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陵:“……”
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完全聽懂。
什麽大不大,小不小的。
難道小徒弟方才鬼鬼祟祟瞥那傀儡,就是為了瞧瞧對方有沒有自己的大?
結果得出個自己太小的結論,又在這跟他哭鬧,說是他這個為人師表的,沒有讓他長大。
這……這簡直豈有此理!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江玄陵現在隻想重金買一雙沒有聽過這話的耳朵。
哪知李明覺見他不吭聲,以為他這是不相信,竟然把腰帶一解,褲子一褪,往外一拉,哭哭啼啼地說:“長不大,長不大了!這輩子都長不大了!喝再多三鞭湯都沒有用!一旦揣上了崽兒,就再也不會發育了!這都怪師尊,師尊簡直太壞了!”
江玄陵:“……”
他想重金買一雙沒有看過李明覺解腰帶的眼睛。
“師尊,你會不會嫌弟子太小了啊?”李明覺膽戰心驚的問。
“不嫌棄。”
“弟子還有一言,不知道當不當問。”
“那你別問了。”
江玄陵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打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明覺人菜還愛玩
俗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乾坤袋裡還收了那麽一堆一問三不知的亡魂,也不可能就地把這些人給丟了吧。
這不得把這些亡魂安置安置?
尋回他們的屍骨,哪怕是骨灰也好,入土為安才最要緊啊。
李明覺尋思著,方才遇見的那廝,留著用處也不大,介於對方是個三兒,而且還是個小野鴨。
因此,李明覺先入為主地覺得,對方也不是啥好東西。
當然了,總不能因為這點破事,就要了對方的命,正道人士乾不來這種缺德事兒。
待李明覺把褲腰帶再度系好之後,這才稍整衣著,背著手問話去了。
“這裡可還有什麽出口?離外面近些的。”
“有倒是有,但能否暫且把我松開,否則我要如何給二位帶路?”
“你當我傻?我這邊把你松開了,你不就立馬跑了?”李明覺才沒這麽傻,擺了擺手,沒好氣地道:“綁了你胳膊,又沒割了你的舌頭,用嘴不能說?”
“……行!但二位必須答應我,若我帶你們離開此地,二位必須放過我,我是真的沒行過任何惡事,只是假扮邪祟,出去嚇唬嚇唬人。行的最惡的事,頂多,頂多就是去村口,藥人家的狗……除此之外,真的沒行其他惡事了!”
“什麽?藥人家的狗?你藥人家的狗做什麽?搶人家小姑娘的未婚夫不說,還藥平民老百姓的狗,看把你能的!”
李明覺一巴掌拍著男人的後腦杓上,跟對待什麽玩意兒似的,將人一把扯了起來,一腳往前踢了幾步,手扯著繩索呵道:“快滾起來,帶路!大男人的,乾點什麽事不好,跑去藥人家的狗?就這點出息了!”
“……我也不想,你以為我想去藥人家的狗?我又不是傀儡,肉體凡胎的,未曾辟谷,被迫在此地苟延殘喘,你看看這洞裡,哪有什麽吃食?活人還不讓吃點肉?”對方理直氣壯地讓李明覺都覺得,自己剛才踹的那腳有點過分了。
江玄陵聽罷便道:“你這洞府裡,的確沒什麽吃食,但是這裡的陳設,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還不是從老百姓手裡弄來的?一個活人,又是玄門弟子,在此地躲躲藏藏,還裝神弄鬼的,你倒是有理了?”
實話實說,李明覺甚少見到師尊一鼓作氣說這麽多的話,估摸著師尊雖然表面沒說什麽,實際上對這個什麽方家修士的所作所為,無比的嫌棄厭惡。
尤其此前藏身在棺槨中,那棺材板上的動靜大得驚人,劈裡啪啦的撞擊聲,還有各種不堪入耳的淫詞豔調。
聽著當真不像是玄門修士,反而像是勾欄院裡的小倌兒,而且還是那種自幼就開始接客,年紀輕輕就閱人無數的那種倌。
難道說,這個方家的修煉方式,與正道之法有些許的不同?
李明覺攥著繩索,遛狗似的,將對方牽在手裡,師尊走在他的身側,至於那傀儡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面上無悲無喜,麻木得很。
要是冷不丁一回頭,瞧上一眼這張死人臉,沒準夜裡睡覺要做噩夢的。
“……這點我不否認,當時被追殺至此,我一直以為必死無疑了,遂心如死灰地抱著郎君的屍骨,藏身於棺槨中,打算共死,沒曾想這棺槨中,竟然還藏有一本秘冊,我便想著,天無絕人之路,傀儡也好,便是傀儡也好,總歸有他陪著我。”
李明覺聽他最後一句,竟然聽得有點心酸,琢磨著,倘若有朝一日,師尊死在了自己前面,那麽自己恐怕也會跟師尊共死。
可又不能獨留孩子在世間,否則孩子沒爹沒父的,不就跟地裡的小白菜似的,多可憐啊。
即便幾個師兄顧念著師徒之情,師門之誼,對孩子照顧有加,收其為義子什麽的。
可義父也是修真界的高危職業呀,萬一搞了一出養成,那怎麽辦?
萬一孩子長大了,小臉和師尊如出一轍,幾個師兄一看,我了個草的,越看越喜歡,然後把孩子當成師尊的替身,囚禁起來,再重蹈原文的覆轍……
江玄陵一直關注著李明覺的一舉一動,見他時不時濃眉緊鎖著,時不時又暗自搖頭,露出一副極其難以揣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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