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不過別的可以省了,但蓋子還是要蓋的。”葉雲歸堅持道。
【你想把坑挖在哪裡?】
“挖在我的屋裡吧,省得放在別處,每日進進出出,會惹人懷疑。”
葉雲歸如今並不清楚這皇陵的形勢,不知道外頭是否有人監視他們。
若是單辟出來一間屋子,除非他們都不進去,否則很容易露出馬腳。
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層考慮。
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滿月的事情,免得節外生枝。
葉雲歸又差人去找雜役們要了些木材和釘子,說是要做木架子養花,實則是打算做個梯子,挖坑的時候方便上下。這樣一來,他的作案工具差不多就齊全了。
當夜,葉雲歸就開始動工挖坑。
可惜,他被幽禁在皇陵已達半年之久,這期間身體沒養好,挖起坑來實在費力。
還剩六日的功夫,別說挖個兩米的坑,就算是半米他都夠嗆能完成。
無奈,葉雲歸隻得將挖坑捉人一事告訴了李兆和常東亭。
這倆人素來忠心,葉雲歸雖然沒朝他們和盤托出,但他們依舊是全力配合。那日之後,每到入夜,他們便會以守衛之名,輪流跑到葉雲歸的房中挖土。
白日裡,葉雲歸帶著墩子和小羊在院子裡搭木架侍弄花草。
為了掩蓋坑裡撅出來的土,他索性又在院子裡開了兩壟地,種了菜。
很快,就到了三月十五。
依著上一世的時間線,今晚岑默會來弄瞎他的眼睛。
這晚,用過晚飯後,葉雲歸去取了本書,像上一世一樣坐在桌前看書。
因為忌憚岑默的能力,他沒讓李兆和常東亭過來埋伏,怕打草驚蛇。畢竟捉住岑默的機會僅此一次,若是錯過了這次在想設局,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今夜依舊安靜異常,外頭連一絲風聲也無。
為了緩解緊張,葉雲歸只能找滿月聊天。
“你這迷藥,不會失手吧?”
【你在質疑我的職業操守?】
“隨便問問。”葉雲歸道:“你能不能透露一下,將人麻翻一炷香的時間,副作用是什麽?”
【我只能告訴你,副作用對你的影響大概會與你要求的效果相似。內容和發作時間,隨機。】
也就是說,葉雲歸受到的反彈,可能會是任何一種形式。
“小月……”
【我叫滿月。】
“叫小月更親切嘛。”
【那我可以叫你——小歸。】
葉雲歸:……
小龜?這昵稱聽著有點怪怪的。
就在葉雲歸不滿對方給自己取的昵稱之時,眉目間驟然一涼……
岑默來了!
葉雲歸心臟猛地一悸,哪怕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此刻依舊忍不住心生恐懼。
若說上一世是他看書走神沒注意刺客的到來,這一次他可是一直留心聽著呢,可岑默還是這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身後,像是鬼魅一般。
頂級刺客身上自帶的壓迫感,令他緊張地差點忘了呼吸。
“你想……殺我嗎?”葉雲歸問出了上一世同樣的話。
岑默依舊沒有回答他,而是像上次一樣,將另一手按在了他微顫的肩膀上。
不知為何,葉雲歸恍然間竟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竟覺得岑默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帶著點安慰。
刺客手上的涼意,透過薄薄的春杉,一點一點浸入葉雲歸體內。葉雲歸大腦一片空白,脫口而出道:“你的手為什麽這麽涼?”
正在滑向他頸後的那隻手,微微一頓。
不等他反應過來,便一把捏住了他的後頸。
“小月!下毒!”葉雲歸在腦海中朝小月命令道。
好在滿月早有準備,搶在刺客下手之前,先將人麻翻了。
後頸上那隻冰涼的手驟然滑落,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葉雲歸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敢有絲毫耽擱,忙將地毯掀開,取了上頭蓋著的板子,將不省人事的刺客拖到坑邊扔了進去。
然而就在對方掉落的刹那,葉雲歸便覺身體一傾,驟然失去了平衡,竟是被一起扯到了坑裡。這坑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對於岑默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摔一下算不得什麽,但葉雲歸猝不及防這麽一摔,便覺腦袋都被摔得嗡嗡作響。
他緩了半晌抬起頭,才發現自己方才是摔到了岑默身上。
這刺客的身體也不知是怎麽練的,一身硬硬邦邦的腱子肉,估計墊這一下都能把他身上磕出淤傷來。
“我怎麽掉下來的?”葉雲歸一邊說著一邊戳了戳岑默,發覺對方沒動靜這才稍稍放心。
【你因為太緊張,踩住了他的衣服。再加上你現在太瘦了,身體底子比較弱,就被他墜坑時的力道一起扯了下來。】滿月道。
葉雲歸十分無奈,暗道這也太倒霉了。
他揉了揉自己被磕得生疼的肩膀,隨即在岑默身上翻找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滿月問他。
“方才將他丟下來時忘了搜身,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帶暗器之類的東西。”
葉雲歸在將岑默一側身體翻找完之後,又將人翻了個面。
不知是不是因為岑默身量太高,他隻將人翻了個身,就累得氣喘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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