過你欽佩我的強大,但你好像並沒有意識到,這份強大不僅是我的盔甲,也是你的盾牌。”
“啊?”
溫故沒明白。
遲晟:“我是說:你可以對我撒嬌、任性、發脾氣、耍賴……你也可以用我的名字去‘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你還可以以我伴侶的身份替我發言,告訴那些指責你的人:‘關你屁事’。
“——我給予你任意使用我的權力。明白了嗎?”
“……”
溫故說不清楚這時候他是什麽心情,他只知道他的心跳聲從未有過的響亮,好像連靈魂都在跟著跳動。
反應過來後,溫故問遲晟,“您就不怕我真的去仗勢欺人?”
遲晟笑了:“如果你這樣做了,那就算是給我的一個教訓吧。”
溫故:“……”
遲晟起身,溫故突然叫住了他。
“上校。”
“嗯?”
“我能摸一下您嗎?”
遲晟重新轉身,對著溫故蹲下,並伸出了一隻手。
像是一個邀請舞伴的紳士。
“請隨意。”
“……”
-
萊斯特雙形態的鱗甲是有“觸覺”的,雙形態之間觸碰,這種“觸覺”還會加強。
溫故曾經在拍攝中摸過雙形態的鱗甲,感覺跟龜甲沒什麽區別。
但他摸到的遲晟的鱗甲卻是“軟”的。
他實在難以形容那一瞬間的觸感。
就像是他的手指長出了自己的腦子,皮膚觸碰到的東西是堅硬的,可是手指的腦子卻說它是軟的。
溫故被這詭異的感覺刺激得打了個哆嗦,然後猛地抬起手,驚疑不定地去看遲晟。
遲晟也睜大了眼睛。
看上去好像比溫故還要驚訝。
“……”
溫故被他看得有點懵,回過神又連忙解釋。
“不是,我不是害怕,也不是嫌棄。就是,感覺很奇怪……是我的錯覺嗎?”
遲晟不答反問:“是什麽感覺?”
溫故:“……軟乎乎的,黏糊糊的,像發酵過頭的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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