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摘了腦袋,小鳥雀聽不懂,孫公公又補了一句:“把你架在火上烤,變成碳烤小鳥。”
小鳥雀壓根就沒聽他在講什麽,一門心思都惦記著黎綿,隻覺得這老東西堵在這裡真煩人。
孫公公聽到門外行禮的動靜,“陛下回來了,咱家剛剛和你說的話都是為你這隻小鳥好,你且注意著。”
說完就急匆匆往殿門口迎接聖上。
蕭最將黎綿抱下龍輦時,小狐狸還在睡的昏天黑地,只露出個狐狸腦袋枕在蕭最肩頭。
孫公公行了個禮,雙手伸出似要接下小狐狸,被蕭最抬手製止,孫公公忙彎腰跟上,就見他們陛下徑直走向那金燦燦的籠子,將小狐狸放在了軟窩裡,動作談不上多輕柔但——普天之下能被陛下抱著的,小狐狸是頭一個!
等暴君離開,小鳥才顫顫巍巍從小窩旁邊探出腦袋,見小狐狸回來了,這才放了心,開心地滾到小狐狸毛絨絨的大尾巴下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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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大亮,小鳥在籠子裡開始嘰嘰喳喳,黎綿昨晚累極了睡得正香,一爪子將小鳥按回了窩裡。
小鳥雀精力旺盛,探出腦袋興衝衝喚它:“恩公!恩公!快醒醒! ”
小狐狸不情不願睜開了眼睛:“小灰,有禮貌的好小鳥都不大清早吵人休息的。”
小鳥雀:“可是現在不是清早了呀。”
日上三竿了都,暴君早就離開,不然小鳥雀哪裡敢這般鬧騰。
黎綿換了個姿勢躺在軟窩裡,又闔上了眼睛,懶洋洋嗷道:“那就是有禮貌的好小鳥都不吵人休息。”
小鳥雀說不過它,隻好道:“那小灰下回不吵你啦。”
過了片刻,黎綿緩過勁,翻了個身子,這才爬了起來,小青雙手遞上擰的半乾的軟帕,小狐狸接過擦了擦眼睛,又捧起一旁小碗裡的水漱漱口,眾人隻當它愛乾淨,早已不見怪。
“走,哥帶你出去捉蟲子吃!”
“好耶!好耶!”
小鳥雀拍著翅膀,歡天喜地跟上,小狐狸作為陛下的愛寵,它要去哪裡,自是無人敢攔。
小青如今在小狐狸跟前伺候,想也沒想跟了上去。
這陣子雪停停又下下,除了走廊和台階被清掃,殿外白茫茫一片,覆蓋著厚厚的雪,小狐狸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四肢都陷了一半,到處都是雪,到哪裡找蟲子啊?
小鳥雀:“估計都冬眠了,山裡一到冬日也沒有。”
不然它才不會離開山頭,往外面跑,就是因為又冷又餓,好在遇到了恩公,有吃有喝還不挨凍,小鳥雀已經很滿足了。
“雞腿也好吃,小灰愛吃。”
小狐狸見它真心實意的,想起來一件事,“小灰,你活了多久了?”
樹精活了三百多年才開了靈識,小肥啾的聲音聽起來很稚嫩,竟也開了靈識,屬於前途無量了,那“幻聽”說他能吸暴君的陽氣化形,萬一小鳥也能化形呢?
小鳥雀拿翅膀撓了撓腦袋:“我也不記清楚了,我們鳥的壽命都很短,但是我活了好久好久了。”
好久是多久啊?小鳥雀說不清楚。
黎綿內裡只是個活了十九年的人,“那你們那山頭有沒有從動物變成人的?”
小鳥雀瞪圓了眼睛,不理解:“我們是鳥怎麽能變成人?”
那就是沒有了,沒有不代表不可以!
小狐狸試探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狗皇帝身上很香?”
小鳥雀:“!!!”誰身上香?
小狐狸:“那你待在暴君身邊會覺得精力充沛,充滿活力嗎?”
小鳥雀被問懵了,壞蛋在的時候,它只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沒有嗎?
小鳥雀:“只有在恩公身邊,小灰才覺得精神充沛,充滿活力,會覺得甚是舒服。”
小狐狸:“???”
難道它是小鳥雀的陽氣罐?
黎綿問不出個所以然,但它堅信小肥啾不是一般的小鳥,是可以和它一樣能化形的,不能這樣虛度光陰了,修煉要從小抓起,從今日開始要努力!
小鳥雀:“什麽是修煉呀?”
小狐狸一本正經:“就是變強,讓人無法傷害你。”
小鳥雀一聽,黑豆眼當即嚴肅:“我要修煉!”
小狐狸很滿意:“修煉第一步是辟谷,辟谷就是不吃東西。”
小鳥雀:“不吃東西要餓死了。”
小狐狸:“這些凡人的食物都太不純粹了,我們每日要做的是晨起吸天地之靈氣,夜晚吸收日月之精華。”
小鳥雀被說得一愣一愣,腦袋一點一點的:“哦哦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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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最午膳回來的,隔著老遠就見蠢狐狸盤腿坐在雪堆上,它一身雪白的毛發不仔細辨認快要和潔白的雪融合在了一起,只見那兩隻小肉墊合在一起立在月匈前,閉著眼睛,嘴裡嗷個不停。
蕭最:“?”
小青站在小狐狸一側,手執傘撐著上方,見陛下緩步走來,當即要叩首跪拜。
蕭最走過來,小狐狸正氣沉丹田注意力集中著,壓根沒聞到冷香味,小青跪地行禮,孫公公朝他做了個手勢讓他不要出聲。
小鳥雀爪子太短,盤不腿直接站在雪上,雙翅做合十狀,閉著眼還在琢磨氣沉丹田這句話,想不明白開口啾啾:“恩公,丹田是什麽?怎麽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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