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突然被另一隻大手包裹住的觸感,讓言裕棲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發現和往常一樣徒勞。
許辰逸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溫和的笑容不減:“是嗎?我怎麽沒聽到他開口?”
路逾矠眸光涼涼地看著許辰逸,沒有再跟他繼續廢話,直接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裝著戒指的小號自封袋,朝著許辰逸扔了過去。
許辰逸抬手接過。
與此同時,路逾矠冷冷的聲音,落入了他的耳邊。
“收好你的東西。”
許辰逸垂眸看了一眼手中自封袋裡的鉑金鑽石戒指,眸中劃過一抹異樣的光亮,隨後抬眸望著路逾矠溫和地笑道:“這不是我的,這是我送給小棲的。”
說話間,他刻意在「小棲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
緊接著,他直接抬起左手,亮出了他左手的戒指:“我的在這裡。”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周悅和冬雲帶著驚訝的表情看向了許辰逸手中的戒指。
這是,對戒嗎?
這兩人什麽關系,為什麽許辰逸要送給言裕棲戒指?
帶著心底的疑問,兩人再次齊齊地看向言裕棲和路逾矠。
“我怎麽不知道,這是你送我的?”言裕棲望著許辰逸,皺眉道。
就在言裕棲說完這話的瞬間,他能感受到剛剛因為許辰逸的話突然加大力度的手掌重新放松了下來。
“還有,你對我的稱呼,能不能換一換,我們,並沒有很熟。”言裕棲舒展了眉頭,淡淡地繼續道。
他們有過幾面之緣,並且年少時見過,所以,他本來不想這樣不留情面地說話,可是,他討厭他剛剛的胡說八道。
出乎意料的,對於言裕棲刻意拉開距離的話,許辰逸絲毫不在意,仍舊溫和地道:“怎麽不熟,我們明明是小學同學。”
周悅和冬雲驚住了。
即便他們兩個確實同齡,他們也從來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言裕棲也驚住了。
雖然印象中的見面,確實是在小學。
但是,他記憶裡並沒有這樣的同班同學。
畢竟,像許辰逸這種長相,如果真在一個班,他不可能完全沒印象。
就在幾人因為許辰逸的話,陷入訝異時,路逾矠淡淡地道:“只是一個學校,一個年級而已。”
言裕棲聞言,眸帶訝異地抬眸看了路逾矠一眼。
真的假的?
不是,他怎麽知道的?
許辰逸聞言,收回了看向言裕棲的眼睛,望著路逾矠仍舊溫和的道:“那也是同學。”
路逾矠:“充其量算校友。”
許辰逸揚起的嘴角抽了抽,努力保持溫和的笑臉、淡定的語氣:“他還救了我兩次。”
路逾矠淡淡地道:“他不止救了我兩次。”
言裕棲:“……”
這是什麽幼稚的攀比!
許辰逸:“被人救很光榮嗎?”
路逾矠:“這話送給你。”
言裕棲:“……”
周悅和冬雲聞言,滿臉震驚地看著路逾矠。
“印象中的路逾矠哨兵一向不苟言笑、很少說話,沒想到懟人這麽有一套。難不成,他是因為跟言哥在一起,所以,性格有所改變,變得會懟人了?”周悅忍不住心道。
言裕棲倒是習以為常。
畢竟,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他就領教過了路逾矠的口才。
知道他並不是外人口中的那種不喜言辭的冰山。
但是,他沒想到,路逾矠竟然對許辰逸這麽關注,不僅連他在哪個小學都一清二楚,現在竟然還一反常態地站在這裡跟他拌嘴。
明明對待席昱川的時候,話都不多說一句。
想到這裡,不知怎麽的,他心裡突然有些煩躁。
不想再在旁邊聽他們兩個爭執了,言裕棲決定結束這無聊的對話,他抬起眸子,對著許辰逸道:“就算我們是同學,我還是不想出鏡當什麽演員,抱歉,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你請回吧。”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勉強了。”和言裕棲想象中不同,許辰逸沒有繼續勸說,“不過,這個戒指是謝禮,請你收下。”
說話間,一道金光閃過,許辰逸手中的自封袋直接被碾碎,化成粉末,與此同時,一個閃著光亮的鉑金鑽戒出現在了他拇指與食指間。
下一刻,許辰逸向前一步,想要拉起言裕棲另一隻沒被路逾矠握住的手,將戒指塞到言裕棲掌心。
言裕棲見此,本能地想要躲開,然而,在他動作之前,一隻大手先他一步鉗製住了許辰逸的手臂。
許辰逸手臂被鉗,嘴邊溫和地笑意不減,眸中卻是劃過一抹寒光:“怎麽,路哨兵這是看上了這戒指,想要據為己有嗎?”
“收起你的心思。”路逾矠冷睇著許辰逸,絲毫不理會他的問題,甩開了他的手,直奔主題,語調冰涼。
手臂處傳來的陣痛感讓許辰逸的眉頭一瞬間蹙了蹙:“我要是不收呢。”
說罷,他望向路逾矠,語調仍舊溫和,眸中卻竟是挑釁:“你別忘了,我不是歸屬於政府的哨兵,所以,你命令不了我,或者說,你身為區域裡的上位者,想直接在這裡動手不成。”
言裕棲聞言,眯了眯眼睛。
難怪路逾矠對待席昱川和許辰逸的方式完全不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