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稀罕!
小狐狸又重新躺了回去,“不用為難,陛下先前不還說動物化形不過是無稽之談,術士都是騙錢罷了。”
蕭最一時無言。
黎綿也未再像平日裡那般聒噪,闔上眼睛時,心裡默念不要做夢,不要做夢。
它現在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面對夢裡對他不感興趣的暴君。
夢仿佛能被它的想法控制,不願意做夢,還真就一覺無夢到天明。
太醫院送來的藥早就涼了,蕭最夜裡見它睡了,便沒叫醒它。
次日大清早。
小狐狸就生龍活虎起來,絲毫沒有昨晚的虛弱低沉。
蕭最也是久違未做夢,還有些不適應,被懷裡的小狐狸弄醒之後,對上它那圓溜溜的眼睛,順手摸了摸它的身子,見不燙了,這才放心。
小狐狸睡了一夜,恢復活力。
喜歡狐狸是吧?大不了他在夢裡變妝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才不會一蹶不振!
蕭最還要上朝,年關將至,各番地諸侯都已陸續入京,最近一段時間都很忙,要在宮裡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黎綿爬起來給他取衣袍腰帶,蕭最見它這麽乖巧,也不提化形之事,免得惹它傷心,等這段時候過去,開春他在想想法子,狐狸壽命最長不過十多年,化形也未嘗不可,且不說他的小狐狸這般可愛,即使做人,想來也會招他喜歡的,一想到人,腦海裡就不自覺浮現了夢裡和小狐狸神態舉止如出一轍的某人。
小狐狸哪裡知道暴君怎麽想的,伺候完他穿戴整齊後,就沒再睡了,爬起來見外面宮燈煥然一新,處處都是紅色透著喜慶,這才後知後覺快要過年了。
日子過得還挺快。
黎綿換上鞋,領著它的小弟們又去踩點了,見三三兩兩的太監宮女拎著包袱,面帶笑意,趕緊跑上前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呀?”
宮人都知道它的存在,聽到小狐狸開口,倒也鎮定,行禮後開口道:“回小主子,奴才們要回家。”
這些宮人們也都是有家人的,每逢三年或者五年可以出宮回家一趟,宮女到了年齡若是不留下也是可以出宮。
黎綿抓住重點了,若有所思。
宮人們忙著出宮,稟告完後又行一禮,匆忙奔向宮門。
黎綿望著他們的歸心似箭的背影,嘟囔道:“可見宮裡也沒什麽好的。”
小白貓在一旁聽到這話,不解喵喵叫:“在宮裡有吃有喝,怎麽會不好呢?不懂這些人怎麽想的,在宮裡辛辛苦苦掙得銀子都拿回去養家了,還那麽願意回家,最後不還是要回來。”
黎綿:“……”
說的也有那麽點道理,它們三個都沒有家,體會不到這些人的想法,但黎綿可以確定的是小豬貓確實很喜歡在宮裡的生活,那就夠了。
小白貓極是開心:“又要過年啦!算起來今年是小白在宮裡過得第二個年!”
以往到過年的時候,禦膳房那些管事的都變得好說話,見到它也不攆了,還能給盛一盆小魚,小白貓還是很喜歡過年的。
黎綿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他是個孤兒,過年這種節日對他來說和平常任何一天都無區別,只不過見宮裡到處掛著紅燈籠,宮人臉上都帶著平時並未有的笑意,還是有點被感染的,今年總會有些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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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快過年當頭,以後就該見不到了,黎綿帶著小白貓和小鳥雀輕車熟路來到了小秋子待的地方。
小秋子一打開門,就見到小狐狸三組合正站在不遠處,忙受驚往後退了幾步。
黎綿咳了咳,故意壓低了聲音:“小太監,有沒有吃的?”
小秋子有些恍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時間沒言語。
小白貓當即不滿地衝他喵喵叫,它一叫,小灰就不甘示弱,也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黎綿:“……”
小秋子反應過來,點點頭忙轉身去給這隻身份尊貴的小狐狸拿吃的。
等人一進去,黎綿就教育起這小豬貓:“別把人嚇到了。”
小白貓:“他沒有規矩!見到老大你也不行禮!呆頭呆腦的!”
黎綿無語:“你這小貓怎麽還學人那一套。”
小白貓被訓,當即乖巧地拿大腦袋蹭小狐狸的身子,衝它討好地喵喵喵。
說話的功夫,小秋子端著早飯過來,因著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宮人早膳都變得豐盛起來,小豬貓一見到吃的就開心,數它吃的最多,當即也不說人壞話了,還拿腦袋蹭了蹭小太監的褲腿,好似道歉。
小狐狸這次來的目的自然不是混吃的,脫了一隻鞋,伸出小肉墊從脖上的錢袋子裡掏出了一錠金子,“小秋子!這個給你!”
小秋子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還是驚詫。
黎綿相信小太監的品質,就算他認出了自己,也不會和別人說的,再說他能和誰說?別人也只會當他胡言亂語罷了。
小狐狸晃了晃小肉墊:“拿著吧!你的早膳很好吃!”
小秋子愣愣地收下,直到小狐狸離開,都久久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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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剛回到寢宮,就見孫公公正焦急找它,“哎呦,祖宗,您又跑去哪裡了?”
黎綿不在意道:“陛下找我啊?”
孫公公:“今日晚宴陛下招待藩王大臣,讓奴才特地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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