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本來還擔心這藥會不會有毒,聽到嘴對嘴:“……”
實在不敢腦補這個畫面,心倒是放了一半了,都嘴對嘴喂藥,鐵定不是什麽毒藥,至於這祖宗為何大半夜不睡爬床和陛下嘴對嘴值得深思。
黎綿見暴君竟然還心平氣同自己說話,瞬間覺得此事應該也沒自己想得那般嚴重,腦袋高速運轉,猛地頓悟,從被子裡探頭,哪裡還見有剛剛的心虛,“什麽喂藥?我三更半夜不睡覺爬床是覺得龍床睡著舒服,我就想在龍床睡覺,嘴對嘴是因為我喜歡和你嘴對嘴,又不是沒嘴對嘴親過,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這番話把理直氣壯,死不承認,反客為主發揮的淋漓盡致
蕭最:“……”
孫公公聽到這大言不慚石破天驚的話,隻覺得自己剛剛那點擔心都是多余的,這祖宗真的是老虎嘴裡敢拔牙。
蕭最沒料到剛剛還慫噠噠的小狐狸此刻伶牙俐齒的,“這藥作何解釋?”
黎綿睜著眼睛說瞎話:“都說了不是藥,是我自己吃的零嘴。”
蕭最表情一時之間捉摸不透。
黎綿認為自己把暴君說的無言以對,瞬間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孫公公恐在跟前被牽連:“奴才去看看太醫到了沒?”
黎綿瞬間沒了神氣:“……”
啊?大半夜還去叫太醫啊?那這藥是什麽不就知道了?
蕭最覷了它一眼。
黎綿眨了眨眼,故作淡定。
蕭最見它視線時不時飄忽,一看就是再想什麽壞點子,他倒不至於認為小東西下毒害他,但是這藥也決計不是什麽好藥,他倒要看看這小狐狸半夜不睡到底是想做什麽?
黎綿見蕭最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坐在龍床上,忙往裡挪了挪,小肉墊扯了扯蕭最的袖袍,嗓音軟了幾分,好商好量的說道:“那真不是什麽毒藥,就是尋常吃的…糖丸,這大半夜的就不要喊太醫過來了吧?太醫估計都睡了,把人從睡夢中叫醒未免也太缺德了吧。”
蕭最淡道:“食君之祿,為君辦事,這是他們的職責。”
黎綿心說給多少錢啊?瞧這話直接把人買斷了,不愧是暴君,比資本家還剝削。
蕭最眸色沉沉:“如何又能說話了?”
黎綿瞎說的本領不比孫公公差,還不忘內涵:“危機時刻就可以,比如被人冤枉要替自己辯解時。”
蕭最瞧這狐狸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冷笑了一聲。
救命,怎麽有人笑起來這麽可怕啊!
孫公公進來稟告:“陛下,太醫來了。”
蕭最垂眸看向小狐狸:“是不是糖丸,馬上就能知曉。至於冤枉,朕還從未冤枉過誰,倘若不是冤枉——”
最後一句說的意味不明,引人遐想。
小狐狸腦袋已經埋月匈前了。
劉太醫腳步匆匆趕來,路上問過來傳召的小太監,也是一問三不知,隻說了孫公公表情罕見的嚴肅,怕不是出什麽大事了,此時進了內殿,見陛下完好無損,表情也未見有任何不耐,龍床旁邊還坐了小狐狸,瞧著生龍活虎,也不像有什麽事?
所以到底要他來做什麽啊?劉太醫滿腹疑問,朝著蕭最行了個禮。
孫公公將那粒用碗裝著藥丸,呈上前:“劉太醫,瞧瞧這是何藥?”
劉太醫伸手剛碰到碗,就見一隻毛團炸了過來,他驚得後退幾步,碗打翻,藥丸掉在了地上。
小狐狸迅速撿起,絲毫不見猶豫塞進嘴裡咽了下去。
在場之人被它這一舉動打的措手不及。
蕭最似是預料之中,表情絲毫未變,平靜道:“你是覺得藥丸吞下就死無對證了?”
小狐狸瞪大了眼睛,很是震驚地摟住肚子,“難不成你還要剖開我肚子去取這粒藥丸不成?吃進肚子很快就消化沒有了!你就算剖開我的肚子——”
蕭最直接打斷了它的胡言亂語,“太醫院的所有藥材全部記錄在冊,少了什麽藥,一查便知曉。”
黎綿:“……”
不早說!那它不就白吃了?
蕭最:“蠢。”
黎綿牙又癢了,鑒於咬暴君會被打屁.股,它忍了,只能在心裡瘋狂祈禱這藥對動物不起作用。
劉太醫年紀大了被小狐狸剛剛那一竄嚇得驚魂未定,就聽到陛下交代道:“去查太醫院少了哪味藥。”
劉太醫就這樣三更半夜被叫起,什麽也沒做,折騰了一大圈領了任務又回去,連夜把其他太醫都叫起來,開始盤查到底少了什麽藥。
這事可大可小,太醫院記錄在冊的藥,不止良藥還有毒藥,每日出入的藥材都仔細備錄在案,絲毫不能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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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最視線落在坐在地上不起的小狐狸,“還杵在這裡做什麽?”
黎綿仔細回過味,氣呼呼道:“你故意的!你就料準了我會去吃!所以也不攔我!”
這男人心可真髒啊!
蕭最也不反駁,不鹹不淡道:“既是糖丸,吃了便吃了,有何好阻攔?”
黎綿被噎,不解道:“那你還讓太醫去查藥做什麽?”
蕭最語氣極輕描淡寫:“既然你愛吃,讓太醫院多找些,到時朕都賞賜給你,讓你吃個夠。”
黎綿:“……不用了吧,我也就一般般愛吃,吃這一顆就夠了。”
孫公公在一旁表情極其微妙,若不是此時場景是一人一狐,單從這對話內容來聽,真的好像尋常的小夫妻在拌嘴,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離譜之事後,那可是一隻公狐狸啊!孫公公對著自己的臉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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