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見陛下表情松動,忙用眼神示意宮人打水過來。
蕭最擰了擰帕子,蓋在了黎綿的臉上,這回動作倒是輕柔了些。
黎綿沒反抗,由著蕭最給它臉上糊的眼淚擦乾淨,還是不作聲。
蕭最:“可知錯了?”
黎綿見不受桎梏,迅速從蕭最腿上爬下去,頭也不回地邁著四肢往門口走。
小鳥雀從黎綿哭的時候就慌忙從小窩裡撲棱起來,著急要來幫忙,被蕭最那鋒厲的眼神一掃,慫在了原地,它實在是懼怕蕭最,心裡又記掛著黎綿,趁著大家注意力不在它身上時,慢慢踱步靠近,此時見小狐狸往門口跑,顧不上恐懼直接撲棱著翅膀,追了上去,“恩公,等等我呀!”
孫公公見狀:“陛下,要不要奴才——”
蕭最:“不用管。”
-
黎綿在門外等小鳥雀跟出來之後,這才帶著它離開,小鳥雀像往常一樣抓著它後背的毛毛。
小狐狸此刻恨不得將蕭最暴打一頓,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不出出來它會炸的!
小鳥雀:“恩公,我們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離個屁的家,小狐狸轉頭往後看了一眼,見沒人跟來,“我要報仇!”
小鳥雀:“你也要打他屁.股嗎?”
小狐狸噎了一下,誰要打他屁.股啊!又不是誰都像暴君這樣變態!它只是想要狠狠教訓一下暴君,讓他吃吃苦頭。
路過之處,巡邏的守衛以及宮人瞧見黎綿都頷首側身給它讓路。
小鳥雀見它遲遲不說話,正待開口,就聽到小狐狸嗷道:“到了!”
仰頭就是太醫院的牌匾。
太醫們正在院子裡曬藥材分藥,見小狐狸進來,一齊迎了上去,瞧見後面並未跟著宮人,一時之間摸不清狀況,畢竟專門給小狐狸看診的獸醫已經進宮,就住在不遠處的屋舍,也用不上他們了。
最後劉太醫從裡頭出來,“小主子可是哪裡不舒服?”
黎綿想著自己來這邊肯定會被稟報給狗皇帝,避免懷疑,它早有準備,指了指後背,模棱兩可嗷了兩聲。
太醫們都知道它不願意讓人碰,隻好猜測道:“哪種不舒服,可是疼還是——”
黎綿嗷了兩聲打斷它,點點頭。
太醫院有最好的金創藥還有藥膏,劉太醫見狀立即道:“我這就給您取藥膏。”
黎綿嗷了一聲,也跟了上去,劉太醫不敢開口攆它,隻以為小動物心性,對這裡好奇,屋裡頭放的藥材都整齊擺放在小抽屜裡,上面貼的有對應的名稱,黎綿迅速掃了一眼,趁著劉太醫取藥的空閑,忙扒拉開其中一個抽鬥將裡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遞給了小鳥雀,小鳥雀爪子抓著它的毛發踩在它後背上,按進門之前的交代,合住翅膀將小瓷瓶藏好。
劉太醫取了一瓶金創藥和一瓶藥膏,還是有些不放心,“小主子回去之後讓陛…宮人給你塗在疼的那處就好,要是還有何不舒服,今日不是有專門給您看診的大夫進了宮,您可以讓宮人傳召他為您檢查檢查,或者我現在帶您過去也行。”
黎綿擺擺小肉墊,指著他手中的金創藥點點頭,劉太醫隻好給它找了個荷包將這兩瓶藥裝了進去,細繩綁在了它脖套垂下的金鏈子上。
小狐狸衝他嗷了一聲表示感謝,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
小狐狸前腳離開,太醫院後腳就派人去了寢宮。
-
孫公公聽完稟告,歎了口氣:“小主子許是覺得痛才找去太醫院的。”
蕭最沒作聲,想著小狐狸剛剛哭得直抽抽,沒來由煩躁起來,小東西真是嬌氣,他根本就沒用力。
孫公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天馬上就黑了,近日一入夜就下雪。”
蕭最沉默了一瞬才開口:“派人把它帶回來。”
孫公公就等這句話了,趕緊出去交代道:“都快去把小主子找回來,這天寒地凍的,可別著涼了,哎呦,咱家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好了。”
“是。”
宮人和侍衛們一起去找,根本不用怎麽尋,黎綿從太醫院出來後又去了禦膳房吃了幾隻鮑魚和雞腿解決了晚膳後,就去了禦花園,也沒背著人,是以很快就尋到了禦花園。
此時小狐狸和小鳥雀正在和樹精聊天,有一些時日沒見了,樹精見它倆氣色不錯油光水滑的,詢問它倆這段時間在暴君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小鳥雀覺得每天都很驚險,嘰嘰喳喳把最近的事都和它說了。
小狐狸則是拔開藥瓶的蓋子,摳了點藥膏企圖抹它那還有些痛麻的屁.股上,心裡再一次問候了蕭最祖宗十八代,它四肢短,做這個動作極其艱難,費了好大些勁也碰不到,倒是黏了好多在身上的毛毛上,把黎綿氣的直齜牙。
做狐狸也太不方便了!他真的好想盡快變成人啊!
小鳥雀只有翅膀,也沒法幫它塗藥,就是能幫,小狐狸也不好意思讓它碰自己屁.股,暴君打它屁.股之所以讓它這般生氣,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屁.股本就是私.密之處,旁人輕易碰不得,更別提暴君像打小孩子一樣打它,真把它當兒子了!
孫公公不放心跟過來,見小狐狸急乎乎捏著藥瓶想上藥,想到它可憐巴巴去太醫院要藥膏,不禁心酸,“小祖宗,跟奴才回去吧,您這剛挨了打,這禦花園夜裡涼,若是吹了風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