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十天半月就能養回來的,只怕需要三五年,乃至於七八年。
江玄陵聽罷,也不縱容他的小脾氣,但也沒有過分訓斥,只是抬指抵著小徒弟的唇,警告道:“明覺,想清楚了再回話,切莫妄言。”
“哼,師尊明明知道我受傷了,竟然撇下我就走了,也不說給我留句話什麽的。師尊明明知道我跟顧師兄不合,還讓他照看我,分明就是送羊入虎口……師尊也不說哄哄人家,上來就……就……師尊是要把我的嘴巴縫起來嗎?”
李明覺說不下去了,低著頭好委屈的樣子,兩腳都不沾地,清晰無比地感受到師尊手指的方位,越發深刻清晰沉痛,還有些瑟縮的酸意和苦楚。
以至於他緊張極了,攥著衣裳,熱汗順著發絲滾落下來。
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有心想阻止師尊,又怕因為自己的阻止,反而要承受更多難以啟齒的懲治,遂隻敢逞嘴上之快。
“師尊就會欺負我。”
“委屈成這樣?來,師尊哄哄。”
江玄陵怕傷著李明覺腹中的孩子了— —即便孩子現在非常的渺小,但在孕靈丹的滋養下,必定已經懷上了,只是李明覺還沒有察覺。
將人轉了個方向,正面坐在懷中,江玄陵不敢抱得太緊,生怕壓著了小徒弟的肚子,又不敢抱得太松,生怕摔傷了小徒弟。
對他如同珍寶,護在了懷裡。
“可是你二師兄欺負了你,你且告訴師尊,師尊待會兒就傳命下去,讓你大師兄好好教訓他一頓,好不好?”
李明覺搖頭,悶聲悶氣道:“不好,怎麽說我現在也是他的師娘了,是師娘就是長輩,既然是長輩,怎麽能同晚輩一般見識?他沒有對我不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這裡想師尊了,只有一點點想師尊,並沒有很想,偶爾想,沒有時時想著。”
李明覺點了點自己的胸膛,口是心非地道。
又想起什麽似的,特別苦惱地昂著臉望向江玄陵:“師尊,我……我好像生病了,生了特別不得了的病!”
“什麽病?”
“我這裡……師尊,你看,這裡突然就胖了,我發誓,師尊不在的這幾日,我想師尊,就沒有好好吃過飯,可這裡還是胖了起來。我胖了,沒有腰了。”
說到肚子胖了,為了顧二師兄的生命安全,李明覺故意將他給自己下毒的事情隱瞞了,只是哭喪著臉道:“我記得有一種病,就是會腹部膨脹,到了最後,肚子會大成皮球一樣,輕輕一晃動,就能聽見肚子裡的水聲,那病好像叫……叫……”
江玄陵暗暗道:“懷孕。”
李明覺道:“腹脹!”
兩個人雞同鴨講,竟然還有一種詭異的默契。李明覺甚至還抓著江玄陵的手,滿臉祈求道:“師尊,求求您老人家,可憐可憐我罷,讓我松快松快,弟子的心裡只有師尊,這輩子都只有師尊,不會再有旁人了啊,師尊,真的沒有狂徒,沒有!”
江玄陵:“……”
“師尊,你可要相信我,真的沒有狂徒,是我自己,是我,膽大包天,想要逃罰的,想把師尊放在我這兒的東西取出來……沒曾想……”
李明覺說著說著,臉又紅了,強撐著道:“不用封的,我真的不敢同別人雙修的,而且……而且就我這樣,應付師尊就足夠我筋疲力竭了。”
江玄陵倒也不是怕李明覺趁他不在,與旁的什麽人雙修。
知曉小徒弟沒那個膽子。
不過是想趁著孕靈丹在體內運轉,試圖禁錮多些,好以供孕靈丹選擇,孕育出最強健的胎兒。
誰曾想就被小徒弟誤會了,當然,這種事情,江玄陵沒想過去解釋。
可不解釋,就變相地算是默認了。
李明覺很受傷,難過得眼眶都紅了:“師尊終究是不信我的,居然連這種事情也要防。”
江玄陵:“……”
他忍不住出言提醒傻徒弟:“孩子。”
“是啊,在師尊的眼裡,明覺永遠都跟孩子一樣頑劣任性,做事不計後果,且沒有任何自控能力。人笨,嘴又賤。”
江玄陵:“……”
他豈能是這種意思?
難不成小徒弟現在傻到,連服下了孕靈丹,腹中已經培育出了胎兒也不知道吧。
片刻之後,江玄陵又提醒傻徒弟道:“你摔下山坡當夜,你同本座說了什麽,你可還記得?”
“弟子平日裡說的話多了去了,哪裡記得說過什麽。”李明覺自顧自地生著悶氣,完全沒懂江玄陵話裡的意思。
有心想硬氣一點,將師尊狠狠推開,奈何師尊的手,還死死禁錮著他。
只要李明覺膽敢稍微動彈一下,那滋味簡直了,對於他來說,幾乎是滅頂的。
“師尊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別以為沒了師尊,弟子頭頂的天就塌了。不就是一根棒子,整得跟誰沒有似的。”
李明覺氣鼓鼓的雙臂環胸,偏轉過臉道:“我自己也可以!”
江玄陵:“……”
他聽到了什麽?
這個傻徒弟方才在說什麽?
他自己也可以?他可以什麽?自給自足,自攻自受麽?
江玄陵的腦海中竟然當真浮現出了些許畫面,當即俊臉唰的一下通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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