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不足。”淙舟道。
松苓望著滿屋的紅甚是欣喜,燙金盛著燭光,那龍那鳳似是在紅燭上遊走,房簷下的綢子猶如實質,摸在指尖,像是什麽上好的料子:“無事,”松苓還頂著那紅蓋頭,“是我急了些,如此倉促誰能準備的好?”
松苓放過那紅綢,走到淙舟面前,一手托著兩隻青玉樽,勾著人往那床帳子裡去:“如此便好,”他坐在床沿,“我很歡喜。”
成親嘛,或許不需像凡間那樣熱熱鬧鬧,有這個人,有這個人的心意便好。
淙舟垂下眼,今夜的松苓又那麽丁點兒的不一樣,眸光亮的很,卻被這紅紗覆著,淙舟隻覺蓋頭礙事,抬指勾著紗沿,將那蓋頭緩緩除了去。
“哥哥不也是一樣的心急?”松苓斂目,複又抬起,他將托盤放在床上,將一杯酒遞給淙舟。
“是,”淙舟接過青玉樽,“是我心急。”
笑聲拂動床幃,手臂相交相纏,不知是誰的手在顫,兩隻青玉樽輕輕碰了一下,酒震出了清淺的漣漪,那醇厚的酒香又溢了出來。
一杯合巹,一世夫妻。
可松苓並不滿足,他猛然蹦下床去,拎著那酒壇又斟了兩杯酒:“一世怎能夠?”他盡飲一杯,又斟了一杯,“我要你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都是我塗山的人。”
“這一世很長,你才活了不過百中之一,”淙舟拿過松苓手中的青玉樽,不讓人飲,“今夜不許貪杯。”
松苓怔了怔,旋即又笑了出來,淙舟的雙目暗的像是要吞人的黑洞,盛著他的影,那黑洞吞了一隻狐狸。
“神君為何動凡心?”松苓傾身向後,挪上床去,一指勾著淙舟腰封,將人拉上來。
他不老實極了,做亂的指尖劃過淙舟側腰,那玉佩垂了下來,被他搖的輕晃,穗子掃在松苓腿上,掃的他癢。
“快回答我,”松苓猛地撤了手,接著箍著淙舟後頸,猛地翻身騎在人身上,這床有些硬,他一手護住了淙舟的頭,倒也沒叫人摔著,“神君為何動…”
話音未落,松苓猛地被人拉近,緊接著淙舟的吻落了下來。
那雙唇微涼,帶著以往不曾有的酒香,松苓近乎是在一瞬間便醉了,他軟了身,癱在淙舟身上,迷離的眸子半合著,雙唇不自覺的微張。
舌被奪了去,只剩下滾在喉中的嗚咽,淙舟吻的深極,渡來酒意,松苓隻覺自己像是溺在酒中。
衣帶不知是何時被解開的,冬日山間寒涼,尤其是這夜裡,風穿了窗,吹的松苓一個激靈,他忙抬手揮落床帳,帳子外的燭光透不進來,隻隔著赤紅的床帳,在松苓身上落下一片紅,情欲遮掩在這片紅中。
淙舟帶著人起身,松苓正坐在他腿上,眼前的人眸中含著水汽,勾著他,軟著聲音向他索吻:“不夠…”當真是醉人,“還要…”
紅燭籠身,良月春宵。淙舟望著那雙含著渴求的眸子,偏不叫松苓如意,他的手從松苓後腰緩緩向下滑去,狀作不經意的刮了一下松苓的尾根。
狐尾輕抖,松苓伸舌舔了舔唇,溢出了一聲壓不住的吟哦,舌尖不曾收回,他喘息微急,引著淙舟去捉。他終是得償所願,叫淙舟含了去,松苓愈發的軟,他跪不穩,隻好緊緊攀著淙舟肩骨,手上使了勁兒,明兒一早應當能見得指痕。
瀑布鳴澗,啼聲陣陣,院裡的兔子相擁著擠在籬笆牆邊,離那青瓦房遠的不能再遠,枯井依舊溢著酒香。
床板還是太硬,松苓的膝頭都磨起了紅痕,股間發軟,酸的厲害,他尋不得極樂,可那神智卻早已被攪成了一鍋粥。熱息不斷的呵出,他尋著淙舟又吻又咬,口中亂七八糟的喊了一通。
倏然腰間猛地被施了力,牽著松苓重重的坐了下去,酸麻霎時蔓延全身,他再也起不了身,隻得任人搖動,一如那巨浪中的浮萍,淙舟則是他僅有的浮木。
尾根是濕的,沾濕了淙舟的指,他在那處流連,看著人一下下的顫。
“別揉…”松苓受不住,他垂首輕輕咬著淙舟的唇,犬齒碾磨,流出斷續的聲,“別…別揉…”
身下的人不聽,依舊牽著他上下,松苓眸中蓄滿了淚,只需輕輕一眨,那珠子便順著睫毛滑脫。
他在求人,染了哭腔:“求你,別揉…”
隔窗聽水,酒醉回春。
松苓累了,連指頭都不想動一動,他枕在淙舟腿上,半合著眸子望著那看書的人。
似是他也看不見人,那書卷有些大,將淙舟遮了個嚴實,松苓只能瞧見那握著書卷的長指,這人翻書都翻的那樣好看,拇指輕撥書頁,其余四指將翻過來的書頁卷到書後,閑著的那隻手正撫在松苓頭頂,指尖繞著那軟耳打圈。
鳴滄君的新婚之夜,倒真是愜意。
松苓也被他揉的舒服,唇角牽出一抹淺笑,心下不知為何,他竟想在那長指上咬一口。
書頁是卷著的,那被遮了一半的書名字跡猖狂,一筆一劃都像是要飛出書封。松苓借著微弱的燭光,定睛瞧了瞧。
“哥哥,”他瞧不出,那字實在是亂,“這書講的什麽?”
淙舟聞聲將書卷拿到一,垂下眼看著慵懶的狐狸,這人的聲音喑啞,帶著情事後的饜足。他喉頭微動,在松苓頭上揉了一把:“將神魔大戰之前,上古之時之事。”
上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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