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師尊圈著他腰肢的手臂更緊了,李明覺艱難萬狀地吞咽著口水。連大氣都不敢喘。
暗罵顧初弦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下回再也不救顧初弦了,哪怕他在自己面前,被人給輪了,也堅決不救了!
哪知顧初弦忽然又道:“師弟,你可知李明覺此舉是為何意?”
林景言:“何意?”
李明覺:何意?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啥意思,不就是單純地想救個人,他能有啥壞心思呢?
“我懷疑李明覺別有所圖。”
林景言:“他圖什麽?”
李明覺:我圖什麽?
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
呸,當然不可能是這樣。
能圖個啥?圖顧師兄瞧不上他,圖顧師兄處處與他為難,隔三差五跟他拌句嘴?
江玄陵也很好奇,徒弟們究竟能說出什麽話來,就見顧初弦滿臉凝重,一副要說不說的模樣。猶豫了很久很久,他才生硬無比地道:“我懷疑,他偷偷喜歡我,否則為何處處引我注意?”
第一百三十章 樹上驚魂夜
啥?
李明覺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啥時暗戀顧師兄了?還處處引他注意?
啥時候?
難道這年頭還流行著“丫頭,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者是“丫頭,我承認你吸引了我”,這麽老土的?
江玄陵很顯然也沒想到,顧初弦憋了半天,居然就整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當即濃眉一蹙,低眸瞥了李明覺一眼,好似在說“你何時勾引了你師兄。”
李明覺覺得自己肯定比竇娥姐姐還要冤枉,要不是他衣衫不整,還同師尊緊密地連在一處,不方便出現。都恨不得跳出去,一腳把顧初弦給踹倒,破口大罵他腦子被狗給啃了。
林景言很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用那種十分晦澀難懂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顧初弦,忍不住道:“顧師兄,你……你怎麽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明覺他……他應該不會……”
“怎麽不會?你仔細想想,明覺從前在山上是個什麽性格?”
林景言認真地思索片刻,而後才道:“沉默寡言,木訥古怪。”
“現如今呢?”
“話多。”
“只有話多?不用說得這般委婉,你就回答我,他在你面前,在師尊面前,是不是乖地不得了,就跟貓兒似的,一口一聲師兄,師尊,動不動就笑嘿嘿的?”
“是,是啊,怎麽了?不笑的話……難道還讓他哭麽?”
“但他在我面前就不是,不僅嘴賤,還喜歡與我爭執,我明明是他的師兄,他竟也不怕,恐怕不僅僅是仗著師尊最近對他頗為放縱,也許,他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顧初弦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好似極其掙扎為難,好半晌兒才又接著道,“為了能抱一抱我,他居然拐彎抹角,繞了那麽大一個彎子。當時你我皆被淫蛇纏上,他也選擇先來救我。還用他的命劍往我……”
“且不說旁的,命劍是能隨隨便便往別人身上使的麽?師尊曾經教導我們,命劍就是我們的命,與我們同生共死,除非對敵,否則絕不可為他人所用。李明覺竟然……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林景言:“他什麽意思?”
“他喜歡我!”
江玄陵:“……”
李明覺:“……”
就因為這點破事,就能斷定他暗戀顧師兄,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當時手裡沒東西啊,李明覺這才想也不想,直接用命劍揮出去了。
至於抱師兄……李明覺當時真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兩個師兄太可憐了,年紀輕輕還沒娶妻生子呢,就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沒準以後要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怎麽經顧師兄這麽一說,兩個人之間好像有點糾纏不清的意思了。
李明覺趕緊正色起來,衝著江玄陵搖了搖頭,意思是,他沒有暗戀顧師兄。
哪知顧初弦又道:“他同我素日裡不合,所有弟子都知道,還曾經因為我與他爭鬥,師尊還差點打斷我的腿。按理說,我若是在外遭受了不測,他應該是最開心的。可是,先前你們尋到我的時候,李明覺一馬當先就衝了上來,替我解開繩索,這說明什麽?”
李明覺:說明我善良寬容。
林景言傻乎乎地問:“說明什麽?”
“說明他偷偷喜歡著我,這次下山,本就是為我顧家之事來的,同他並無任何關系,可他還是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在顧府上蹦下竄,逢人就說,他是我最疼愛的師弟……這些種種,不正表明了,他喜歡我麽?”
李明覺:“……”
對於這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跟隨師兄下山,那是因為他舍不得同師尊分開,況且天玄山又沒什麽意思,哪有人間好玩。
至於在顧府上蹦下竄,逢人就說自己和顧師兄親厚,那更扯淡。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誰還不是為了混幾口吃的。
難道要李明覺當著顧師兄親人的面,說他同顧師兄勢同水火,恨不得提刀對砍,那還不得被顧家大掃帚趕出來啊。
這年頭怎麽連混口飯吃都這麽艱難?
不得不說,顧師兄還挺有想象力的,竟然能聯想這麽多東西,實在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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