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語氣淡淡:“他對女人硬不起來。”
這一點,也是原主偶然間發現的,卻跟徐小雨說的相悖。
徐小雨一愣,神色明顯有些無措:“怎麽會,他明明跟我……”
雙方的意見出現分歧,但蘭亭卻發現徐小雨似乎沒撒謊。
他眯起眼睛,哼笑一聲:“這就有意思了。”
既然雙方都沒撒謊,那出問題的會是什麽?
蘭亭不由得想起在醫院的時候,那道至今都讓顧歸溪深信不疑的——遺忘符。
將疑點一一說明,蘭亭對沉思的徐小雨道:“這件事明顯有很大的問題,殺你的真凶或許不是顧歸溪,但他在其中肯定出了不少力。”
那緊纏不放的孽債,就足以證明顧歸溪不無辜。
蘭亭道:“你可以選擇現在殺了他,然後回到地府投胎,但這樣一來,真正的凶手卻還好好活著。”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暫緩報仇,查清真相。”
雖然記憶有很大偏差,但徐小雨卻覺得蘭亭莫名讓她信服。
她眼神幾經變換,最後彎腰道:“先生幫我!”
“不急。”蘭亭眯起眼睛。
————
雖然顧歸溪覺得,蘭亭這麽喜歡他,遲早都會跟他複合,但沒想到轉機來的這麽快。
不過是在蘭家門口蹲守了幾天,拿些花束禮物,擺幾個poss,再說幾句海誓山盟的話,對方竟然松動了。
蘭家大門對顧歸溪再次打開,他倆複合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錦川。
蘭家人反而是最遲知道的,蘭霖第一時間驅車回家,見到蘭亭後皺眉問:“那家夥強迫你了?”
蘭亭乖巧地從阿姨手裡端走熱牛奶,喝完後擦乾淨一圈奶胡子,整個人就透著一股超好欺負的軟和。
他歪頭:“沒有。”
沒有強迫,那就是自願的。
蘭霖狠狠皺眉:“為什麽?”
蘭亭沒有說出女鬼,他道:“我想查查我出事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到是這個理由,蘭霖緊皺的眉頭,總算松了一些。
但他還是不放心:“交給警方和偵探就行,沒必要親自蹚渾水。”
但蘭亭只是笑了一下,反問:“這麽久了,他們有查到什麽消息嗎?”
蘭霖被問到語塞,隨後蘭亭搖搖頭,分明表情溫和,但語氣卻不容置喙。
“我自有判斷,你和爸媽都別擔心。”
半晌,面對著弟弟那張倔強的冷臉,蘭霖重重呼出一口氣。
“……注意安全。”
弟弟長大了。
事實上,蘭家人絲毫沒有放心,雇了不少保鏢,或明或暗地跟在蘭亭身邊。
蘭亭不是沒發現,只是懶得計較,隨他們去了。
等保鏢每天匯報蘭亭行蹤,知道他始終跟顧歸溪保持著距離後,幾個長輩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錦川盛傳,兩人又要重新訂婚,但實際上,蘭亭這幾天也只是開開門,聽顧歸溪一臉陶醉,說著寫掉牙的酸話。
左耳進右耳出,往往顧歸溪感動自己的時候,蘭亭寧願看身邊這把鏽劍,都不會去關注他一眼。
蘭亭本想看看顧歸溪身上,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奈何他身上烏七八糟的東西太多。
玉佛,符咒,五帝錢,甚至是五谷……玄學上但凡沾點護身效用的,他都恨不得戴在身上。
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堆積起來十分干擾判斷。
既然顧歸溪這邊暫時沒有進度,那就從他和徐小雨的關系上入手。
於是蘭亭罕見地答應顧歸溪,跟他去朋友的聚會。
聚會的地方在錦川紙醉金迷的富人區,東三街上不少高級夜店,都隻對他們這種,有會員的富家公子開放。
顧歸溪開車到蘭家接他,蘭亭直接無視對方的手,打開後座進去。
他後邊跟著娃娃臉穆椿,這家夥聽說蘭亭竟然又誤入歧途,簡直痛心疾首,控訴過後硬要跟上來,說得防著顧歸溪,保護蘭亭。
蘭亭不管他,顧歸溪也就沒機會拒絕。
此刻穆椿見蘭亭坐到後邊,頓時滿意,他走過去故意用肩膀撞開顧歸溪。
一屁股坐在蘭亭身邊,惡聲惡氣吩咐道:“愣著幹什麽,開車!”
顧歸溪:“……”
忍了又忍,顧歸溪最後還是沒出聲,只是眼神沉沉,表情也難看。
“顧哥怎麽還沒來?”
三人剛到包廂門口,就聽到那群二代在聊天。
有人回答:“帶了蘭家的小少爺唄。”
“誰不知道蘭家那病秧子瞎了,這會兒估計在路上,正用盲杖戳馬路呢。”
“哈哈哈。”
包廂裡笑成一片,下一秒門被推開,作為他們話題中心的蘭亭,就這麽大大方方走過去。
路過其中一人時,還故意咳嗽幾聲,彎腰俯身,仿佛不經意間,用自己擺設一樣的盲杖,給那家夥膝蓋上狠狠一記。
“操!”那人瞬間痛呼出聲。
但緊接著,就被同伴捂住嘴帶開。
大家私下裡說幾句就算了,各自心照不宣,但蘭家畢竟家大業大,對蘭亭也寵到骨子裡,當面可不能對人不敬。
蘭亭玩陰的,穆椿可就直接明著來。
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學的,跟人模狗樣的二代絲毫不一樣,罵起人來怎麽髒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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