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諸位弟弟們金榜題名,乃是人生一大喜,”柳沐舉著酒杯高聲道,“我這個做哥哥敬諸位弟弟一杯!”
幾個年輕人坐在一起,喝起酒來絲毫沒有顧慮,秋羲的臉頰熏得微微泛紅,他給柳鬱舀了一碗甜湯,自己著端起酒杯跟柳沐和其他人快樂碰杯。
“今天不醉不歸!”秋羲說完一口乾掉杯中酒水。
“唉,這酒不夠烈,”安王怎舌道,“金榜題名是大喜,我們這可是八個大喜坐著呢,要有烈酒才配得上這喜事!”
“有,怎麽沒有,”沈錦之叫來府上的下人交代幾句,朝安王等人道,“前些日子商行來了一批北邊的烈酒,我今天特意帶了幾壇來。”
沈錦之一早就猜到顧青書他們幾個觀榜後會聚上一聚,所以早上出門時特地命人在馬車裡帶了幾壇北地酒,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秋羲興奮地應和,他來大齊這麽久,就沒喝到過得勁兒的烈酒,實在是這個時代的酒精提純技術還受限制,大部分的酒水在他看來就跟醪糟一樣差別不大。
他今天可要看看,這北地酒能不能拚得過老白乾。
柳鬱見秋羲顯然已經喝得上頭,無奈地笑了笑,拿出手帕為他擦了擦手上濺到的酒漬。
原本正在悶頭吃燒烤的方同景瞟到這一幕,立刻靈感爆發,不管不顧地讓人拿了筆墨紙硯和桌案過來,扔下燒烤當場就開始作畫,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下人沒一會兒便把沈錦之的北地酒抱了過來,秋羲幾人紛紛滿上,柳沐飲下一杯後讚歎道:“果然是好酒,夠烈!”他想了想,又道,“烈酒傷身,是不是要給幾位弟弟泡點枸杞養一養啊?”
秋羲一聽他又想在酒水裡加料,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上回被坑後的畫面,他原本只是微紅的臉頰頓時變得通紅。
幾人喝到最後紛紛東倒西歪,柳鬱看天色已晚,乾脆將秋羲直接抱回屋裡,他給秋羲擦了擦臉便回到席間安排其他幾名友人。
顧青書、沈錦之和方同景三人家在京中,柳鬱便派了馬車直接將他們送回去,安王府邸就在隔壁,柳鬱跟安王的隨從打了聲招呼便不再管他,他又叫了下人把趙子升跟何長安四人送去客房。
至於柳塵和他大哥柳沐,本就是府中的人,丟在席上也沒關系,自會有人送他兩人回房。
於是柳鬱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結果他剛走到房門外,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秋羲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嘿嘿,終於拿到妙手回春丹了,”秋羲醉意滿滿地躺在床上,烏黑的長發散落在枕邊,他一手舉著一隻藥瓶,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薅著系統的貓耳朵,大著舌頭說,“算、算你識相,你最好是保證含章吃了它就能好起來,不然、不然我就把你丟去貓咖打工賺錢贖身。”
系統聽到宿主居然質疑妙手回春丹的功效,顧不上自己的後頸皮還在秋羲手中,揮著貓爪爭論道:“系統出品妙手回春丹,吃一粒包治百病,童叟無欺如假包換!”
“真的?”
秋羲醉醺醺地伸手要彈貓耳朵,可他發現自己一隻手拿著藥瓶,一隻手拎著貓,好像沒有第三隻手來辦這件事了。
“含章,含章人呢?”他要找柳鬱來幫他彈貓耳朵,只是他在床上左看右看也沒找到柳鬱在哪裡,“含章,你藏到床被窩裡了嗎?”
秋羲丟開手裡丟開手裡的貓,鑽進被窩裡找來找去,還是沒看見柳鬱在哪裡,反倒是他自己怎麽也鑽不出被窩了。
柳鬱在屋外隱約聽見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立刻推門進屋,結果只見秋羲養的那隻貓兒鬼鬼祟祟地夾著尾巴躥到角落裡,等他看過去時,那隻貓兒竟然迅速轉開貓頭,頗有幾分做賊心虛的樣子。
他在朝床上看去,就見秋羲從被窩裡露出毛茸茸的腦袋,整個人卻不知怎麽搞得,讓一床錦被緊緊裹住,在床上艱難地翻來覆去。
“含章,你不是躲在被子裡了嗎,怎麽又跑外面去了?”秋羲看見柳鬱站在床邊,迷迷糊糊地問道。
柳鬱垂首點了點秋羲的鼻頭,笑道:“頑皮。”
秋羲不服,掙扎著從床上蹭到柳鬱懷裡,指控道:“明明是含章頑皮,是你先跟我躲貓貓的。”
“是鬱不對,”柳鬱笑著認錯,費了些功夫才將秋羲從被子裡解救出來,“月白剛才在和誰說話?”柳鬱倒了一杯水喂秋羲喝下,這才問道。
躲在角落裡的系統聽到這話頓時瑟瑟發抖,該不會是要把它抓起來吧,它可聽說像它這樣能說話的動物在古代算作妖怪,都是要找道士來收妖的!
系統正害怕,就聽它喝得大醉的宿主果然十分不靠譜地出賣了它。
“嗯,剛才?”秋羲靠在柳鬱懷裡,恍恍惚惚地說,“剛才在跟系統說話,它說治不好你就去貓咖打工贖身。”
系統支棱著三角耳朵聽到這話,立刻在心裡瘋狂反駁,它沒說過,誰要去貓咖打工啊,在這裡飯來張口不好嗎!
“溪桐?”柳鬱微微側頭,審視的目光落到蜷縮在角落的那隻橘貓身上,“你會說話?”柳鬱攬緊懷中的人,面無表情地朝橘貓問道。
系統感受到柳鬱殺氣滿滿的視線,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哼,系統不止會說話,”秋羲指著系統,大著舌頭控訴道,“它、它還讓我穿越到這裡,又沒電又沒網的,要不是它,我現在就在上網吹空調,才不用當文科生考科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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