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屏障出現的一瞬間,那隻抓著他腳踝的手松開了,他用靈力形成了一把尖刀,向那鬼手刺了過去,在刺中鬼手的一瞬間,他周圍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一樓的洗手間,此時,正對著他的鏡子被陸秉文的匕首捅碎,裂成了好幾片散落在了他的腳邊。
夏琰從四分五裂的鏡子看向背後的陸秉文,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陸秉文”。
他回眸看向這個“陸秉文”,又聽到“陸秉文”說:“琰琰,別怕,哥哥在呢。”
危機似乎已經解除了,但夏琰還是隱隱約約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從“陸秉文”對他說話語氣裡發現了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他抬眼與“陸秉文”對視,卻發現這個“陸秉文”的眼神十分冰冷,不似自己鬼老公那麽溫柔。而且,這個“陸秉文”的身上並沒有那股他熟悉的松木味。
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他裝作順從,緩緩靠近這個“陸秉文”,說道:“哥哥,你哪裡去了啊。”
那位“陸秉文”想要來抱夏琰,夏琰卻在靠近他的瞬間將自己的匕首插進了對方的胸膛。
這一刀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他將這東西推到了牆邊,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哦?好凶啊。”
他面前被他頂在牆上的人突然長出了很長的白發,然後,他的五官逐漸化為了白思野的臉。
此刻,白思野的右胸膛流著鮮紅的血,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琰,說道:“是我啊,寶貝,不記得了嗎?”
“白思野……”夏琰說道,“這遊戲裡的洋娃娃,指的難道就是你?!”
“對啊。”白思野說,“托你的福,我好久沒吃到好吃的靈魂了。不過沒關系,我突然發現,你的靈魂似乎是人間最美味的那一個。”
無數條繩子便從四面八方襲來,將夏琰綁在了洗手間的木質凳子上。
夏琰被綁的動彈不得,白思野卻用手輕輕抬起了夏琰的下巴,說道:“你很聰明,但你的靈力還太弱,你想傷我,是天方夜譚。”
他認認真真欣賞著夏琰被捆綁的模樣,說道:“小美人兒,陸秉文雙修技術好麽?”
夏琰不喜歡被這隻魔物碰,便側過臉去躲白思野的手。
他這幅高不可攀的矜貴模樣倒是意外的吸引到了白思野,白思野饒有興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大力扯下了夏琰的製服外套。
“我現在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麽陸秉文對你這樣有興趣。這是我為你打造的幻境,你放心吧,叫破喉嚨,你那鬼老公都不會來救你。”
夏琰用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了白思野一眼,在這片白思野打造的環境裡,他極其被動,他學會的那些防身技能,根本就對付不了存在於世間幾千年的大魔物。
該怎麽辦呢?
在白思野再一次靠近他的時候,夏琰靈機一動,心想陸秉文多半也在尋找他,若是召喚出門靈,讓門靈停在陸秉文出現的位置,他就有救了。
可也許是夫夫之間心有靈犀,陸秉文先了夏琰一步召喚了夏琰的神使,門靈尋著夏琰蹤跡準確的找到了在幻境之中的夏琰,停在了白思野身後的位置。
刹那間,這間浴室的電燈泡突然開始劇烈的閃爍起來,濃重的鬼氣從四面八方滲入這扇門。
白思野向後回眸,卻已經晚了。
陸秉文陰沉著臉打開門,還沒等白思野反應過來,這浴室裡的水龍頭就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擰開,緊接著水管爆裂,大水噴湧而出,在陸秉文靈力的支配下化為一條長龍,向著白思野的胸口撞去。
白思野冷不丁受此一擊,被澆了一頭冷水,悶哼一聲,嘔出了一口鮮血。
陸秉文快走了幾步,拎起了這隻魔物抵在牆上,繩子從夏琰身上飛了過來,纏繞到了白思野的身上,將他五花大綁。
陸秉文邪氣地勾起一側嘴角,對白思野冷冷道:“白兄,修煉了幾千年,還是只會欺負小朋友,法術沒長進,心智倒是後退了。”
夏琰後知後覺,才發現陸秉文這老鬼似乎在為自己報仇,他在以白思野對付自己的招式對付白思野。
這一次,陸秉文連給白思野垂死掙扎的機會都沒給,他飛身至夏琰的身後,然後抓著夏琰的手握住了幽藍色的匕首,直直捅進了白思野的左胸。
陸秉文靠在夏琰耳畔,沉聲說道:“寶寶,捅刀子要往左邊捅,也不要猶豫。”
夏琰隻覺得此時此刻的陸秉文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和凶狠,陸秉文就像是一把鋒利而無堅不摧的刀,這把刀剜出了白思野的心臟,又捏著這顆肮髒的心把玩了一番,才將那顆心化為了粉末。
白思野嘔了一口血,卻大笑著說:“陸兄,原來你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我需要這顆心的時候。這具殘敗的身體我早就想換了,可是我自己殺不死我自己。《殺死洋娃娃》,要殺死的不是洋娃娃,而是我啊。”
陸秉文蹙起眉,白思野卻說:“那麽,我們以後再見。”
說罷,他整個人化作一個紅色的光點,消失不見了。
夏琰回過神,四周的場景又變為了古堡的一樓大廳。
耀眼的水晶燈照得他眯起了眼睛,他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方才是暈倒在了大廳這幅畫之前,現在被陸秉文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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