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不過就是死於交通事故,誤打誤撞穿進書裡來了。
從前看文時,並未見林景言關心過小師弟,如今卻又關心他為何性情大變了。
李明覺隨口道:“以前膽小,是因為怕師尊,現如今才知師尊的好,自然就不怕了。師兄不吃橘子啊,不吃算了,等下我拿給師……”
“吃!”林景言趕緊接過橘子,“我吃,多謝師弟。”
好巧不巧,接橘子的時候,手指輕輕摩挲過小師弟的手背,溫熱光滑,骨節分明,少年的皮膚白皙乾淨,宛如美玉一般,是可以單獨剁下來,捧在手裡細細把玩的。
忽聽房門開了,林景言這才驚慌失措地收回了手,隻覺得面頰有些發燙。
仿佛做了什麽壞事,趕緊把攥著橘子的手,往背後一藏。神色略顯慌亂。
不偏不倚,盡數落在了江玄陵眼中,當即濃眉一蹙,頗有幾分審視意味地望著兩人。薄唇微抿,目光最終落在了李明覺鼓起的腮幫子上。淡淡問他:“吃的是什麽?”
“回師尊,是橘子!”李明覺絲毫未察覺師尊的神色冷了下來,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道,“還挺甜的。師尊要吃的話,那我再去問別人要……”
“不吃,你自己吃。”
江玄陵一口回絕,冷眼望了他一眼。
就這麽一眼,李明覺心裡一個咯噔,突然覺得嘴裡的橘子不甜了,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師尊好像突然不高興了。
下意識想補救一下,李明覺試探著道:“師尊,顧夫人的病情穩住了麽?可還有大礙?”
第七十一章 給師尊買兩個大橘子!
師尊倒是沒開口,反而是那位顧公子拱手道:“多謝李公子關心,家母是思念兄長成疾,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如今江宗師遠道而來,將兄長送了回來,家母見了兄長喜不勝喜,又有江宗主妙手回春,現如今家母已無大礙了。”
李明覺磨了磨後槽牙,暗暗想著,其實顧夫人病不病重,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不過就是隨口問問,關鍵是跟師尊說句話。
現在可好了,話被姓顧的給半路截胡了,師尊的神色冷淡,以至於李明覺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隻好不悅地瞥了姓顧的一眼,覺得顧家兄弟生得一個比一個俊,也一個比一個討厭。
討厭鬼顧公子左右看了幾眼,鬼使神差也察覺到了師徒幾人之間微妙的關系,略一思忖,便抬手道:“讓諸位受累了,這邊請。”
因為師尊與徒弟終究中間差了個輩分,顧公子在安排房間時,特意將客房隔開了。林景言與李明覺住的頗近,幾乎門挨著門,就一牆之隔。
反而把江玄陵安排到了別的院落,據說是聽聞他喜愛清靜,不願有人打擾,遂才如此安排。
至於顧二師兄,好說歹說也是顧家的孩子,住的地方自然不用李明覺替他操心。
反而讓李明覺很發愁的是,從剛才開始,師尊就一眼都不瞧他了,每次目光都瞥了過來,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仿佛根本沒瞧見他。
這讓李明覺很苦惱,並且覺得師尊這個氣生得莫名其妙,自己什麽都沒乾,到底哪裡招惹師尊了?
難道,難道就因為自己給了林師兄一個橘子,沒有給師尊?
可師尊明明辟谷了啊,不用吃橘子的!
余光瞥見江玄陵要進屋了,李明覺趕緊三步並兩步走了上前,伸手一拉他的衣袖,道了句:“師尊,等等弟子!”
哪知師尊置若罔聞,一揮衣袖將他掙脫,房門自裡面轟隆合上了。
李明覺碰了一鼻子的灰,望著關起來的門,心裡暗道,師尊怎麽這麽小氣,不就少吃了個橘子。
林景言從旁面露關切道:“明覺,師尊好似心情不好,我們便別打擾了,顧二師兄只怕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你餓不餓,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出去吃東西?不是在府裡吃麽?”李明覺一大步從台階跨了下來,抬臉問道,“方才我聽見顧公子讓人去準備晚膳送來。”
林景言笑道:“你之前不一直說天玄山上無聊,眼下正好出山,出去逛一逛。正好此前聽說通州附近有邪祟出沒,待夜深了,你我二人去附近的荒山轉轉,遇見邪祟就順手除了。”
李明覺想了想,覺得跟同門師兄出去吃個東西,又不是跟小魔君出去吃東西,應該沒什麽,畢竟他與林師兄之間,就是哥哥與弟弟。既然都是兄弟了,那還怕什麽。
又想著,師尊這會兒也不知道生什麽悶氣,沒準等下要責難他,這會兒出去躲躲也挺好的。遂點頭笑應:“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逛一逛,每日在天玄山都無聊死了,我之前聽府裡那幾個姐姐說,通州有不少特色點心,我們也去嘗嘗。”
頓了頓,李明覺翻了翻口袋,抿唇苦悶道:“可我沒錢,怎麽去,要不然,師兄你去問師尊要?”
“我有,你同我一起出門,便不用你花錢。”林景言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錢袋子,揚了揚笑著道:“走吧,明覺,師兄帶你出去吃飯。”
話音未落,便聽見屋裡傳來一聲悶響,二人嚇了一跳,林景言趕緊出聲詢問道:“師尊,您這是怎麽了?”
“無事!”
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也跟著道:“師尊,弟子同林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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