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前些日子上禦射課還練了些體力出來,他恐怕根本堅持不下來,險些沒一頭栽到地上。
柳鬱輕笑一聲,將秋羲抱到床上,替他褪去繁複的禮服又在幾處穴位上為他按揉。
“月白舞姿甚美。”
聽到柳鬱的誇讚,秋羲得意揚了揚下巴:“那是,我也沒想到能發揮得這麽好。”
之前上六樂課時教習雖然教授過各項動作技巧,但秋羲練得一般,誰知道今天緊張的不行,結果還超常發揮了。
秋羲和柳鬱在廂房中歇息不多時,皇帝的賞賜便下來了。
兩人回學堂領賞,此次眾人得到的賞賜多為金銀綢緞和禦賜點心,就連柳鬱跟安王和慶王也不例外,唯獨秋羲這個負責唱辭的人所領賞賜中多了一頂禮帽。
秋羲看著手中華美的禮帽有些納悶,他還未加冠,平時也用上不這頂帽子啊,而且皇帝給他的賞賜竟然比安王和慶王這兩個皇子還多一份,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他連忙把雙手捧著禮帽恭敬地放進帽箱裡,結果一抬頭就看見慶王面色陰沉地斜睨了他一眼。
果然,這不就被麻煩盯上了麽。
“沒想到月白你竟還有這本事,”安王走過來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朝秋羲偷偷道,“方才皇舅他眼睛都快看直了。”
“真的?”
秋羲有些不信,學宮裡當時充當樂師的人那麽多,安王能看清柳鬱的眼神?
“本王騙你作甚……”
安王抬手就要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所見,結果被柳鬱一個眼神就止住話頭,他連忙捂住嘴搖搖頭,表示自己再不敢說。
兩人散學回府後,秋羲將帽箱放在桌上,靠在桌沿便朝柳鬱笑問道:“含章當真眼睛都看直了?”
柳鬱沒有說話,只是垂首在秋羲唇邊吻了一下。
秋羲不服輸地攬過柳鬱的脖頸,尋著柳鬱的雙唇緊緊追了過去。
兩人玩鬧一陣,膳房那邊便送了晚膳過來。
吃飽喝足後,秋羲又想起禮帽的事來。
“含章,你說陛下為何賜下這頂禮貌給我?”他戳了戳帽箱,朝柳鬱問道。
柳鬱沉默片刻,道:“月白再有三載便可行冠禮。”
秋羲聽到柳鬱的猜測不由一驚,皇帝難道是已經知道余娘子的事,想借這次賞賜暗示些什麽?
柳鬱輕輕覆上秋羲的手背:“月白莫怕,有我在。”
秋羲心神稍定,朝柳鬱笑道:“有含章在,我什麽也不怕。”
長春宮內,曹妃氣急敗壞地將手邊的東西砸了一地。
“母妃何必為這種小事動怒,”慶王喝了一口茶,神色不屑地說,“雖說姓秋的和柳鬱有些首尾,父皇這次多賜下一物給他算是為柳鬱撐腰,可父皇到底已經將兒臣的禁足令解了,讓他柳鬱一籌又如何。”
“給柳家那小子撐腰?”曹妃美眸怒瞪,拍著扶手道,“你以為皇帝是在給柳家小子撐腰?”
“那不然父皇為何如此做?”總不能單純是覺得姓秋的舞跳得好吧。
慶王滿臉疑惑地看向曹妃。
“他……”曹妃怒極,作勢要說又忽得要緊一口銀牙。
“母妃,可是有事瞞著兒臣?”慶王疑惑道。
慶王是曹妃的親子,對曹妃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看他母妃的神色,定是有要事未曾告訴他。
曹妃垂眸思忖片刻,最後一咬牙,朝慶王招手道:“附耳過來。”
慶王依言照辦。
片刻後,慶王瞪大雙眼,慌忙問道:“母妃所言非虛?!”
曹妃揉了揉額角,搖頭道:“本宮也不知那賤婢被送出宮時是否有身孕,只是按那姓秋的小子如今的年歲來看,是既有可能的。”
“所以那日的另一撥人是母妃……”
慶王沒敢把後半句話說完,只見曹妃微微頷首,算是認下此事。
“難道此人這次來國子監就是為了認回身份?”慶王焦急地在宮中踱步,“難怪啊,難怪柳鬱那小子平日一副清高樣子,卻對這姓秋的小子高看一眼,原來是看陳安那小子成不了大器,所以想換個寶來押。”
慶王冷笑一聲:“哼,終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待得日後,本王定要叫他二人好看!”
曹妃忽然抬頭看向慶王:“你剛才那句,再說一遍。”
“母妃恕罪,”慶王以為自己那句大逆不道的話激怒了曹妃,連忙道,“兒臣一時口快。”
“不是那句,”曹妃沒好氣地擺擺手,“你剛才說柳家那小子想押寶在姓秋的身上?”
“難道不是麽,”慶王理所當然地說,“柳鬱還為此不惜以色侍人,兒臣之前還以為那姓秋的是柳鬱養的面首,誰知道卻是反過來的。”
“當初兒臣還想招攬他,誰知他不識好歹想靠著陳安,可惜如今陳安連太廟都進不去。”慶王說著便嗤笑一聲,“他倒是會給自己找出路,沒想到卻給這不知哪兒來的野種做了男寵。”
曹妃沒有理會慶王,反倒自顧自念叨著:“柳家那小子看中姓秋的,難道柳子君放棄安王了?”
“母妃這是何意?”慶王疑惑道。
曹妃沒好氣地瞪了慶王一眼:“我兒好生愚笨,柳子君如今膝下無子,安王養在她那兒她難道會不動心思?如今柳家那小子放棄安王,轉而尋了姓秋的野種回來,還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這難道不是在跟安王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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