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忙依言去吩咐了,回來時候見葉雲歸依舊在生氣。
“一幫人看朕后宮沒人,竟是打起了給朕選妃的主意。當初不讓朕納妃,可是父皇親自下的旨,他們這是想讓朕公然違逆父皇不成?”葉雲歸怒道。
墩子一聽這話,心道原來是為了此事。
怪不得發火之前要先問問岑先生在不在呢。
“他們許是看著前些日子四王爺和五王爺府上都添了丁,才會如此吧?”
“老四老五要生那是他們的事情, 朕有明兒和澄兒就夠了。”
葉雲歸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重新拿起另一本折子, 發覺這折子竟是在說同一件事。
“沒完沒了!”葉雲歸將那折子一摔,起身道:“陪我到外頭走走。”
墩子知道他心情不好, 也不敢多說什麽, 忙老老實實跟著他出了禦書房。
如今正值四月天,禦花園裡景色極好, 百花爭豔。
葉雲歸在花園溜達了一會兒,心情總算是稍稍恢復了些。
他其實也明白朝臣的心思, 無非是見他這麽多年來只有一雙兒女,便想催著他再生上幾個,可他這肚子又不是說生就能生。況且,在他看來,有兩個孩子就足夠了,沒必要跟他父皇似的生一堆出來搶皇位。
葉雲歸甚至想過,哪怕葉景明將來不是塊做皇帝的料,他不介意把皇位傳給更合適的人。也許是葉雲承,也許是他哪個侄子,總歸他們兄弟幾個家裡這麽多孩子,不至於挑不出一個能當皇帝的。
念及此,葉雲歸湖人想去看看幾個小家夥。
“走,陪朕去宮塾一趟。”葉雲歸道。
墩子聞言忙帶路,引著葉雲歸去了宮塾。
兩人拐過回廊,宮人見了葉雲歸便要行禮,被他一抬手製止了。
他示意眾人不要出聲,怕打擾了宮塾裡的先生和孩子,隻悄悄湊近了些,從半開著的窗戶往裡看了一眼。
這間宮塾裡都是剛開蒙的孩子,有葉景明和葉景澄、瑞陽公主家的女兒、四王爺和五王爺家的孩子,以及朝中一些親貴家適齡的孩子。
葉雲歸往裡一看,發現自家小公主正和瑞陽公主家的孩子正交頭接耳地說小話,坐在旁邊的葉景明則鼓著個腮幫子,正在偷偷吃東西。旁邊,年紀較小的兩個孩子,則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攤……
葉雲歸:……
這幫小家夥可真有意思。
“陛下,孩子們許是累了。”墩子怕他不高興,忙道。
“這麽小就整日困在宮塾裡讀書,能不累嗎?”葉雲歸想了想,“回頭朕與四弟他們商量一下,給孩子們安排點輕松有趣的課業,省得一個個除了偷吃就是睡大覺。”
他記得自己幼時上宮塾也是這樣,心思總是不定,有時候餓得難受,有時候又困得難受。偏偏他這個嫡子的身份在那兒,每次都只能強撐著,不敢有絲毫不規矩。
如今想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對於孩子的成長未必是好事。
他們未來很長,自有做學問的時候,不差這一時半刻。
出來散了散心,葉雲歸總算平複了情緒。
他回到禦書房翻開折子,重新拿起了朱筆,批複那幾封催他納妃的折子,說自己會考慮。
當然,他是不可能考慮的。
這麽回復只是為了讓那些朝臣閉嘴。
因為朝中有規矩,待議的折子短時間之內不可重新遞,所以堵他們的嘴用待議比駁回要管用。
當晚,岑默回宮時,便看到栓子一臉支支吾吾的模樣。
“出事兒了?”他問。
“老大,今天有件事,但是陛下不讓我告訴你。”
“陛下說了不讓你告訴我,那你就別朝我說。踏雪的規矩你忘了?陛下的話,不可違逆。”
岑默雖然安排了不少人在宮裡,可他有規矩,葉雲歸既是天子,所有人便該以天子為尊。
包括他在內,所有踏雪的人都不可違逆葉雲歸。
“我知道規矩,但此事……事關老大的幸福啊。”栓子道。
岑默一擰眉,“什麽事兒會事關我的幸福?”
“陛下要納妃……”
栓子說完就跑了。
岑默:……
岑默回到寢宮時,葉雲歸正在浴房裡沐浴。
他隨手將伺候的人都打發了,然後將外袍一解,徑直進了浴池。
“這麽晚才回來?”
“再晚些回來,只怕陛下就不用我伺候了。”
岑默說著欺身上前,直接將人按在了池邊……
……
葉雲歸在這些事情上,一直都比較包容。
平日裡岑默有些惡劣的行徑,只要將人哄好了,他一般都不會拒絕。
但岑默若是把人欺負得太狠,他也會生氣。
今晚葉雲歸就不高興了,惱得眼睛都紅了。
岑默抱著人哄了半天都不濟事,最後直接被趕出了寢殿。
半夜,葉雲歸起夜時,聽墩子說岑默還在廊下候著呢,這才心軟將人放了進來。
“睡偏殿去,別來煩我。”葉雲歸氣還沒消。
岑默聽了這話,卻隻立在他榻邊不動。
葉雲歸素來拿他沒轍,也知道他那副狗脾氣,只能妥協道:“過來吧。”
岑默走到榻邊坐下,抬手攬住人又親了上來。
“我明日還要早朝,你想累死我嗎?”葉雲歸一把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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