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野人順勢摟住了小野人,有點像是猴子之間表達友好一樣,隨意在小野人的毛發上翻動著幫忙抓一些寄生蟲。
夏禹估計,這兩個女野人應該是這三個小野人的媽媽了。但男野人對小野人都無動於衷,似乎跟他們都沒什麽關系。
夏禹琢磨了下,這個族群目前應該是處在母系氏族的階段,從這些野人對壹號的遵從也可以看出幾分。
這個階段的原始人,他們還沒意識到後代跟父親的關系,小野人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而對父親沒有概念。同時因為群族的大部分生活資料還是來源於食物采集,婦女從事采集已經能夠使生活的供給相對穩定,男性野人就處在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地位時期。
不過夏禹知道,隨著原始族群的發展,當男性野人也意識到子嗣關系,以及後續工具的持續使用,男性因為生理條件的天然優越性更容易獲得生活資料之後,最後會逐步發展成父系社會。
在夏禹思索這個族群野人們關系的時候,一個小野人就哀叫起來。
夏禹嚇了一跳,一扭頭就發現其中一個女野人按著一個小野人一頓老拳,小野人被打的嗷嗷叫。
剛才趁著女野人心情好,小野人上去就想喝奶水。但顯然對於現在的小野人,女野人已經不耐煩繼續喂養了,下手毫不留情。
被打跑的小野人回到了野人群落中,隨意找了個角落窩了起來獨自‘療傷’。女野人並不在意小野人的反應,只是好奇的盯著火焰,然後等著晚上的食物。
他們的食物由壹號下發,壹號已經把白天變質的肉條分發了下去,這些肉需要盡快吃完,然後是野果。野果每個都分到了好幾個,目前的季節不缺少能食用的果實,所以野果方面不吝嗇。
夏禹的食物不再是壹號分發,大概是之前夏禹自行挑選野果的動作,讓壹號默認了夏禹有自己拿取食物的權利。
但目前的夏禹沒什麽胃口。
他坐在火堆的最前面,火焰的溫暖驅散了夜晚的寒冷。叢林荒蕪是森林,各種鳥鳴、獸叫,夏禹偶爾會冒出一陣心驚,唯有看著眼前的火堆才感覺有點安全感。
壹號給自己也分了半條肉條,她齜著牙把肉塞到嘴裡,然後快速咀嚼。但不知道是為什麽,壹號感覺到了手裡的肉多了一些不一樣。
好像沒那麽好吃了。
因為難以捕捉到獵物,肉類一向是稀少的食物,少也就變得珍貴,變的美味。可以前都迫不及待要塞的嘴裡的食物,今天吃起來少了一點味道。
這個肉...好像多了血腥味,還有肉質變質的腐朽味。
壹號突然有點想起中午吃的用火烤過的肉,肉的味道跟生肉截然不同了,但卻有種難說的油香,變質的一點腐朽臭味也沒有了。看著還剩下巴掌大的肉,壹號猶豫了下,然後把肉放在了中午夏禹烤過肉的石板上。
“嗚啊。”
壹號看著那塊石板,有點躍躍欲試地看向夏禹。
夏禹一下明白了壹號的意思,她想把剩下的肉弄熟吃。夏禹當然沒意見,甚至很欣慰,中午的時候壹號對熟食還是有點不習慣的,但顯然吃過了熟食之後慢慢就會愛上熟食。尤其是他們現在吃的生肉,不說已經變質影響了口感,就是原本的生肉也都口感血腥,味道上並不好。
這裡的水果一個個不夠自覺,沒有一個勁兒的往類人喜歡的口感上進化,何況是這些狩獵來的動物了。能吃,但是血腥味、膻味都很重,有過對比之後才能明顯感覺出來。
“是要弄熟吃,健康。”
夏禹費力搬著石頭,把它再次架在火堆上。
這動作,幾個老野人、小野人是明白的,但是其他沒見過的野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為什麽要把食物放在火焰上。
那些年輕的野人已經把分到的肉吃光了,他們動作很迅捷,現在只剩下滿手的血腥跟偶爾裂開嘴,牙齒上掛著的肉絲。
“這個動物...不能吃野生動物啊.......”突然想到現代社會,開玩笑一般說到這兒的時候,夏禹頓了一下,心裡忽然冒出幾分難過。
他剛剛中獎,美好的人生也即將開始。
他想回去,再看看現代社會的車水馬龍,也想再喝一次暢快淋漓的啤酒。
歎了口氣,又覺察到一群野人死盯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不自在,夏禹索性嘀嘀咕咕想找點事情做,“這是什麽啊,我看看?”
夏禹把那個扔在水果堆旁邊的類似刺蝟的野獸拖了過來,這野獸全身都長滿了類似刺蝟的刺,腹部那邊的刺比較短,也相對背部的較為柔軟,這種動物的鼻子還特別長,四肢粗壯,都有著長長彎曲的爪子。
“這動物我不認識啊。”
夏禹左看右看,也猜不出來這動物叫什麽,也對應不上他認識的任何一種動物,估計是一種被滅絕在原始社會的動物。
“我們吃了它吧,吃點新鮮的,到了明天又該變質了。”叢林本來就蛇蟲鼠蟻特別多,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肉質腐爛了。
夏禹知道他的話其它野人也聽不懂,所以他指著這個陌生的動物,對著壹號連比帶劃。一天時間下來的雞同鴨講,夏禹跟壹號有了那麽一點默契。
壹號明白了夏禹的意思。
本來這隻獸是要留到明天原始人出發前吃的,但這是神明的話,而且壹號看著夏禹小小的一隻,原地抬著手比劃上下的模樣,壹號有種既敬畏卻也有種慈愛的情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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