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一定會是遲家的兒媳婦。”
溫故無奈,怎麽除了他自己,好像所有人都已經篤定了這件事一樣。
褚恭“哈”了一聲。
“我跟遲晟一塊長大,你能有我了解他?我說你是他兒媳婦,你就鐵定是他的兒媳婦。”
溫故:“……”
溫故:“兒媳婦?”
褚恭:“……”
褚恭開始甩鍋,“都是被你給氣的!反正,什麽‘不一定’這種話你在我們跟前說說就得了,別在遲晟跟前說。不然小心他半夜回去哭鼻子。”
溫故:“……”
你可真是他的好發小。
褚恭:“一會我就派車過來接你。友情提醒你一下:第一,日常著裝,不用多漂亮出挑,舒適得體就夠了;第二,拿出遲家兒媳婦的自覺來,氣勢不能弱。因為你現在……”
“因為我現在與上校綁在一起,我的失態出醜,會成為有心人攻訐上校的借口。”
“你明白就好。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你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他對你用的心趕上對我幾十年的都多。
“他這麽喜歡你,我希望你也別辜負他對你的情意,不然他一定會很難過,而我也不會放過你,懂嗎?”
“……”
溫故沒說話。
褚恭有些得意,問道:“怎麽,怕了?”
溫故:“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您真的不是喜歡上校嗎?其實我可以接受跟您公平競爭的。”
“哈!?”
褚恭像是聽到了什麽接受不了的話,連聲音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腦子出毛病了?怎麽這麽能想?”
溫故:“……”
褚恭:“別說我喜歡的是女人,就是我喜歡男人,也不可能喜歡上遲晟,——當然,如果他哭著求著非我不嫁,那我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考慮一下。”
溫故:“……”
溫故:“再見。”
-
褚恭帶溫故去的是一個球場的俱樂部,裡頭隨便碰著個人都是新聞上的熟面孔。
溫故對這裡早有耳聞,但從未肖想走進來過。
褚恭並沒有刻意組局,他只是帶著溫故一路走,就不斷有人主動來打招呼。
大半的時間,溫故只需要保持淺淡的微笑,認真聽、仔細看,等人走了,再聽褚恭解釋一些這些人背後的盤根錯節。
但即使這樣的“觀摩”,逛完一圈球場下來,溫故也被累得夠嗆。
如果可以,他想要立刻回去睡覺。
“表現還不錯。”
褚恭叫人給溫故倒了杯溫水,以及一碟小點心。
溫故補充了一點水和食物,真心感歎道:“權貴也不好當啊,這種社交也太勞心了。”
褚恭:“勞心是因為你把自己放得太低了,所以會去顧慮對方的感受、擔心自己有沒有說錯話,或者有沒有惹誰不愉快。”
溫故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論調。
“難道不該顧慮別人的感受嗎?”
褚恭看透了他的表情。
“你先別急著蓋章我不尊重人。”
溫故:“……”
褚恭:“顧慮別人的感受是件好事,這說明你有修養、並且善良,但顧慮跟自卑和討好是兩回事。”
“我沒有討好他們。”
“你會感覺到累,就已經是在討好他們了。”
“……”
褚恭:“當然,我也不是在鼓勵你盛氣凌人。我是想讓你知道一個事實:王族是一個無限套層的同心圓,層與層之間的界限是不可逾越的。
“無論你嬉笑怒罵、成敗興廢,只要你還站在這一層,他們對你的態度就不會改變——不會因為你顧慮他們的感受就親近你,也不會因為你對他們頤指氣使就疏遠你。
“所以對這些無關的人,保持基本的禮貌,就足夠了。”
溫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褚恭:“簡單來說,做你自己。”
溫故點頭:“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但這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的。”
過去二十多年,溫故必須要小心觀察別人的臉色、善意或者惡意,如履薄冰地維護自己脆弱的生活。
這種“顧及”他人的習慣,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擯棄的。
褚恭聳了下肩。
“你做不做到與我無關,反正難受的也是你自己。哦,還有遲晟。”
溫故:“……”
“對了。”
褚恭從終端發給了溫故一個文件。
“這是我姐旗下的一個經紀公司,我猜你也做不了幾年模特,就讓他們弄了個隨時可以解約的臨時合同。
“今天之後你的邀約一定會增加,你需要一個人替你把關甄選。——你先看看合同。”
溫故打開仔細看了下。
合約條件優渥,基本就是在白給溫故做事。
“合同裡好像沒有經紀公司的抽成?”
“沒有,是按薪酬支付。”
“可是也沒有寫薪酬。”
“是沒有,帳單會單獨寄給遲晟——包括我的那份薪水。”
“……”
褚恭挑眉:“你什麽表情?”
溫故:“您還有薪水?”
褚恭:“我憑什麽沒有?我堂堂一個中校給他未來媳婦當牛做馬,要份薪水很過分嗎?”
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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