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椿心裡又高興又緊張,一時間連方向都找不對,轉頭就朝房門走過去,最後是蘭亭出手,提住他的後脖頸給拽回來,穆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情況緊急,走錯了不好意思……咱們走窗戶?”
正門肯定是不能走了,他們得悄悄離開。
穆椿剛說完話,那邊蘭亭就著還沒松開的手,直接將這小子推到窗邊,等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用力一推——
“——臥槽!”驚呼出聲之後,穆椿驚恐之余還不忘想起他們現在的處境,連忙伸手把自己的嘴捂住。
蘭亭就這麽把他從窗戶扔了出去,五層高的地方,穆椿急速往下墜落,一邊咬牙罵爹,一邊從身上往外掏法器。
雖然知道蘭亭肯定有辦法,但聽到身邊獵獵的風聲,穆椿還是心跳加速,整個人都快嚇蒙了。
他掏法器的手不停抖,別說是自救了,甚至連東西都拿不穩,腦袋空空,想不起任何一個法訣。
眼見著他就要徑直墜落在地上,穆椿狠狠把眼睛一閉,下一秒耳邊就傳來破空之聲,緊接著一把長劍飛身而來,帶著凌厲的劍氣,直接自他身側穿透過去!
“錚——!”劍鳴聲清越凌厲。
穆椿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他左肩被拽起來,整個人隨著這股大力,狠狠橫飛出去撞擊在牆壁上!
回頭一看,那把長劍穿透了他肩上的衣服,在離地還有半米的空中,將他釘死在牆壁上。
穆椿驚魂未定地看著這把劍,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隨後就見白發青年從天而降,襯衫西褲,沒有依靠任何外力,甚至還雙手插在褲兜裡,慢悠悠在樓層之間借力而下。
最後到他面前,輕飄飄伸手握住劍柄,一抽。
“碰!”穆椿肩頭失去著力點,摔在地上頭暈眼花。
那把劍便在青年手中化作流光,回到他身側的劍靈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穆椿的錯覺,他看著那把劍,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纏繞的黑色像是剝落了一些,但又似乎沒有。
穆椿眨眨眼睛,胸腔中的心跳聲才漸漸恢復平靜,他將心頭劃過的異樣感拋在腦後,對蘭亭道:“幾天不見……你怎麽好像又厲害了不少。”
蘭亭隻側目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很淡:“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好吧。”穆椿訕訕點頭。
他道:“那我們抓緊時間快走,你跟我來!”
見穆椿在前邊帶路,走兩步就站在路邊,朝著遠處招了招手,蘭亭問:“坐車?”
“那地方挺遠的,肯定得坐車。”穆椿呆呆回答。
他說完就見蘭亭笑了一下,那笑容無端讓他感到頭皮發麻,隨後白發青年朝他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穆椿不知道的是,隨著蘭亭這一拍,他們的身形忽然就消失在了周圍所有的監控中,仿佛憑空人間蒸發。
“坐車太慢,你來指路,我帶你去。”
穆椿腦子都還沒反應過來蘭亭在說什麽,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肩頭一緊,他連忙看過去,入眼就是兩隻巨大的鳥爪。
火紅的羽毛姍姍出現在穆椿視線中,往上就只能看到毛茸茸似烈焰一般的胸脯。
“……朱雀?”穆椿喃喃。
“往哪個方向去?”蘭亭問。
穆椿傻傻地指了個方向,那邊白發青年便點點頭,緊接著身邊的劍靈渾身被黑霧籠罩,一把漆黑古樸的長劍自其中破空而出,安靜而溫柔地停在青年腳下。
踏上劍身的時候,身側傳來鳥獸撲動翅膀的聲音,蘭亭後知後覺提醒:“對了,華國上空有禁飛令,你……”
話未說完,朱雀已經乘風而去,也不知道穆椿聽沒聽見。
不過那就不關蘭亭的事了。
“走了序之。”蘭亭道。
腳下長劍平穩升起,帶著身上的青年如同流星,追上前邊的朱雀。
青年身上的衣服被烈風吹起,發絲張揚地舞動,伴隨著前邊傳來的驚恐叫聲,蘭亭仰頭看向天際,雲淡風輕道:“來了。”
話音一落,整個天際驟亮!
自建國後,華國領空就自動形成了非自然元素禁飛的法則,一旦有物種違背這個自然法則,那麽九天之上就會降下雷霆懲罰。
這第一道雷霆,已然逼近蘭亭。
“臥槽!”前方穆椿被朱雀抓在手中,整個人魂都快嚇丟了,此刻看到天上比他整個人還粗的閃電,差點直接嚇暈過去。
“救命啊——!”穆椿尖叫出聲。
法則之下,雷霆毫不猶豫地直接落下,徑直朝四人發起攻擊。
“序之。”蘭亭什麽也沒說,僅僅是叫了一聲序之的名字。
長劍整個身軀發出靈光以作回應,千鈞雷霆之下,以快過閃電的速度,毫無懸念地躲開那一擊!
而朱雀速度同樣迅速,抓著一個拖油瓶,還能在一道又一道雷霆之下安然無恙。
穆椿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會兒被嚇暈,一會兒又被獵獵風聲強行喚醒,差點就這麽去地府報道了。
一擊不中,法則便一次次降下雷霆,但卻連蘭亭一片衣角都沒燒到,序之從始至終都將他護得好好的。
穆椿中途被朱雀不耐煩地弄醒過好幾次,指完路又暈過去,如此反覆十來次,終於到了目的地。
朱雀明顯十分不爽於蘭亭將他當作交通工具,用來搭載穆椿這麽個廢物點心,最後到目的地之後,直接爪子一松,將那小子扔在地上,之後便不管不顧,化為鳥雀大小,落在蘭亭肩頭替自己梳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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