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看來,璃魎口中的那位郎中,想必身在北汜。
“紀兄,兩日後動身如何,待我們行至汜城,市集上也該有人了。”
“好。”
前往汜城的路線已經在璃魎、辭落二人的幫助之下完善的差不多了,萬事俱備,只差時機成熟!
未知的前路總是誘人的,紀瀾嶼有點兒興奮。
烏雲蔽月,今日是十五,此刻的許無相該在魔族禁域中吧。
紀瀾嶼召了璃魎前往打探,可最終也沒能探出個什麽來,罷了,這本就在紀瀾嶼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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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紀瀾嶼聽說寧妄沉被覃習找了麻煩,還動上手了,不過寧妄沉沒佔下風,恰好顧行來勸解,將紀瀾嶼和覃習都說了一頓,覃習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又和顧行吵了起來。
寧妄沉倒是聰明地退出了那兩人的“戰爭”,時不時還煽風點火,顧行哪能看不出來,偏偏覃習他總是著寧妄沉的道,顧行氣的不輕,又有包袱,直接把覃習帶去“切磋”,兩人沒分出勝負,但顧行一個晚輩能不在覃習手裡吃虧,傳出去又被誇讚了一番,覃習這下氣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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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瀾嶼和辭落二人按原先定好的路線出行,山裡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魔氣,但越往山中行這絲魔氣便越重,但所幸構不成威脅,可直覺告訴紀瀾嶼這很不對勁。
日落,二人行至山中,周圍比來時的路更為荒涼,唯獨見不遠處一簇炊煙升起,是一處低矮破敗的房屋。紀瀾嶼帶著辭落走上前去,朝屋子裡喊了聲“有人嗎”,見無人回應,又多喊了兩聲。
好半天,屋裡走出來了個頭髮花白、身軀佝僂的老人家,老人家警惕地問他們是哪人、到這裡來幹什麽,紀瀾嶼也一一作答,老人家才放了心,讓他二人進了屋。
屋裡似乎很久不見陽光,昏暗潮濕,牆面凹凸不平,有些早已掉落,還有些深深的裂痕,像是很久沒有再修了,家具陳設很少,僅有的也十分簡陋破舊。
辭落幫著老人家做飯,紀瀾嶼也幫不上忙,就在一邊默默收拾了下屋子。
這第一座山算是翻了過來了,很順利,明日將行過第二座山,也就是辭落說的,魔族試圖佔領的山。
“嗒——”紀瀾嶼收拾得走神,碰掉了東西。
老人家似乎很緊張,她立馬出來,問紀瀾嶼怎麽了。
紀瀾嶼擺擺手,道:“不小心碰掉了東西,我放回去就好了。”
待紀瀾嶼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支箭矢,他怔愣了半刻,這箭矢……同他之前去找凝功草時射他的那支都有一個長得一樣的刻印。
這老人家,怕是不簡單。
紀瀾嶼將箭矢安放好,抬頭對上了老人家的雙眼,那一瞬間,紀瀾嶼驚到有點心臟驟停。
第十九章 :魔族的局
不對!不對!!
她眼白多的過分,幾乎不見眼黑,瞪大的簡直超過了正常人的范疇,看起來十分驚悚。不似尋常人,或許又根本不是人。紀瀾嶼調整了一下呼吸,道:“我不亂碰了。”
老人家聽見他的話,轉身回了廚房,和辭落一塊忙活去了。
紀瀾嶼確信,那個老人家不是人類。
他將自己的魂魄召了出去,果然,在房內探尋到了一絲魔氣,不過很微弱,構不成威脅。
用過晚膳後,紀瀾嶼翻出籬笆柵欄,觀察了一下周遭環境,有魔氣,不過這裡暫時還不重,只怕明日的道路會比今日凶險上許多。
老人家休息得早,璃魎說他守夜,紀瀾嶼與辭落二人便也安心得睡了。
夜裡,紀瀾嶼聽見悉悉索索一陣噪音,他睜開眼,看見了辭落出門的身影。
他在黑暗中與窗邊的璃魎對視了一眼,璃魎會意,跟了上去。
直到天將亮才回來,據璃魎所說,二人在院子裡坐了一宿,為了不打草驚蛇,璃魎沒靠太近。但根據他們談話的嘴型,他大概看出來他們談論了一些“汜城”“領路”一類的話。
總結一下,就是說了等於沒說。
第二日上路,辭落面色無常,紀瀾嶼暗暗感歎了一下:不睡覺都這麽精神,年輕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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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上那座辭落所說的魔族有人妄圖佔領的山時,青山的上空彌漫著肉眼可見的紫色霧氣,周圍樹木都透露著死氣,林中的鴉雀也都不知所蹤,入山林此深卻不聞半點鳴叫,到處都充斥著詭異,天空陰沉了下來,卻遲遲沒有雨點落下,不知是幻境還是單純的奇怪天氣。
天空烏雲中落下一道紫色雷電,正好劈在了紀瀾嶼前方的樹下。
那樹下傳來一聲少年的輕喘,聽起來像是受了傷,有點虛弱。
紀瀾嶼與辭落對視一眼,快步向樹下走去。
樹後雙腿盤坐的少年猛然睜開眼,瞪著二人,眼中滔天的殺意看得紀瀾嶼一愣。
天空中的紫雲再次集結,似是醞釀著下一道雷。
少年生的極美,五官綺麗明豔,雪發紅眸,桃花眼中滿是警惕,眼尾上挑,左眼角的淚痣泛紅,朱唇染血更是嫵媚誘人,此刻的他顯得有些野豔又危險。
“魔族的人麽,追的很快。”少年嗓音有些乾澀,臉上恨意更重。
紀瀾嶼看著少年,趕在天雷落下前拂袖在少年周身布下結界,少年瞬間被黑氣環繞。
少年透過結界黑氣的空隙看著紀瀾嶼,似乎有點不解,他雖然明白紀瀾嶼沒有惡意,可警惕依舊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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