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團魔氣飛至男人的額頭,那男人刹那間瞪大了眼睛,兩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幾個醜陋的魔物說道:“終於找到了,這具身體的生辰八字與白大人要求的相符,只是髒了些而已。”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先用這個身體讓大人復活再說。大人說了,只要他能復活,就許給我們榮華富貴!”
幾隻魔物竊竊私語,紛紛拿出匕首,每個人都割下了自己的一支小手指,並將那男人的身體擺在了詭異圖騰的正中央,並且將幾隻斷指塞在了男人的嘴裡。
那男人的身體還有著微弱的起伏,似乎馬上就要咽氣,滿眼都寫著驚恐。
魔物們將自己黑色的血液滴在六芒星上,虔誠地伏地說道:“吾以吾血,召喚地獄之魔白思野重歸人間!”
刹那間,奄奄一息的男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微笑,說道:“我的信徒們,感謝你們的付出。”
說罷,他便將這幾隻魔物全部吞入腹中,用以增強自己的魔氣。
“陸秉文,你大概想不到,我有這樣的本事去布這樣的局吧?!”白思野大笑了幾聲,“哈哈,那破敗的身子我早就不想要了,我又回來了,酆都遲早都是我的,父親,我又回來了!”
滿心壯志的剛剛從巷子裡出來,卻遇到了撐著黑傘的酆都大帝。
陸秉文一個閃身,瞬移到了白思野,說道:“白兄,半天不見,你突然就老了這麽多,這真是讓我不適。”
剛換身體的魔物魔氣非常微弱,陸秉文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一拳就把白思野的牙齒揍出了三顆。
帶血的牙齒飛於空中,一時間,白思野懵了,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你……你怎麽會找到我?”白思野滿臉寫著憤恨,他腫著半邊臉,含糊不清地說,“陸秉文,你別太狂了——”
陸秉文默默摘了腕表放進了西裝口袋裡,然後狠狠地踢了白思野一腳,又像是打沙包似的揍了白思野幾拳。
這幾拳直接把白思野揍得口吐血沫,幾乎要暈死過去,他也全然沒了方才的狂妄,只剩下恐懼和不甘。
“你要找合適的身體,不僅要生辰八字合適,還要將死未死之人。身體每換一次,魔氣都會隨之削弱。這些,你知道,我就不知道?”陸秉文輕笑,“你也太自信了。”
魔物和酆都的爭端自古就有,向上數八百多年,原本歸屬於酆都的一窩魔物妄圖搶走酆都大帝的寶座,但被陸秉文直接一窩端了。
再往上數八百年,老魔尊也死於陸秉文的劍下。
再往上八百年,老魔尊的父親也死於陸秉文的劍下。
酆都第一劍,反覆斬斷著魔物的根,可這些該死的肮髒生物依然想要作惡人間,而且像是一簇簇的野草,秋風吹又生,源源不斷,後繼有人。
白思野只能單方面被陸秉文打,他怒吼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毀滅我?我的靈魂不死不滅,唯一能殺死我的,是那超度天下一切魂魄的引魂弓。可是引魂弓千百年來都無人能夠舉起,哈哈哈哈哈——”
陸秉文聽到這兒,突然笑了幾聲。
這不巧了麽?
他那寶貝老婆恰好能舉起引魂弓。
白思野沒想到陸秉文會笑得這麽開心,皺眉問道:“你……你笑什麽?”
“沒什麽。”陸秉文說道,“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他又狠狠踹了白思野一腳,刹那間,卻察覺到了夏琰的氣息。
他回眸一瞧,在不遠處的人行橫道上,夏琰穿著睡衣,身上披著一件很厚的棕色針織衫,針織衫的下擺被風吹起了一角,更顯得他身形纖瘦。
他站在門靈身邊,也不知欣賞了多久鬼老公單方面揍白思野的畫面,此時正有些迷茫地看著陸秉文。
夜色撩人,風吹起了夏琰的柔軟的烏發,他明明生了病,卻似乎更好看了,身上那股奇異的脆弱感撩的陸秉文心癢難耐。
“琰琰?”
陸秉文瞬移到了夏琰身邊,說道:“你還在發燒,跑到這裡幹什麽?”
夏琰輕聲道:“我剛剛做了噩夢,夢見好多魔物在攻打酆都。我醒過來之後,你又不在我身邊,我還以為你回酆都工作了,就……想來看看你。”
夏琰說著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做了噩夢就來找老公什麽的……實在是太羞恥了。
“夢果然是反的,你這是在打別人。”夏琰捉到了空氣中殘留的一縷魔氣,“這是……白思野的新身體嗎?”
“是的。”陸秉文說,“方才我故意留了些時間讓他找身體,他靈體不好捉,可是只要有實體,一切都很好辦。”
夏琰點點頭,又對陸秉文伸出手,說道:“哥哥,我幫你拿衣服。”
陸秉文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夏琰小朋友是讓他把西裝脫了繼續去打白思野。
他便默默脫下西裝披在了夏琰的肩頭,抓著白思野的衣領把他拖到了垃圾桶旁邊又踢了幾腳。
“你有本事打死我啊?”白思野已經快要發瘋了,他睜著血紅的眼睛說,“你打死我我就再找個身體。”
陸秉文嗤笑,以酆都大帝的官印召喚出了五方鬼王,說道:“你想的倒是美,帶你去個好地方,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五個格子衫鬼王同時出現在了這條漆黑的小巷,幾人回眸看向了不遠處乖巧站著的夏琰,異口同聲道:“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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