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分外不知廉恥地將臉往江玄陵胸口上一埋,故作受驚過度的撒嬌道:“師尊,弟子好害怕呀,師尊保護弟子。”
江玄陵:“……你好好說話,把腿放好。”
李明覺恨得牙根癢癢,難得跟師尊光明正大地撒個嬌,結果師尊冷面心狠,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果然,撒嬌還是講究天賦的,他注定不能靠撒嬌哄好師尊。
索性從他身上蹦了下來,一拂衣袖,李明覺破口大罵道:“到底是哪個缺德的黑心鬼,竟然敢暗算他太爺爺!要我被我抓到了,腦殼子都給他撬掉!”
話音未落,就見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從殿裡丟了出來,伴隨著老魔君的怒吼聲,一齊響徹雲霄。
“你這個小畜牲!我怎麽會生了你這麽個東西!來人,將這小畜生給本座押上來!”
而後立馬從高台之上,火速衝下來兩個魔兵,一左一右擒著小魔君的胳膊。
李明覺暗道,小魔君少年時,竟然這般聽話乖順的?別人要擒他,他就乖乖站著不動,等別人來擒?
下一瞬,李明覺就知道是他錯了。
便見小魔君一把甩開兩個魔兵的手,冷臉怒斥道:“什麽狗東西,就敢碰我?滾開!”
而後一揩唇角的血跡,大步流星地往台階上跨。
李明覺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江玄陵走至他的身後。
待二人才一上了高台,自殿內猛然衝出來一道人影,二話不說,抬手給了小魔君一個大嘴巴子,老魔君氣勢洶洶地指著他怒斥道:“小畜牲!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動本座看中的女人?”
李明覺一聽,當即心裡一個臥槽,暗道,野啊,看不出來小魔君打小就是個小壞東西。
竟然跟他老爹搶女人!
話說,十三四歲的少年,恐怕連毛都沒長齊呢,那方面竟然就如此旺盛了。想他李明覺生前還是個童子雞,對那方面只有些理論知識。
實踐知識全是師尊手把手教他的。李明覺都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麽無師自通的。
怎麽他就比小魔君差那麽多,倘若他有小魔君一半,估摸著師尊也不能在雙修上如此欺負他了。
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言歸正傳,小魔君挨了他親爹一個大嘴巴子,差點沒一頭撲在地上摔個狗吃屎,要不然怎麽能說是親爹呢,就連大嘴巴子都實打實的。
瞧這一巴掌,幾乎橫蓋了小魔君半張臉,鮮血自他破損的唇角中溢了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在臉上浮現出五道深紅發紫的五指印。
李明覺都替他肉疼,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暗道,沒爹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最起碼不用挨打。
轉念想到,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是沒爹打,但每天都被師尊在床上揍啊,而且還換著花樣挨揍。
說出來就是一段不可言說的心酸血淚史啊。
“不就一個賤人?何至於父王動這般大的怒?怎麽,為了那麽一個賤人,父王還要殺了我,斷子絕孫不成?”
小魔君抬手一揩嘴角的血跡,冷笑著道:“父王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怪不得魔族這些年,一直受修真界掣肘,全然怪父王只知道風流快活,與這些賤婢廝混,再這樣下去,魔族遲早要完!”
“畜牲,你這個小畜牲!我怎麽會生了你這麽個東西來?!”老魔君氣得臉色鐵青,又要抬手給他的好大兒一個嘴巴子。
小魔君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了,一側身躲開了,冷冷道:“倘若我母后在世,豈容那賤人欺我?若非父王對母后薄情寡義,縱容那些賤人辱我母后,她又怎會早逝?”
李明覺不太清楚小魔君的身世,也沒怎麽聽他提起過他早死的親娘。
不過就看老魔君這風流多情的樣子,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要被他活活氣死了。
但不管怎麽說,父子兩個因為一個女人,就鬧成這樣,實在丟人現眼。
很快,李明覺就知道為什麽老魔君會暴跳如雷了。
那些魔兵從屋裡抬了一個木箱子,上面滿是淋漓的鮮血,看起來沉甸甸的,用一塊白布蓋上,還往外滲著血水。
“這什麽東西?該不會是……”
李明覺的臉皮抽搐起來,察覺到了什麽,往江玄陵身後一藏。
果然不出他所料,老魔君指著那木箱子,氣急敗壞道:“你這畜牲!你殺她便罷了,做什麽還將人大卸八塊地塞在我的床底下?你是何居心?”
敢情小魔君打小手段就十分狠辣,私闖進他父王的寢殿不說,還將他爹的女人殺了,殺了也就殺了,還大卸八塊地塞他爹的床底下。
這換作是誰能受得了?
李明覺即便沒親眼看見那木箱裡血淋淋的東西,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畫面。當即惡心地胃裡直冒酸水。
想起從前他同小魔君接觸,怎麽都沒察覺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江玄陵蹙緊眉頭,也覺得小魔君此舉實在太過狠辣,抬手將李明覺的頭往懷裡一按,低聲安撫道:“明覺,不怕,師尊在,不會有任何人傷害得了你。不怕啊,明覺。”
不知道為什麽,在師尊的安撫下,李明覺果真什麽都不怕了。仿佛天塌下來,也有師尊替他扛著。
小魔君好似覺得人命如草芥,就跟街頭三文錢一大捆的大白菜似的,壓根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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