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考官聽聞紛紛大笑起來,許正嚴道:“倒是合了這火焰山知之名,看來會試後還真要去桃花源一試。”
“所以到底是那位考生有這手藝?”一名考官好奇地問道。
方才那名考官稍作思忖,回答道:“依我看便是製出《戰三國》的那位秋月白,聽聞這桃花源本是國舅柳含章名下的酒樓,去年兩人從清州府回京後便將酒樓改成了現在的燔炙店,如今桃花源中的一眾美味全是那位秋月白的手筆。”
“原來是此子,等會試後倒是要找機會和此子戲一局三國才好。”許正嚴從去年開始便沉迷戲三國,閑來無事便會找同僚戲上一局面。
秋羲在號舍裡擼串擼得不亦樂乎,又是一串香辣味十足的烤肉下肚,他嘴裡斯哈斯哈吐著熱氣,額頭上冒出汗珠,轉手又拿來另一串被辣椒面裹得嚴嚴實實的烤肉。
“果然夠味兒。”
第100章
下午照例考“四書”義,雖然題目難度大幅增加,但對現在的秋羲來說,這三百字的文章只是小菜一碟。
秋羲這次會試帶了足夠厚實的棉服來充當床單和被子,加上有琉璃門擋風,晚上睡得可比鄉試時舒適多了。
初十大早上,考官便開始收卷。
秋羲如今已經習慣了這種戰線拉得老長的考試模式,純粹把收卷這天和進場那天當做中場休息日。
他倒是悠閑地烤著小燒烤,考場裡的其他考生可就被饞壞了,任誰每天鹹菜就冷硬饅頭地吃著,還要再聞聞別人香噴噴的燒烤,是個人就受不了。
二月十二這天是會試第二場發卷的日子。
第二場照例考論判詔誥和章表,這種有固定格式,字數要求又少的文章是秋羲最喜歡寫的。
秋羲填好籍貫和姓名,打開詔書掃了一眼便瞧見一道十分吸睛的題目。
“擬始皇統一度量衡詔。”
秋羲看著題目嘿嘿一笑:“還有這種好事!”這可是穿越時空的送分題啊。
這道詔令秋羲以前還真見過,就在國家博物館裡見到的。
秦始皇統一度量衡的這道詔令就刻在一批銅製秦權上,收藏在國家博物館裡,同時官方還給出了秦權上那些篆文的解釋。
於是秋羲心裡一邊愉悅地哼著小曲兒一邊把當時看過的解釋寫在答題卷上。
“廿六年,皇帝盡並兼天下諸侯……”
等所有題目全部答完,秋羲又翻開之前那道秦皇詔令看了看。
“這要是放現代,高低得發個朋友圈掛上一年啊。”
嘿嘿,他也算是給秦始皇代寫過詔令的人了,一個字,高級。
接下來的兩天又是在收卷和進場的等待中度過,耗了這麽多天,就算秋羲準備得再充分,一直窩在這麽小小一間號舍裡他也有些受不住了。
終於到了二月十五這天,會試第三場發卷。
“最後一場了,最後一場。”
接過試卷後,秋羲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又取出精油抹了一些在太陽穴上給自己醒神。
他打開試卷一看,這次考得居然是一道軍事武略類策問。
秋羲記得柳鬱之前跟他講過,大齊有文舉和武舉兩種科舉,軍事武略類的策論一般是武舉那邊在考,他們文舉這邊大多數時候是不涉及的。
因此國子監中雖然給學子們設有禦射課,但多也是教授實用技能,五禮課中雖然也有教授監生們軍禮,讓監生們學習軍中的操練和征伐時的行為規范,但這些都是淺嘗則止的東西,根本不會像武舉學子那樣學得更加深入。
而且從文舉入仕的學子後面幾乎也很少有人會從軍入伍,就算奉命隨軍上前線,也只是在軍中做個文職官員,所以文舉這邊的軍事武略類策問,位數不多的題目都會把問題落在糧草輜重這些東西上。
只是秋羲讀過一遍題目後,心知這回南卷第三場的出題官員是有些發難了。
他手中試卷上的文題,竟然問的是跟大齊東南沿海常年上岸侵擾漁民的倭寇相關,讓考生出謀劃策,為朝廷擺平倭寇問題。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打啊,打他丫的!”
秋羲回憶起自己以前看過的那些抗戰片,頓時熱血沸騰,草稿都不用打,直接在答題卷上洋洋灑灑地開始結合大齊東南沿海的情況做紙面戰略部署。
他這篇文章的宗旨只有一個,把這些倭寇打得鼻青臉腫,見到大齊的軍隊就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敢踏進大齊的海域半步。
等策論規定的字數用完,秋羲意猶未盡地收筆,看看天色,離田陽落山還早,他單手托腮,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又重新提起毛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都要打倭寇了,怎麽也得給咱大齊的水師配點像樣的裝備吧。
秋羲這才拿出今天的第一張草稿紙,在紙上細細地畫著一艘戰船的結構圖。
雖然航母的結構圖他現在還畫不出來,以大齊的實力也造不出來,但是古代那些有名的強橫戰船還是可以一試的。
秋羲樂呵呵地把自己看過的那些古代戰船模型一個個畫在草稿紙上,最後又把戰鬥力最高的那幾艘整合一番,修改出一艘以大齊現在的生產力水平來說,有機會可以造出來的全新戰船。
等到把這艘戰船重新畫在答題卷上後,太陽終於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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