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霍言哀嚎出聲,絕望地蹬了蹬腿,“不行,勒得我用不出能力!”
薇妮露出笑容,那根繩索以霍言為支點,拉著她一點點往上,她還在借著繩索擴張自己能力影響的范圍,逐漸侵蝕分解周圍的物質,變成她的力量。
周尋只能不斷製造新的土塊來跟她對抗,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霍言被夾在中間,張了張嘴:“我現在知道小時候做的題也是有可能的了,一個人給泳池放水也個人給泳池加水。”
“我現在就是那個泳池……”
周尋製造的土塊突然空了一大塊,霍言猝不及防又被拉下去了一點,立刻嚷嚷起來:“周尋!加水加水!”
“在加了!”周尋額頭青筋暴起,“這家夥怎麽分得這麽快啊!”
“呵呵。”薇妮笑起來,“因為你們都太弱小了。”
“弱小的人類,以及弱小的拙劣失敗作。”
霍言稍微偏了偏腦袋,他微微睜大眼睛:“……說我嗎?”
薇妮緊緊盯著他:“我還在想,族群裡為什麽會有你這樣弱小,又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家夥。”
分解的物質包裹在她周圍,托舉著薇妮慢慢向上攀升,她露出帶著興味的笑容,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原來是我只是被你身上的氣味迷惑了。”
“即將毀滅的族群和早就被遺棄的失敗作,還真是相當合適的搭配。”
霍言愣住了,他低下頭看向對面:“我是什麽的失敗作?”
薇妮有一瞬間的詫異,她旋即笑起來:“你該不會還沒搞清楚吧?”
“哈哈!原來如此,你的記憶到現在都沒完全恢復。”
“你之前該不會還把自己當人吧?”
霍言正要追問,周尋哀嚎起來:“你們倆怎麽還聊上了呢?”
“你也加把勁啊!”
霍言回過神,無辜回頭:“可我現在就是拔河比賽裡的那條繩,繩自己怎麽努力啊!”
“我套點話,你先別急。”
周尋險些樂出聲:“你還能套情報呢?”
霍言:“……那我換個說法。”
“我誠懇地問一問她。”
他又低下頭,還沒等她發問,薇妮就已經笑了出來:“小傻瓜,你覺得我會給敵人分享情報嗎?”
“一點點都不能說嗎?”霍言覺得有點可惜,他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腰實在被勒得撐不住了,於是抬手打了個暗號,惋惜地看向薇妮,“好吧,那晚安。”
他剛說完,安吉拉從坑洞邊緣探出了頭,再次盯住了薇妮的眼睛。
薇妮察覺不妙想閉上眼睛已經來不及了,被困倦襲籠的瞬間,周尋捏了個泥手,一巴掌把她拍了下去。
“下去吧你!”這一巴掌顯然讓他渾身舒坦,“可算把這口惡氣出了。”
一身紅衣的薇妮從高空墜落,像一滴血落入墨池。
她大概會被水流衝去另一邊連接著的活水湖,總之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
霍言的瞳孔微微放大,未來的可能性在他眼前展開,他沒找到薇妮死亡的可能——這對她來說果然不是致命的。
但想了想她幾次三番襲擊普通人的行為,霍言眯起眼,小聲說:“會嗆很多很多水。”
“我的小祖宗哎!”
遠處歸雲子大呼小叫地飛奔過來,和周尋他們一起七手八腳地把他往上拉。
霍言最後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漆黑空洞裡底下難以視物,只有洶湧的水流聲。
他被七手八腳地拉著,西沉的太陽最後一點光暈沉入地平線,他被人拉著,一點點帶出深淵。
歸雲子剛把他拉上來,瞬間對上他淡漠的神情,心跳差點漏了一拍:“霍言?”
霍言這才回過頭,表情瞬間活絡起來,虛弱地歪倒在地:“哎喲——”
“怎麽了?”歸雲子手忙腳亂,“哪兒受傷了這是?”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真要被她拉下去了。”
越千站在離他們稍遠的位置,似乎是懶得過來,他翻了個白眼:“這麽點距離我傳也給他傳回來,有什麽擔心的。”
歸雲子一愣,反應過來:“對啊,你不能傳送嗎?那你不動手?”
“我虛弱。”越千打了個哈欠,“而且你們那麽熱鬧地表演相親相愛一家人,總感覺不好打擾。”
“哎喲——”霍言艱難地翻了個身,“我懷疑我的腰圍至少少了半尺……”
周尋看到霍言的反應就知道他沒大問題,蹲下來拍了拍他:“那你剛剛還不讓安吉拉趕緊上,還要跟她先說兩句?”
霍言撓了撓下巴,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我想問點消息嘛。”
歸雲子關切地問:“問出什麽沒有?”
霍言遺憾地搖了搖頭。
周尋笑了一聲:“有什麽好問的,你還能跟她是一夥的啊?”
“可是她說我不是人。”霍言有點委屈地指了指自己,“還說我是失敗作什麽的。”
“那是她說的。”周尋大喇喇岔開腿坐著,“她說你是失敗作,歸雲子說你是救世主,聯盟說你是S級災禍,你聽哪個?”
歸雲子品味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對:“怎麽我也被安排在一堆反面教材裡啊?”
霍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頹喪地小聲回答:“我不知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