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華國精怪雖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如果眼前的少年,是意外借助了南方火靈的鳥雀成精,這麽說來倒是更靠譜一點。
在偏離真相的道路上撒腿狂奔,歸鶴藏越想越覺得這才是真相,於是在天坑上邊被打擊到體無完膚的信心,又被他拚拚湊湊,粘好恢復如初。
朱雀看著他莫名其妙一會兒沉思,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又點頭釋懷,連忙皺眉躲到蘭亭身後,表情不愉快。
怎麽這一代的弟子像傻子一樣,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一樣,那就難怪這麽多年,都沒人能成功溝通上邊。
朱雀:嫌棄.jpg
努力地把事情圓回去後,歸鶴藏才回神,隨後他立馬就注意到穆椿的不對勁,緊接著仔細一看,看清後瞬間嘴角抽搐。
穆椿本來就是個傻小子,心大得很,雖然剛才差點就去地府報道了,但這會兒平安無事後,他又樂樂呵呵的,見到歸鶴藏表情古怪地盯著自己,他疑惑:“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剛一皺眉要表達不滿,卻見歸鶴藏不知道看見什麽立馬破功,突然大笑出聲,甚至還十分誇張地前仰後合,像是聽到了什麽絕世大笑話。
他的笑惹惱了穆椿,穆椿又不高興又傻眼:“……這是怎麽了?”
他轉頭去看蘭亭想說什麽,但平常不動聲色的白發青年,此刻居然避開了他的目光!
這很不對勁!
序之一貫不理旁人,穆椿又看了一眼那邊的少年,對方高傲地“哼”了一聲,根本不屑跟他講話。
於是穆椿最後只能又把視線放在歸鶴藏身上,對方笑了半天也緩過來不少,半晌捂著肚子,撇開臉不想看他,深呼吸幾口之後,帶著止不住的笑意道:“你眉毛被燒沒了!”
歸鶴藏說出來的一瞬間,雙手環臂的朱雀就撇嘴冷笑:“哼!”
這家夥特別小氣,即使剛才蘭亭阻止他重傷穆椿,但那小子對他出言不遜,這可不能輕易揭過。
於是朱雀想了想,索性在收回火焰的一瞬間,把穆椿的眉毛燒了個精光。
沒了眉毛,再好看的人也會變得十分詼諧,穆椿現在眼睛上邊光禿禿的,讓人一看就忍俊不禁。
想明白來龍去脈後,小傻子頓時咧開嘴,淚水立馬盈滿眼眶,什麽都不說,張嘴就嚎啕大哭。
“嗚哇……變成醜鬼了,我不活啦!”
誰知聽到他這話,所有人都表現得異常冷漠,歸鶴藏再次笑得直不起腰,朱雀卻是眼睛一亮,似乎就等著他這句話。
“不想活了?我幫你!”說完手裡竄出一團火焰。
穆椿看了大驚,眼淚瞬間嚇了回去,連忙避開朱雀,藏到歸鶴藏身後。
他原本想藏在蘭亭身後,奈何朱雀就站在白發青年身邊,跟序之像是左右門神一樣,再靠近怕是能直接變成光頭。
穆椿咬牙捂著腦袋,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小朋友,”朱雀把手裡的火焰團成球上下拋甩,陰惻惻地警告:“我的年齡做你祖宗都綽綽有余,下次記得說話注意點。”
穆椿還能說什麽?只能馬不停蹄點頭,卑微道:“……嗚嗚嗚知道了。”
一場鬧劇結束,蘭亭看一眼朱雀,道:“走吧。”
他們站的地方是天坑入口,僵屍所在地距離入口還有很長一段路。
五人順著木牌指引,往深處走去,朱雀許久不來陽間,現在就是看一塊泥巴都覺得感興趣。
但他生性高傲,不願意在人前失態,所以視線亂轉的時候,動作也十分克制。
不過沒多久,他就好奇地打量起序之。
男人自始至終都跟在青年身側,那站位十分巧妙,親密又克制,進一分則冒犯,退一分又不夠親昵,總之只要青年稍稍一側目,就能注意到他。
朱雀摸了摸下巴,不知道看見了什麽,突然湊過去,動作突然到差點被序之拔劍削掉腦袋。
險險躲過一擊後,朱雀仍舊有恃無恐,反正有蘭亭在,這家夥不過是一把劍,絕不會忤逆持有者的命令,擅自傷他。
所以朱雀頂著序之把他千刀萬剮的目光,看清了他身上仿佛劍穗一樣的小玩意兒,然後眼睛一亮。
“喲,危月燕?”他甚至伸手去撥弄了一下那把小弓箭,然後扭頭問蘭亭:“把他給我?”
知道他說的是什麽,蘭亭道:“他要是想跟你,你就帶走。”
危月燕本就是天上星宿,雖然隸屬北方,但多少也算朱雀的同宗,在序之手裡憋屈這麽久,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閃了一下。
“哼。”朱雀直接把他拽出來,放在手心。
那劍雖然不說話,看起來腦子也有問題,但一觀察就知道他性子不能容人。
危月燕待在他身上是真遭罪,怕是往後一輩子,都得不到被作為武器使用的機會。
朱雀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將弓箭上的鏈子繞在手腕上,優哉遊哉跟著蘭亭往裡走。
因為僵屍數量太多,而要束縛住僵屍的話,就需要特定的高級符籙,但不是每一個符修都像蘭亭這樣,提筆就能畫符。
大部分人畫符都需要講究天時與人和,再通過引動靈氣,將靈氣注入筆尖與朱砂,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十分困難。
總而言之就是——沒辦法一次性拿出八十一張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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