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台在最中央,以演奏台為分割,整個舞廳大體分為兩個區域,演奏台前是舞區,跳舞交際用,演奏台後是酒區,喝酒聊天用。
從演奏台起,到酒區後的牆結束,整個酒區被兩張長桌一分為二。這兩張長桌,挨著演奏台的放滿了食物,挨著牆的放滿了酒。長桌兩邊全是格式格樣的酒桌,已經坐了不少品酒聊天的人。
放食物的長桌保守估計有五十米,辰鈞山面無表情呼叫倦鳥:“倦鳥大爺,您知道放食物的桌子有半條百米賽道那麽長嗎?位置能不能準確一點?”
倦鳥在那邊支支吾吾:“大致是挨著演奏台這邊吧,這樣就隻用搜二十五米了耶,精確了一半呢。”
辰鈞山不想再理他,拿起一個餐盤,假裝拿吃的,一邊挑食物一邊在桌沿下摸索。
一路走走停停,德爾酒店貴有貴的道理,這裡的東西確實美味,搜索進度不到一半,辰鈞山已經吃撐了,他開始後悔來之前吃了那幾個茶餅。
此時的舞曲,已經從鋼琴獨奏變成了多種樂器的合奏,舞區徹底熱鬧起來,不時會有人來餐桌邊吃東西聊天。
辰鈞山磨磨蹭蹭搜完一半桌沿,但依舊什麽也沒找到。
辰鈞山呼叫倦鳥:“是我被你騙了,還是你被別人騙了?這半邊桌底什麽也沒有。”
倦鳥遲疑:“你要不把另一半也搜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得加錢。”
“加兩塊錢,快去找,過會兒舞會散場了。”
辰鈞山不理他,拿上餐盤故技重施,但這次不如之前順利。
他才走了幾步,突然被人叫住了:“站住!我們觀察你很久了,你一直在餐桌這邊鬼鬼祟祟,是不是在往食物裡下毒?”
這聲音一聽就是個熟人,辰鈞山回頭,一臉無辜:“你看到我往哪兒下毒了?我吃給你看。”
來人是兩個男性青年,像是這裡的安保人員。其中一人是紅色短發,擁有標準的alpha高大身型,穿著灰色的製服。另一人的製服是銀色,黑色碎發微微有些卷,感覺是個omega。
那個紅發alpha辰鈞山認識,他名叫石何,是辰鈞山在稀土星中學的學長,比他大一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學長一直看他不順眼,時不時會來找茬挑刺。
石何中學畢業,辰鈞山好不容易清淨了一年,想不到剛來主星又遭遇他糾纏。
“辰鈞山?怎麽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麽?”石何也認出辰鈞山。
“吃東西。”
“我是說,”石何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挺窮的嗎?怎麽住得起這種酒店?”
辰鈞山攤手:“別人請客的。”
“你剛剛在幹什麽?為什麽在餐桌旁邊徘徊?手一直往桌下摸?”
辰鈞山靈機一動,打算忽悠這兩人幫他找卡,於是回答他:“我剛剛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聯邦軍校的入學卡弄丟了,石何學長能不能幫我一起找一下?”
“聯邦軍校?”石何瞪大眼睛:“你怎麽可能考得上聯邦軍校?是哪個系?”
辰鈞山肯定地回答:“信息技術系。”
石何松了口氣:“呵,原來只是信息技術系,比起我們單兵系還是差了些。”
他說完突然想起什麽,拍拍旁邊的黑色卷毛:“當然也沒差很多啦,信息技術系也有很多優秀的人才!”
然後他炫耀般朝辰鈞山介紹:“我對象李遇,信息技術系特招的天才。因為成功防守了黑客榜第80的攻擊,提前進入‘星盾’團隊實習,這個酒店的安防系統都是他們小隊在負責。如何,和你比起來怎樣?”
“李遇學長厲害,吾輩楷模!”辰鈞山邊誇讚,邊打量李遇。
相比糙alpha石何,李遇顯然更為理智,他用質疑打斷了兩人的敘舊:“你說你入學卡丟了,為什麽只在桌下摸索,通常來說不應該在地上找嗎?”
辰鈞山認真回答:“是這樣,我吃飯的時候拿出入學卡看了看,後來入學卡就丟了。我在地上找了一圈沒找到,我懷疑我的卡被米飯黏住,不小心粘在桌子某處了。”
“你為什麽要在吃飯的時候看入學卡?”石何疑惑。
辰鈞山面無表情回答:“因為我能來聯邦軍校讀書,實在是太高興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把入學卡隨身攜帶,每當覺得自己在做夢就掏出來看看。”
這解釋讓石何都沉默了。
李遇並沒有完全相信辰鈞山:“你的解釋有很多可疑之處,不如這樣,石何今天負責現場安保的工作,你讓他搜一下身,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就陪你找你的入學卡,如何?”
信號中轉器還在辰鈞山的口袋裡,如果只是石何搜身,他隨便編個東西就糊弄過去了,但現場還有李遇,李遇信息技術科班出身,一定能一眼認出那是什麽。
到時候該怎麽編?帶著信號中轉器的信息技術系新生,在50層的舞廳鬼鬼祟祟,樓上或許就住著某個星球的球長。
怎麽編都顯得他圖謀不軌。早知道他就先把信號中轉器藏好,再來找入學卡了。
辰鈞山靈光一閃,他後退一步,打算來一出假摔,趁機把信號中轉器藏到餐盤中的食物裡。信號中轉器只有拇指大小,壓在食物裡剛好,想來沒人會關注一個被壓成糊的蛋糕。
辰鈞山往側面看了一眼,咦了一聲:“你們看那是不是我的入學卡。”說完作勢往側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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