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沾了滿頭葉子的仇嶸面面相覷,又抬頭看看優雅停在半空的晏凌,疑惑又迷茫道:“組,組長?這是怎麽了?”
小光團確信地停在了此人身前,晏凌重新落回地面,他盯著眼前的青年,問道:“你有沒有碰上烏列爾?”
青年老實地搖搖頭:“沒有,我一路過來什麽都沒發現。”
仇嶸環顧四周,估算了一下距離,挑眉道:“你從哪條路過來的?”
青年指向自己身後:“就是這邊。”
“那就奇怪了。”仇嶸似笑非笑,“按照分配好的路線,你現在應該離這兒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才對呀。”
話音剛落,晏凌向青年攻去,青年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他驚慌失措地喊道:“啊啊啊!組長!組長!是我!真的是我!!是我啊!!!”
晏凌眯了眯眼,手中的血劍依舊毫無遲疑地刺向青年,仇嶸則閃身擋住了青年的退路。
青年大叫著摔倒在地,抱著頭縮成一團。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腦海裡裡閃過幾個陌生又熟悉的片段,但他來不及多想。
眼看血劍刺下,青年卻遲遲沒有感受到疼痛。他從兩條胳膊的縫隙裡覷了一眼,發現面前的晏凌還拿著劍,指的卻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後。
青年小心翼翼轉身,措不及防的,和一隻流著涎水的醜陋狗頭對上了眼。
黑狗湊近一點,猩紅的雙眼,血盆大口,嘴裡的腥氣直衝面門。
青年又大叫一聲,邊嘔邊躲,連滾帶爬地藏到了晏凌身後。
晏凌:“……”
就很嫌棄。
這時候青年也反應過來了——他見過烏列爾,一開始就見過!
當時他收到進山的命令剛下車,就在自己的引擎蓋上看到了向他招手的烏列爾。不等他發出信號,眼前一黑,有關烏列爾的記憶霎時消失不見。
隨後青年一路渾渾噩噩,直到見到仇嶸和晏凌,才清醒幾分。
烏列爾牽著他的狗,一把捏碎了通風報信的小光團。他咬咬牙,掃了一眼身後的仇嶸,又直直盯住晏凌,冷笑道:“好久不見啊小可憐,人類終於舍得把你從研究所放出來了嗎。”
晏凌的劍依舊指著烏列爾,沒有分毫移動。
他無視了烏列爾的挑釁,側臉對身後的青年道:“通知其他人全部下山,你也離開。”
烏列爾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附在這些人身上,再留他們在山上,也不過是送菜。
青年沒有逞能,捂著劇痛的腦袋,跌跌撞撞地向出口跑去。烏列爾在晏凌的劍前只能冷眼看著青年離開,他的狗倒是立起身吠了一聲。
烏列爾拽著繩子低罵一句。
身後輕響,罵狗的烏列爾毫無過渡地轉身側臉,他穩穩接下仇嶸一拳,迎著頭狼冷冽的目光,微笑道:“小朋友,不要這麽急呀。”
然而仇嶸和晏凌都不想與其多話,晏凌的血劍緊隨仇嶸之後,像烏列爾斬去,
烏列爾在仇嶸的牽製下難以躲閃,他大罵道:“蠢狗!還愣著幹嘛!”
三頭犬的三個頭齊齊發出惡吼,擋在了晏凌面前。
如今的三頭犬已經不是小狗了,它的身形接近一人高,承擔著三個腦袋的身體魁梧龐大,身上的毛油到結成一縷一縷,像是剛從地溝裡滾過,迎著風散發出一股說不來的惡臭味。
晏凌:“……”
他將要揮下的劍都停頓了一瞬。
烏列爾抓住時機,自身後展開一對覆蓋著黑色羽毛的翅膀。顯然這才是惡魔的原裝翅膀,操控起來更得心應手,烏列爾順利從仇嶸手下竄了出去。
晏凌的劍終於揮下,乾淨利落地斬斷了三頭犬的一顆腦袋。
黑血噴濺,晏凌一扇翅膀飛出去老高,腥臭的黑血沒有碰到晏凌,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像強酸一樣腐蝕掉了一片花草。
晏凌的血劍也滋滋作響地冒著煙。
晏凌冷著臉甩了甩手,黑色的血順著血劍尖端被狠狠甩落。
仇嶸的人身力量太弱了,趁著三頭犬掉了個腦袋還在發瘋,他變回了狼身。
銀灰色的毛發披覆,深金色的眼底藏著一抹血色,一頭比三頭犬還要高大的巨狼出現在月光下。
不知不覺間烏雲散盡,一輪明亮的圓月落在樹梢,天性使然,仇嶸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嗥。
三頭犬在這一聲下靜了靜。
“你攔著三頭犬,我去殺烏列爾。”晏凌不容置喙道。
此時三頭犬缺了腦袋的脖子處咕嘟嘟冒出血泡,怎麽看怎麽掉san值。才一會兒,血泡像沸騰一樣上湧,三頭犬的斷裂的脖子慢慢延長,像是要產出一顆新頭出來。
以晏凌的潔癖勁兒,肯定不願意再接觸三頭犬,仇嶸沒再爭,伏身向三頭犬撲去。
追向烏列爾的晏凌提醒道:“別用嘴,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你接吻了。”
仇嶸:“……”
仇嶸:“……嗷!”
頭狼默默收起狼牙,改為一爪子拍向狗頭。
仇嶸和晏凌一起翻過的書中有記載,地獄三頭犬有重生的能力,不易被殺死。
要想殺了這條狗,不光要毀掉它的三顆腦袋,還要在他長出新腦袋前毀掉它的心臟。
烏列爾似乎沒有正面和晏凌對上的意思,他一邊防禦,一邊衝著一個方向全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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