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日詢有些愣神的時候,關戎握著溫日詢的手腕將人再一次的拉下,這一次,不是把人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把人忽然拉到了身下,然後,整個人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溫日詢愣住了。
“師兄……”
關戎的眼睛是閉著的,卻準確的捕捉到了溫日詢的唇,直接吻了過去。
溫日詢的眼睛猛地瞪大,那不敢置信的樣子可以昭示著他的震驚。
而這種震驚讓溫日詢一時間不管是震驚還是其他什麽,讓他一時間都忘記了掙扎,甚至都沒來得及本能的僵硬。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一種汲取。
而這種汲取,是為了本能的可以減輕痛苦。
溫日詢的身體輕輕顫抖了起來,這一瞬間,就連溫日詢自己都分不清楚他的這個顫抖究竟是因為對人的本能的排斥,還是因為……其他什麽。
關戎拚命一樣的汲取著溫日詢的唇,或者,也是他的力量。
溫日詢沒有被抓住的那隻手按住了關戎的肩膀,似乎是想要拒絕,又似乎是其他。只是不管是拒絕還是其他這麽一點微弱的力道,仿佛也不能夠影響到關戎什麽。
所以關戎這邊還是狠狠的親吻著溫日詢,直到……自己的眼中都帶了一絲清明。
關戎的身體也僵了僵,再看清楚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
下一瞬,關戎直起了自己的身體,溫日詢則有些愣神。
“抱歉……”這兩個字說得分外的沙啞,似乎是用盡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溫日詢看著關戎,“師兄……”
溫日詢的聲音也有著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暗啞,同時,他的心跳在此時此刻也跟著快了幾分,他似乎是並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關戎居然會清醒過來。
“出去……不用理會我……”又勉強吐出了這麽幾個字,然後關戎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把溫日詢直接推了出去,這一推是直接把對方推出了這個房間的門,並且長峰帶過房間的門也跟著關了上。
溫日詢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不由得愣住了。
看著面前這被合上的大門,溫日詢的心情,在此時此刻可以說是非常的複雜。
唇瓣上的溫熱提醒著他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些事情的話……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房間裡面,關戎疲憊的倒在大床上,他的眼睛裡面依然還有著一絲清醒,同時腦中所回憶起來的是那一夜。
那是他的媳婦,從下山的那一刻他就想找到那個人,可是,當初的那個地方早就已經不在了,而她有一種本能的直覺,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個人了,他怎麽可能會找得到呢?他的運氣一向都這麽不好。
但凡他的運氣能夠好上一點,也不用封閉自己的五感生活二十多年。但凡他的運氣能夠好一點,也不會在那樣最關鍵的時刻接到自己師父死亡的消息。
但凡他的運氣能夠好一點,當時他就能夠帶上他的貴人媳婦。
可是,就因為自己的運氣太差了,所以他弄丟了那個人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在下山的時候他就跟自己說,不管過去多久的時間,只要找到那個人,只要那個人過得有一絲不幸福,那麽他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對方擺脫,如果對方結婚了,但是對方卻過得不幸福,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對方擺脫婚姻,如果對方還有了孩子,他會將那個孩子視如己出,就跟自己的徒弟關童一樣。
如果那個人還沒有結婚,他和那人真的有命中注定的緣分,那麽以後他一定會好好的保護那個人,再也不會放開對方。
但是隨著那個地方的消失,隨著他用了許多方法都沒有找到那個人,他其實知道自己跟那個人恐怕是沒有緣分了,他之前所想的那些也不過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報應發作就那樣輕薄自己的師弟啊!
他可真是個混帳!
混帳!
弄丟了自己的貴人,弄丟了自己的媳婦,還對自己的師弟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男女不分,他真的就是一個混帳。
就算師弟可以減輕他的痛苦又怎麽樣?那不是自己的媳婦,那是自己的師弟呀!
混帳!混帳!
他關戎,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混帳。
不斷的咒罵著自己,似乎就連痛苦都在這種咒罵中減輕了許多,又或者是痛到極致之後,那種痛苦的感覺也跟著削弱了一些,不知什麽時候,關戎就這麽暈了過去。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溫日詢輕輕地閉了閉眼。
門外的秘書長開門走了進來。
“讓其他人都下班吧。”溫日詢淡淡的,仿佛平靜,又仿佛多了一絲什麽情緒的說道。
秘書長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的頓了頓,但最終對方什麽都沒有詢問很快就離開了。
辦公室裡面燈火通明,而溫日詢的目光一直在休息室的那一扇門上面。
他沒有透視眼,但可以想象裡面的那個人,如今會有多麽的痛苦。
這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溫日詢都在辦公室裡面呆著,他並沒有處理什麽公務,只是坐在椅子上,目光看著那一扇合上的門。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那一扇門並沒有打開,溫日詢在外面的陽光灑進來的時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竟然就在這裡做了一整夜,而他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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