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覺滿臉欣喜地扒拉著師尊買回來的東西,驚奇地發現了冰糖葫蘆,不僅有冰糖葫蘆,還有糕點,蜜餞,酸杏等等,都是李明覺愛吃的。
他一邊美滋滋地兩手齊上,將喜歡吃的都扒拉出來放桌上,笑著道:“師尊真好,謝謝師尊給弟子買冰糖葫蘆!”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李明覺望著手裡的四根冰糖葫蘆,有些為難地鼓起腮幫子,“我吃不完這麽多的,師尊。冰糖葫蘆就得現做現吃,那才新鮮,隔夜就不好吃了。”
顧初弦雙臂抱劍,斜靠在門板上,冷眼瞥著,心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小畜生裝什麽裝?
林景言比他脾氣好,極為羨慕地瞥過去好幾眼,見那冰糖葫蘆紅豔豔的,果子圓溜溜的,外頭還淋著一層黃澄澄的糖漿,一看就非常好吃。
心道,師尊真是偏心,偏袒李明覺偏袒到了骨子裡了。人心果真是斜著長的,手心的肉就是比手背上的肉嬌貴。
不信看人攥拳,五根手指收攏起來,保護的永遠是手心。
一時間頗為羨慕,眼裡都含了幾分淚花。
江玄陵將買來的酒放在桌面上,同李明覺道:“誰說是給你一個人買的?你師兄們都有份。你分給他們。”
此話一出,林景言和顧初弦的眼睛一亮,立馬振奮起來了。
林景言不敢置信地道:“師尊,也有弟子的份麽?師尊?”
“有。”
“謝謝師尊!”
顧初弦原本想伸手去接的,轉而一想,師尊對李明覺真是好,又買吃的,又買喝的,晚上還抱著睡,真是羨煞旁人。
他豈能為了一根冰糖葫蘆,就輕易妥協?
即便他想吃這串冰糖葫蘆,也得別人求著他來才行。
當即寒著臉,把頭扭到了一邊。
“師兄,給你。”
林景言自己拿了一串,往顧初弦手裡遞一串,見他不接,又連喚了幾聲。
如此一來,顧初弦這才從善如流——勉為其難地伸手接了。嘴裡挺硬氣地說:“我不愛吃甜的,可既然是你非要給我,那我就接著了。”
林景言:“是是是,是我非要給師兄的。”
結果小魔君很煞風景地說:“啊,這個東西啊,我知道,我以前在人間遊玩,見過勾欄院裡的小倌買來吃的。還坐我懷裡喂我吃,黏糊糊的,甜膩得很,惡心得要命。我聽說,吃了這東西,牙齒會長蟲。”
“滾!”
“滾!”
“滾!”
三人同時怒斥出聲,顧初弦攥著冰糖葫蘆,憤怒道:“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小魔君冷哼一聲,展開折扇徐徐搖著,反正也沒有他的份,的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這串給你。”
李明覺分了一串出去,心知師尊不愛吃甜食,五個人買四串,分明也給小魔君買了,只是沒說罷了。
小魔君微微一愣,隨即攏起折扇,雙手接過,望著手裡的冰糖葫蘆,這還是李明覺第一次送他禮物,他不舍得吃,一定得珍藏起來才行。滿臉感動地說:“明覺,我便知道你對我好。”
“不是,你那串有蟲。”李明覺啊嗚一口咬下一整顆山楂,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吃了牙齒要長蟲的。”
“……”
小魔君非常不死心,堅持認為李明覺對他終歸是不同的,否則為什麽,給別人的冰糖葫蘆都沒蟲,就只有給他的這串有蟲呢?
這能說明什麽問題?
不正說明李明覺待他與眾不同!知道他是魔族人,喜歡吃葷的,還給他整條蟲子補一補。
不愧是明覺,真善良啊。
“那江宗師豈不是沒得吃了?”小魔君討了便宜,都忘記了先前不跟李明覺說話的事兒了,笑問:“看來江宗師連渣都吃不著。”
話音未落,李明覺便理直氣壯地道:“師尊跟我吃一串。”
小魔君:“……”
顧初弦:“……”賤人,賤人!
林景言:“……”冰糖葫蘆突然不甜了。
江玄陵輕輕咳嗽一聲,出言打破僵局:“起風了,夜裡許是要下雪,本座出去買了些酒肉,今夜,不分尊卑,不論師徒,都坐下來,隻當是家宴。”
說起喝酒這事兒,李明覺惆悵死了。
他自認為身體強悍異常,就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被師尊摁著劈裡啪啦,也不會出問題的。
可師尊卻不許他喝酒,別人都喝了,就他不喝,豈不是要憋死個人了?
“明覺也可以喝,但要少喝。”江玄陵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笑著道。
如此一來,眾人便圍坐一圈,將酒肉都擺上。
林景言悶悶不樂的,一直低頭喝悶酒,也不知道吃口菜,沒喝幾杯面色就開始發紅了。同樣發紅的,還有他的眼圈。他道:“師尊,同樣都是徒弟,師尊待明覺,就是比帶待我們好。”
顧初弦的酒量也不怎麽樣,噸噸噸灌了一通,借著酒勁兒道:“我絕對不會承認李明覺的,絕對不會!他算哪門子師娘?師娘就是半個娘,李明覺還沒我和景言年紀大!”
說著說著,他就哭了,捶著桌面痛訴:“他哪裡是師娘?就是咱們的小娘啊!師尊在的時候,我們不敢動他,師尊不在的時候,還是不敢動他!我好恨,好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像他一樣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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