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放下了床幔,將岑默連人帶被子一起藏了起來。
“二殿下,你這樣真的很像是金屋藏嬌被正房捉奸……”
“噓!別吱聲。”
葉雲歸伸手在被子上按了一下,也不知是按在了什麽地方,被子裡藏著的人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而是快步去開了門。
門外,墩子和小羊又是端盆又是拎水的,打算伺候他洗漱。
“放著吧,今日我自己來。”葉雲歸道。
兩人聞言便將洗漱的東西放下了,小羊則走到榻邊,準備幫葉雲歸整理床鋪。
“不必了!”葉雲歸忙上前一把攔住小羊,道:“我自己收拾就行,往後這床,你也不必幫我鋪了。如今我閑著無事,也想多活動活動身體。”
小羊明白了他的意思,頷首一笑,沒再堅持。
一旁的墩子則偷偷和小羊對視了一眼,倆人眼底都帶著點揶揄的笑意。
兩人心道,殿下肯定昨晚是又做了夢,那什麽了。
他們殿下臉皮薄,從前每回那什麽,第二天都不好意思讓人收拾。
沒想到如今過了弱冠之年,也還是這樣。
門外守著的李兆和常東亭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心裡想的可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昨晚他們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今日見葉雲歸這般“扭捏”,很難不多想。
兩人心情都很複雜,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那野男人,不管是什麽來頭,只要他們殿下喜歡,他們也不能攔著。
往好處想,殿下真和這野男人有什麽,總比是得了癔症要好些吧?
反正……他們殿下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人之常情。
只是,還需想辦法查清這野男人的來歷。
不然,他們可不放心讓人一直就這麽待在殿下身邊。
趁著葉雲歸洗漱的當口,墩子和小羊便將早飯端上來了。
葉雲歸發覺,今日的飯菜比以往要多,看著像是兩個人的量。
“屬下想著殿下過去這半年多,胃口都不好,如今總是有了胃口,不妨多吃點,也好補補身子。”李兆忙解釋道。
葉雲歸笑著點了點頭,心道李兆這人心還是挺細的。這個借口既可以騙過墩子和小羊二人,不叫二人知曉岑默的存在,又能讓岑默名正言順地吃上飯。
“你們都去用飯吧,這裡不用守著了。”葉雲歸忙將幾人都打發走了。
他剛合上門,便見岑默從床幔裡鑽了出來。
葉雲歸自己走到桌邊坐下,示意對方自行洗漱。
岑默自去洗漱了一番,這才走到桌邊,卻沒坐下。
“你吃飯不用人伺候吧?”葉雲歸仰頭看著他道。
岑默這才一撩衣服,做到了葉雲歸旁邊。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氣質的確是天生的。就像葉雲歸,如今雖然已經被廢去了太子之位,穿著最平常的衣裳,坐在這小桌旁,吃著最平常的飯菜,可他身上那股從容不迫的貴氣,卻像是浸透到了骨子裡一般。
無論他怎麽表現得像個凡夫俗子,都掩蓋不住這一切。
岑默收回視線,抬手要去拿碗裡的包子。
葉雲歸卻抬手在他手背上虛虛一按,“先喝粥,岑大俠。”
“二殿下,我們這種鄉野村夫,吃飯可沒那麽多規矩。”岑默失笑。
“誰跟你說規矩了?我是想著你餓了那麽久,隻昨晚墊了口粥,今日吃得太急了難受。”
岑默一怔,到底還是聽了他的話,先喝了半碗粥。
用過早飯後,岑默說要出去曬曬太陽。
前幾日天氣一直不怎麽好,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倒是很晴朗。
葉雲歸想到對方在坑裡待了三日,想曬曬太陽也是情理之中,沒好攔著。
不過他如今行事很謹慎,想到岑默要出去,頗多顧慮。
“你是怕你院子裡的人見著我,還是怕我的行蹤泄露讓大殿下知曉?”岑默問。
“都怕。”葉雲歸如實答道。
“我在院子裡透透氣,不會被旁人瞧見的,若有人靠近這裡,我定會察覺。”
“那行吧,你等會兒,我將他們幾個支走。”葉雲歸說罷出去了一趟,對他院中的幾人都做了一番安排。
岑默雖覺得他小題大做,卻也沒多說什麽。
只是,如今他越看越覺得自己是被這位二殿下金屋藏嬌了。
“好了,出來吧。”葉雲歸打開房門道。
岑默聞言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到了門口卻發覺廊下擺著一個盆,盆裡放著他昨晚換下來的衣服。
“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洗完了趕緊晾上,說不定中午就能幹了。到時候還得趕緊收起來,免得他們回來看到。”葉雲歸用腳點了一點盆邊,那意思讓他趕緊。
岑默一臉茫然地盯著他,表情寫滿了疑問,大概沒料到自己堂堂一個專業刺客,竟然淪落到要蹲在這裡洗衣裳。
“看著我幹什麽?難不成要我幫你洗?”葉雲歸道。
岑默抗拒了半晌,只能選擇了認命。
“人家金屋藏嬌,可沒有還讓洗衣服的。”岑默道。
“你說什麽?”葉雲歸沒聽清。
“我說,殿下的衣服要不要岑某幫你一起洗?”岑默道。
“那就不必勞煩了。”葉雲歸搬了個小凳子過來,示意岑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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