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比較怵序之和朱雀,所以也沒作死去多嘴,只是看著大步流星跟在青年身後的序之,有點好奇地看了一眼對方身後背負的長劍。
“喂。”在場也就只有一個歸鶴藏“平易近人”點,穆椿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湊過去用手肘碰了碰對方。
“序之的劍怎麽沒劍鞘?”他疑惑。
序之那把劍看起來古樸神秘,雖然樣式簡單,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因為沒有劍鞘遮蓋,這股氣勢就毫不掩飾地外放著,誰人靠近一步都會有種被壓迫的窒息感。
“你問我?”歸鶴藏眯起眼睛看他。
穆椿:“當然了。”
歸鶴藏轉頭雲淡風輕:“我哪知道,你要實在好奇,那就親自去問唄。”
“我!”穆椿氣結,但又不敢放大聲音讓序之聽見,最後咬牙道:“我要是敢去問他,還用得著來找你嗎?”
之前不熟的時候,穆椿還對歸鶴藏有些天才濾鏡,但自從進了這天坑,所有濾鏡都碎成了渣滓。
什麽天才!性格惡劣不說,實力也沒傳說中那麽強吧,這一整個天坑的毛僵,不都是蘭亭解決的。
最後翻了個白眼,穆椿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嫌棄地離歸鶴藏遠了點。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蘭亭走走停停,最後腳步停在了一片還算平坦的角落裡,然後俯身蹲下。
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歸鶴藏走過去說:“剛才我們對付僵屍的動靜太大,那飛僵智商不低,感受到純陽符的氣息也能按兵不動,這會兒肯定被打草驚蛇了。”
“我們也下不去地裡,只能等它自己出來,但那家夥多少對我們有所忌憚,肯定不會輕易露面。”
飛僵至少也有千年修為,如果在場的只有歸鶴藏一人,它肯定二話不說就鑽出來,跟歸鶴藏打上個三天三夜。
畢竟對這些邪祟來說,修道者跟純陽符一樣,都是大補之物。
但可能是剛才蘭亭那一手實在太震撼,老僵屍投鼠忌器,輕易不肯露面。
蘭亭沒有答話,蹲下後伸手不知道在地上寫著什麽,他垂著頭,白發因此散落而下,隨後在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被一隻手攔在掌心。
序之半跪在青年面前,盡職盡責地護好對方的頭髮。
歸鶴藏左看右看,愣是沒辦法將視線從他二人之間穿透進去,所以直到青年站起身,他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做了什麽。
“你們讓開。”青年站起來道。
聽他這麽說,朱雀已經先一步退開老遠,絲毫沒有猶豫,但歸鶴藏有點遲疑,問:“你一個人能行?”
雖然不知道蘭亭做了什麽,但看他這架勢明顯是想單挑飛僵,雖然知道青年實力強勁,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單挑老怪物等級的飛僵……還是有點過於夢幻。
“嗯。”就一個字,十分高冷無情。
想了想,歸鶴藏還是聽他的,轉頭向後走進另一邊角落,站定後道:“有問題叫我。”
青年沒有回答,而是側過身,朝序之伸手:“劍。”
序之二話沒說,將背後長劍抽出,放到蘭亭手心。
這把劍是他的化身,雖然不及本體,但也有三成的力量,放在青年手中,這三成力量也能被無限放大。
看到他們的動作,穆椿有點擔心,緊接著青年不知道說了什麽,序之同樣轉身離開,站到一旁去了。
穆椿看著蘭亭手中的長劍,吃驚道:“怎麽不用弓箭了,這是要來一波近戰輸出?”
遠攻和近戰可不能相提並論,近戰要近距離接觸飛僵,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看著青年消瘦的背影,聯想到對方走路都不疾不徐,面色蒼白的樣子,穆椿覺得有點不太行:“……我們站在這兒,把僵屍都交給蘭亭,真的可以嗎?”
歸鶴藏十分糾結,倒是朱雀直接出口道:“讓你們待著就好好待著,小心擅自出手,反而壞事。”
這話說的,就差把拖油瓶三個字,刻在他們腦門上了,其中八分指的是穆椿。
穆椿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磨著後牙槽退到一邊,道:“……行吧。”
“看著就行。”朱雀語氣像個長輩一樣,意有所指:“能從他身上學到兩分,你這輩子都值了。”
畢竟那可是三千年前,唯一的絕世天才。
朱雀明明是少年模樣,但看著那邊白發青年的目光中,卻帶著幾分懷念與欣慰。
這畫面被穆椿收入眼底,引得小傻子腹誹:“……這家夥怎麽奇奇怪怪的。”
又一想,朱雀本來就是不知道什麽鳥成精,奇怪反而是他的本性。
他跟一個鳥計較什麽?
這麽想著,穆椿詭異的被自己安慰到了。
等所有人退開之後,那一小片空地上就只剩下蘭亭一個人。
白發青年身形單薄,負劍而立,單手掐訣,垂眼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1)
“這是……驅鬼咒?”歸鶴藏喃喃。
“僵屍雖然和鬼不太一樣,但驅鬼咒多多少少也能見效,只是效果不如對鬼那麽厲害。”
歸鶴藏:“但若是普通紫僵還好,蘭先生要面對的可是擁有千年修為的飛僵……驅鬼咒能起作用嗎?”
“當然不能。”他剛說完,就被一旁百無聊賴的朱雀打斷,朱雀側目過來,眼尾的飛紅十分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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