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氣之後, 夏禹還是思索怎麽處理這件事。
從帶路黨的表述來看, 收留他的那個族群應該還有活口, 因為偷襲三人組在趁夜晚砸死幾個原始人後,之後沒有在殺人。
只是夏禹不知道在偷襲三人組離開後, 那個族群的原始人會不會還呆在原地。因為他們的食物都被偷襲三人組拿走了, 在山洞沒有任何過冬食物的前提下, 他們根本渡不過這個漫長的冬季。
在等死之下,他們可能會選擇在冬季出去狩獵。也或者,他們還會考慮遷徙,企圖在別的地方找到一點活路。
夏禹低著頭沉思,他確實有點心動。
因為明年開春,他想做的事太多了,但是實在缺少人手。比如人手夠,這會兒過冬他們至少每個原始人都能拿到一條鞣製的獸皮,不至於晚上蓋草被子。
他們的這個鄰居現在死了領導者,而且食物都沒了,這個時候是最好收編他們的時候。對其他原始人來說,冬季缺乏的是食物,最不願意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增加人口數量。但夏禹不一樣,他有辦法解決食物,但就是缺乏人手。
再則,那三個偷襲原始人他也不放心。
雖然現在只有他們三個摸到了這邊,可大冬天能走到這裡,至少說明他們兩個族群的距離不會太遠。
夏禹又想起了面對巨頦虎時,他說的那句話。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任何不安全的事,夏禹都想要在萌芽之時就把它掐死在搖籃裡面。
要反攻回去,夏禹不會允許一個攻擊欲望這麽強盛的族群做他的鄰居。只是反攻這件事得壓一壓,至少不能在現在。
外面的天氣太冷了。
哪怕壹號他們的身體素質好,但沒有足夠保暖的衣服、鞋子的情況下,他們這樣進入雪層行走,沒兩天就會給帶路黨一樣手腳都生出凍瘡的。
“嗚啊。”可能是夏禹思索發呆的太久了,壹號擔心的叫了他一聲。
夏禹被壹號的叫聲扯回了思緒,然後笑了笑,“我沒事。”隨後,他看向帶路黨。
帶路黨依舊蜷縮側躺著,此刻因為火焰的熏烤,他的手腳已經從凍僵中漸漸暖和了起來。開始這樣一來,他凍傷極其嚴重的傷口還是流出膿血,而且還發癢,這讓帶路黨難受的想要扭動身體,然後去撓一撓傷口處。
夏禹對帶路黨並不怎麽生氣,他們的情感跟智慧都停留在‘生存’階段,只是比野獸聰明一些的野獸而已,不能指望他明白堅貞不屈、保衛家園之類的情感追求。
“先松開他吧。”
夏禹把當初工匠專門給他打造的骨刀遞給壹號,又指了下帶路黨手上被綁的死緊的藤蔓。
壹號沒猶豫,可在骨刀一抬起的時候,帶路黨就嗚啊嗚啊恐懼的叫了起來,然後拚命掙扎。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綁著他手的藤蔓被割開了,他的手恢復了自由。一獲得手的自由,帶路黨沒有反抗,而是雙手下意識去捂住腦袋,疼的抽吸了幾口氣。
“給他一碗水,再來一條熏魚。”
夏禹看了壹號一眼,稍微比劃了下,壹號就進山洞挑揀了一條熏烤的比較一般的熏魚出來,然後一把扔到了帶路黨身上。
帶路黨被熏魚砸了下,但很快發現竟然是食物。
帶路黨根本不管會不會挨揍,他的肚子已經饑腸轆轆到似乎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給消化了一樣。所以他是直接一個飛撲,連頭暈、手疼都全然不顧,抓起那條熏魚就往嘴巴裡塞。
幸好熏烤的魚,骨頭都酥了,一般也不會卡喉嚨。
屠夫在放置陶碗的地方挑挑揀揀,然後選了一隻品相最不好的往裡面倒了熱水,然後放到了帶路黨身邊。
帶路黨梗著脖子吃熏魚的時候,偷襲三人組掙扎著吼了起來。
他們也餓。
那好像是魚,他們也認識魚,知道這是一種可以吃的肉食。但問題是魚十分難以捕撈,跟原來的壹號他們一樣,只有在有時候夏季下大暴雨,有些倒霉魚擱淺在地上才會撿回去吃。
肉食本來就少見,尤其是冬天。
天太冷了,原始人們根本沒法在寒冷的雪地裡面走太久,所以沒法捕獵。再則,冬季叢林中的動物也都藏了起來,很難找到。如果遇到出來尋找食物的猛獸,那誰是誰的晚餐還不好說。
夏禹沒管偷襲三人組,他們還要再被餓一餓。
帶路黨很快吃完了一整條熏魚,還把手上的碎屑都舔的乾乾淨淨,那一碗熱水也是一口氣喝光。當把這些食物都吃完之後,帶露台猛的癱坐在地上,然後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他當然沒吃飽,但這一份食物足夠緩解他的饑餓,讓他感覺整個人徹徹底底的活了過來。
“給你取個名字,就叫二狗吧。”
夏禹承認,他取名字就是菜,迄今為止最讓他得意的,是給三隻小狼崽取名。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估計以後都取不出這麽文化水平的名字來了。
夏禹叫了幾聲二狗,對方都沒反應。後來夏禹弄了一條熏魚過來,叫一聲二狗,只要二狗給反應,夏禹就掰一點熏魚扔給他。
一條熏魚扔完,在食物的誘惑下,二狗已經能非常明確的知道,‘二狗’這個發音就是在叫他。
“你先重新融入這個部落,不過你還不算是這個部落的人,需要考核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